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发生的事情在众人欣赏有划上了一道伤疤,婉儿从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得知晚上女子发疯一事后便立即气冲冲的拿着剑离开了,徐锦宁很担心,已经让绰痕出去找。
婉儿性格比较直冲,又是那般的嫉恶如仇,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定然是要为那些女子讨回公道,她的性格是极好的,可徐锦宁怕也就是怕她这直冲冲的性格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祸事。
徐锦宁在房间里着急的等待着婉儿回来,早上婉儿还特地去给她送了一些热汤,也跟她诚恳道歉说是她昨天的想法有点不理智,她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徐锦宁本身就没有跟她计较,自然也没放在心上,但是婉儿也说了,她绝对不会让那些百姓们白死,这就跟让她十几年前看着自己的亲人白白死在自己面前一样,她也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徐锦宁扶着额头,她昨天晚上睡的并不好,脑子里都是那封血书和那些凄惨的嚎叫声。
她正烦扰着呢,额头上忽然穿来了一双冰冷的手,这双手轻轻的揉捏着她的太阳穴,只有闻着他身上那股子淡淡的墨香徐锦宁才能觉得安心。
“昨天死了多少人?”
徐锦宁想,那些人就想用恐慌来讲他们打倒,昨日城内估计死了不少人。
“三百多。”
一夜之间死了三百多人,徐锦宁皱着眉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们应该不只是杀人,应该还将掳走了一些人吧?”
昨天晚上的暴动只是其中一环,因为他们晚上巡逻的太过频繁,那些人无法抓走女子,故而先制造着一场暴动,等他们去处理暴动的时候,再趁机去掳走那些女子。
果然就听温丞礼说:“城北一夜之间失踪了六十名女子,有老有少。”
“呵,作案的时间和地点算的可真好,咱们城南处理暴动的时候,他们便趁机去城北抓人,今天晚上应该还有一场暴动,咱们不可能挨家挨户的派遣侍卫去保护,汀州范围太大了。”
徐锦宁觉得有些头疼,给雁州的信已经传出去,而且他们也将汀州城内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也让雁州州府做好准备,防止这些疯子又转移阵地前往雁州。
雁州相对来说距离汀州比较近一些,处理起来也算方便,送出去的信最多一天就会到,援兵也该在三天之内抵达汀州。
“上一次失踪的是三十名,这次失踪六十名,下次很有可能就是九十名,亦或者一百二十名,我们暂时无法找出其中规律,这就成了他们拿捏我们的手段。”
徐锦宁不理解,继续分析道:“当时耀宫宫主已经明确说明不准伤我性命,为什么这人却非要置我于死地呢,丞礼,你不觉得这个幕后黑手很奇怪么?”
“或许与竹屋那群人是同一批。”
徐锦宁说:“我也是这这般想的,可当时我们只顾着逃命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人到底是谁,而且当时天色那么黑,我们也无法判定他是男是女。”
徐锦宁实在是不记得自己还有什么仇人,这些人怎么都喜欢找她的麻烦呢?
聂白做了那么多恶事,却始终没有让人真的对她和温丞礼动手,可以说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白静、兆雾也从来没想过要取她的性命,就是当时绑走她的兆雾,也不过是想要借助她的手拿到翠玉瓷瓶,一路上虽说不是多舒坦,但至少也没有让她受委屈。
偏偏到了这个人,就一心想要她的性命,难道她就不怕耀宫宫主知道之后反而要了他的性命么?
温丞礼想的却与徐锦宁不同,他们先前是为了套出兆雾的话才将他偷偷放走,让徐锦昭继续装作小怪物的样子跟在他身边,可现在兆雾却又有了新的任命,是谁将这份任命给了他?
昭儿为什么没有在信中写明呢?还是说,这是兆雾隐瞒昭儿故意设下的?
引起汀州百姓对他们的反感,这是白静、上官紫御之前就设定好的阴谋,白静、兆雾没有顺利的完成这个计划,所以计划的执行人又变了。
那兆雾呢?他的目的地是夏国还是江州?是去见谁?还是有什么新的计划?
徐锦宁说了半天也没听到温丞礼回应她,她赶忙拽了拽温丞礼的袖子:“跟你说话呢,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温丞礼回过神来,歪着脑袋问:“问了什么?”
“你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我跟你说了好几句话你都没有回,还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温丞礼摇摇头:“没什么,在想为什么重龙还没有将产婆送过来。”
徐锦宁真是无语了,这种时候他不想着该如何应对这样的事情却去想产婆的事情,虽然这是为了她好,可她真不需要。
“那你想到了么?”徐锦宁的语气有些恼,“产婆的事我觉得可以先放在后面,那群人现在专门挑女子下手,那产婆一来不是羊入虎口么?”
要是让那幕后黑手知道那些产婆是为了来给她接生,肯定第一时间就她们掳走,说不定还会再写两封挑衅书。
温丞礼轻轻的恩了一声,这只是他随便找的一个借口,他只是不想让刚刚的想法被她知道的,那她肯定又会去担心徐锦昭那边。
徐锦宁也不过是一个人,她要做的事情也非常有限,温丞礼更心疼她怀着身孕还要经历这些,要是当初听他的就好了,说不定现在还能安稳的在夏国待产。
但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什么用,温丞礼轻声说:“你已经烦躁一天了,若是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我只能给你施针让你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孕妇最忌讳多思多虑,徐锦宁这几天想的已经够多,还好他懂一些艺术还能帮忙照顾,温丞礼实在是不放心徐锦宁现在这个状态。
最多再有半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温丞礼的压力不比徐锦宁的小,又要担心她,又要担心汀州百姓,还得想着徐锦昭那边和夏国情况。
温丞礼肩膀上的担子比以往还要重,昨天他更是一夜没睡,忙前忙后,都快要把自己累出病来了。
徐锦宁头枕在温丞礼的腰上,“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就别担心我,有什么事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找你。”
徐锦宁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头了,她烦躁,温丞礼定然比她还烦躁,“我这就去休息。”
徐锦宁扶着肚子站起来,她拉住温丞礼的胳膊又说:“你跟我一起去休息吧,你已经一天一夜没睡,再这么扛下去你身体也受不了,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还不知道呢,不养好精神怎么行?”
诸葛天运和赵管事现在就是轮流在休息,赵管事估摸着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诸葛天运则是带着人先去外面巡逻、查看环境了,绰痕自然追着婉儿出去了。
温丞礼正犹豫不决,正好婉儿和绰痕两人此刻回来了,婉儿急忙到:“主子,您跟锦宁公主还是快去休息吧,今天晚上咱们可能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绰痕一脸愤慨,“他们在城北的墙上写着,今夜子时,旧事重演八个字,城内现在人心惶惶的,你们赶紧先去休息吧,晚上才是我们的战场呢。”
徐锦宁没想到他们大白天就已经将宣告写的这么清楚了,“外面的百姓们怎么说?有没有季节?”
绰痕说:“大家都在家里面呆着,只有一部分人在帮昨日死去的那些人收尸,但也议论纷纷的。”
徐锦宁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了,要是这样她还能睡下去,那汀州城真的要灭城了,徐锦宁看向温丞礼,“看来我们都休息不好了。”
但温丞礼不能再这样熬着下去了,徐锦宁看了一眼绰痕,冲他使了眼色,绰痕会意默默地走到温丞礼身边。
徐锦宁趁着帮温丞礼整理衣领的时候说:“丞礼,你劳累了这么久也该好好的休息,白日里就让我在这里守着,晚上你去好好的休息。”
衣领整理好了,徐锦宁冲他笑着,双手刚到他的肩膀上,像是安慰似的:“你老说我不顾自己的身体,你又何尝不是呢?我们这么做啊,也是为了你好。”
温丞礼正疑惑,猛地一回头转身看向绰痕,脖颈上蓦地传来一阵酸疼,温丞礼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绰痕就站在他身后,故而并没有让温丞礼摔在地上。
徐锦宁摸摸温丞礼有些发冷发白的脸,心疼的说:“我这也是为你好,你比我累多了,好生休息吧。”
徐锦宁吩咐绰痕:“将他带回房间,点上一些安神香,让他一觉睡到晚上吧,你在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打扰到他。”
绰痕点点头,扶着温丞礼先下去了。
婉儿说:“长公主,您也要多多休息才是啊。”
徐锦宁:“我这一天到晚在汀州府呆着,每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还有什么好休息的,我现在是身体不方便,可不是脑子不方便。”
“那我们怎么做?”
“他想要的是我的脑袋,想让我自裁了事,没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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