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快到了尾声,徐锦宁从昨天到今日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举办婚礼着实累人,想起白日在宫里父皇母后的叮嘱徐锦宁心下一片怅然,看向温丞礼的目光多了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
烟花灿烂,却也只是转瞬即逝,今日过后,温丞礼便是她的男人,她的正宫!
春宵一刻值千金,徐锦宁便拜托徐锦恒帮忙照顾一下在场宾客,而她则先带着温丞礼去了后院。
徐锦宁的院子里同样是灯火辉煌,到处一片红光,喜悦非凡,他们二人身后跟着一众宫女侍卫。
到了寝宫,徐锦宁屏退左右,与温丞礼二人坐在餐桌前。
桌子上摆放着十六道精致好菜,徐锦宁亲自给他倒了杯酒,赞赏道:“今日你可是长了威风了,估摸着徐芳菲现在恨不得杀了你呢,你让她丢了这么大一个人!”
“丞礼只是不想长公主丢了面子,侮辱臣下,便是侮辱了长公主!”温丞礼拿着酒杯,但是没有喝!
“此话说得有理,日后要是有人再敢这么挑衅你,尽管教训,你要知道你是本宫的男人,是大宁国的驸马爷,只有你让别人受气的份儿,不可有人让你受气!”徐锦宁嘴角挂着笑意,明显是很开心,见他薄唇微启,徐锦宁又快速说一句:“当然,除了本宫可以欺负你之外!”
“臣下一切只听公主的!”
“你要是能这么一直乖巧听话就好了!”徐锦宁笑道。
他是怎样的人,徐锦宁心知肚明,此次婚姻背得益的也非他莫属。
“丞礼这条命都是长公主的,自然只听您一个人的话!”温丞礼不紧不慢的说。
徐锦宁很满意他的回答,至于他能不能做到也只能以后再说。
红烛摇曳,坐在眼前的男子面若桃花,甚是美艳,温丞礼深的她心,不管是从这幅皮囊还是他隐忍背后的雄才大略。
徐锦宁又倒了杯酒,随后走到温丞礼面前,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而后坐在他腿上,笑语盈盈的盯着他看,“现下,只有你我二人,驸马爷不想做点什么?”
葱葱玉手缓慢抬起温丞礼的下巴,二人视线交接,一个带有侵略,一个略微慌张,温丞礼把头别过去,拿过她手里那杯酒一饮而尽,徐锦宁又拿过酒壶给他添了一杯,随后仰着脖子,将那半壶琼浆一饮而尽,酒水辛辣,刺得喉咙、胃里都是火烧火烧的。
徐锦宁含住最后一口烈酒,主动将红唇贴在温丞礼的唇上,愣是将那烈酒顺着唇舌渡到他的嘴里,后者身体明显僵硬,甚至带着几分抗拒,而后,只见温丞礼眼神一冷,放在她腰间的手猛地用力,他一手搂着徐锦宁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反客为主,化被动为主动。
这可是徐锦宁自找的!
温丞礼的吻热烈粗暴,吻的徐锦宁差点没喘过气来,她眼角微红,扑在温丞礼的怀里,也不知是因酒喝多了,还是因被他吻的有些缺氧,她只觉得头脑有些发晕。
闭上眼睛,一直到被温丞礼抱到床上徐锦宁都没有再睁开眼睛,温丞礼坐在床边看着昏睡的人,徐锦宁身着红衣,脸色白里透红煞是好看。
只要轻轻一捏她的喉咙,她就能立刻命丧当场并且神不知鬼不觉,想着,温丞礼的手已经放到她的脖子上。
徐锦宁脖颈纤细,皮肤光滑,喝了酒后脸色微红,美的动人心魄!
这女子身上许多谜点尚未解开,虽说这段时间遭受她不少折磨,可她……也曾经护过他好几次,她只是好色一些,嚣张一些!
想要杀她随时都可以!
温丞礼叹口气,转而去帮她把婚服、头饰都拆了,拉上被子,他起身走到窗口,路过桌子时看到铜镜反射的人,他穿着一身红衣,眉头微皱,为了布防图就这么把自己给卖掉了?
窗前月下,他一点睡意都没有!
半梦半醒间,徐锦宁梦到前世水牢,徐芳菲嚣张过来跟她炫耀自己的胜利,她的手脚断裂被困死在水牢里,每一个夜晚都那么难熬,每一刻都带着浓浓的恨意!
直到那把匕首插进她的心口,她猛地坐起来头晕脑涨难受的要死,房间里并没有温丞礼的影子。
天色微亮,徐锦宁起身,身上嫁衣已经脱下换了一身黄裙,首饰也都拆了,她揉揉眼睛出了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红花,红色绫罗挂满了整个庭院,灯笼还没有熄,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些酒水香味儿。
温丞礼去哪里了?回东苑了?
徐锦宁站在亭子里,现下大家都去休息了,整个公主府寂静的很!
她不是个触景生情之人,只是刚刚做了梦心下难受!
今天晚上温丞礼那么对待徐芳菲,想来这一世他们两个是不会结盟了。
至于徐锦晟那边……还是要小心些才是。
苏逸晚上同样睡不着,走到庭院中见徐锦宁,心下是又气又恼,他好歹是是镇国公的儿子徐锦宁居然看不上,非得去嫁给一个身份低下的太监!
他轻咳一声,上前道:“公主起得这么早,还是一晚未眠?”
刚想着徐锦晟的问题,这苏逸就出现在她面前,还真是不能想啊。
“你也起的挺早的!”
苏逸这人虽是比不上温丞礼,但也不是不可利用。
“臣下一夜未眠,外面锣鼓喧天的也实在是睡不着!”
“哦,你这意思还怪本公主今日大婚吵着你休息了?”
这苏逸果然不中用,话都不会说。
“不,当然不是!”苏逸有些慌乱,又急忙道:“公主成婚臣下自然是高兴的,只是臣下觉得有些惋惜罢了!”
“哦?何来惋惜一说?”
徐锦宁疑惑的问他,她成婚有什么可惋惜的,能把温丞礼捆在身边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此次婚礼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反而非常成功,她本以为今天婚礼上会出现什么大问题,还特地把红影卫也掉了一波过来,除了徐芳菲那个脑子不够用的,还真没什么大问题。
“公主本该有更好的驸马人选,何须要委身嫁给一个家道中落、无权无势之人!”苏逸着实不敢再说出‘太监’二字。
“是该有更好的选择,这不是柳承元娶了他表妹,江祁也是徐芳菲的未来夫婿,就算本公主再蛮横不讲理,也该不会去抢别人的未婚夫,本公主像是会吃亏的人么?”
言下之意,就算没有嫁给温丞礼,他苏逸也不可能成为公主府的驸马。
苏逸脸皮子有些发烫,他并不是指那两个人,“可是苏某一直心系长公主,着实心里气不过!”
苏逸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他一把拉住徐锦宁的手真诚的看着她:“长公主,您也该知道苏某是四皇子派遣过来的,但我也是真心的心悦于您,实话告诉您吧,四皇子目前正在与江州那接触颇深怕是会有什么变故,若是您相信苏某……”
“苏逸,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江州小郡王现在正在宁都作客,你若是胡乱说话是可是要掉脑袋的!”
“证据臣下一定会去帮您找到,但请长公主务必信我!”
“那就等你找到证据之后再来与我商量,伪造证据也是死罪一条!”
他说的话徐锦宁不可不信,也不能尽信,前世徐锦晟的确参与叛变但却不是跟江州,而是与夏国。
也不知道这苏逸为什么要捏造一条假的信息来混淆视听!
“为表忠心,苏某一定竭尽全力让长公主相信!”苏逸语气铿锵有力,听起来倒是跟真的一样。
徐锦宁呵笑道:“苏公子诚心可嘉,时辰不早了,苏公子早些回去休息吧,本宫今日还要跟驸马进宫谢恩呢!”
“那……那苏某就不打扰公主休息了,这边告退!”
徐锦宁明显还是不太相信他,他都已经把这件事告诉她了,为什么她还是这副表情?
搞不懂,苏逸郁闷的离开了。
徐锦宁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听他说那么多废话真是浪费时间。
再回到房间,温丞礼已经做好了一碗汤圆在房间里等她了。
这就有些意外了,徐锦宁嘴角上扬,笑道:“我还以为驸马一大早干什么去了呢,没想到是给本公主准备早膳去了!”
“昨日公主醉酒,今日可还好?”温丞礼将元宵推到她面前,既然他名义上已经是公主府驸马自然是要好好‘伺候’好徐锦宁的。
“挺好的,就是不知道驸马休息好了没有,这眼眶子下面乌青的怎么像是一夜没睡呢,怎么是嫌弃本公主的床不太舒服!”徐锦宁挑挑眉道。
“当然不是,臣下睡得挺好的!”他昨天也是一夜未睡,人越是疲倦反而就越睡不着!
“是么,即日起让人把东西搬到这儿,以后你便住在这里了!”徐锦宁故意说。
温丞礼放在膝上的手紧了紧,“会不会打扰到长公主休息,臣下……”
“不会!”
徐锦宁直接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