时弥现在几乎可以说是他唯一的弱点。
他连他言语上的话都会觉得是冒犯了时弥,让他道歉。
山下界人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还有之前他不知道对时弥做了什么,安室透怎么可能那么简单的就原谅?
而且,他的话语听起来很敷衍。
就像是……
着急离开这里一样。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因为在说了山下界人两句以后他就说担心时弥先回房间了,工藤新一就这么看着他步伐有些着急的上了楼。
在那扇门被关上以后,他也上去了。
手覆上门把锁,不出意外,从里面反锁了。
现在是白天,刚才他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要锁门?
降谷零隐瞒了什么!?
时弥“死了”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卧室里,被掀开的被褥下,床单和枕头上大片大片殷红的血迹,皮肤白皙的女孩躺在纯白的床铺上,那纤细白皙的脖颈上,被人切断的整整齐齐。
躯体的脖子上,并没有头颅的存在。
浴室里的水声一直没断过。
降谷零挽着袖子,他的手里拿着一颗睁着血色眸子的脑袋,女孩雪白的长发被切碎了,余下了齐整的短发,如果她有脖子,短发应该刚好到她的脖子。
时弥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
降谷零低着头,在冲洗她脑袋下方的血水和泥土,他脚边的垃圾桶里是一堆散开的白色发丝。
直到那些她不喜欢的脏东西都被冲洗干净了,他抽出毛巾擦了擦她的脸颊。
明明是无比诡异可怕的一幕,他做起来却无比的虔诚认真,碎发下的眼睛里尽是温柔缱绻。
“……零。”她轻唤了一声。
男人覆在她脑袋上的手指微颤了下,“我在。”
她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谢谢你。”
那双眼睛比洗手池里流出去的血水的颜色还要红,宝石一般冰冷的质感,本该是这样的。
可是此刻,降谷零透过那双漂亮瞳孔看到的,除了冷冰冰,还有一丝薄薄的水光,像是深海与天空之间的星光,转瞬即逝一般,可望不可即。
而那足以点亮整片星空的星光,在她此刻的眸底,大概名为喜欢。
凌乱不羁的发丝沾染了水,额头刚刚涌现出里的汗珠顺着耳廓没入锁骨,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他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降谷零将她的脑袋捧在手里,走路的脚步声都不自觉放轻,像是拿着自己的最为珍贵的宝物。
床上的那具身体宛若死物一般摊在那里,他走过去,空出一只手将少女的身躯扶起来,然后将脑袋轻轻的放在了脖子上。
一瞬间,掌下的身体散发出温柔的蓝色光芒。
脑袋和身体一点点连接到一起,直至那里又恢复成一片白皙光洁,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短发毫无预兆的开始快速生长,一点点的,恢复成原本的长度,披散在脑后。
那双紧闭的双眼睫羽轻颤,紧接着,睁开了一双血色的眼眸,她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张开手扑进了男人怀里。
嗓子似是被堵住,难受到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弯腰将头埋在女孩的颈侧的发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