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什么事？

凤玉咀嚼着这句话，感受到其中的冷漠，忍不住问道：“景行……是不是已经抛弃人性了，彻底转向神性了？”

杨彦一愣：“什么人性神性的？”

凤玉看向杨宁。

杨宁摸着鼻子，尴尬道：“我说了，这只是我的猜测！”

“哥，你猜测什么了？”杨彦好笑的看着杨宁。

“咳……”杨宁咳了一声，把飞机上的话概括了一遍后，道：“因为景行的行为充满了矛盾，所以我猜测是某种观念冲突导致的后果……人性，神性是我的猜测。”

“还有这种事？”杨彦思索了一番，道：“他也没跟我说过这方面的事……要不我问问？”

“问，赶紧问。”杨宁连忙道。

杨彦通过暗通讯再次联系上景行。

片刻后，杨彦眯着眼，看着杨宁，道：“景行也觉得这个话题挺有意思的，想视频聊。”

凤玉眼前一亮：“他在哪？”

“等等啊，我刚接受的数据算法，研究一下先……”

大概五分钟后，杨彦突然伸出手，在面前一拉……一道投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投影的背景，是一片无垠的黑暗，散布着星星点点，以及散发着迷人光晕的星云。

景行身处这片黑暗中，背后煽动一对洁白的翅膀，身上散发着不断流转的金光。

“你……你居然在宇宙中？”凤玉惊呼一声，满脸不敢置信。

景行只是对她点了点头，然后朝杨宁道：“我没有未来的记忆，所以也不知道我有什么矛盾的行为……但我现在确实处于某些观念的冲突中。”

杨宁郑重的道：“能说说，具体是哪些观念吗？”

“从宏观层面讲，物质无非就是一堆堆聚合的原子，而原子的运动都符合物理方程……”

景行尽量用浅显的语言表达，道：“就像你知道一个小球的位置，速度和所受的力，就能计算出它未来的运行轨迹，理论上来说，只要确切的得知宇宙中每个原子的状态，在拥有足够的算力，我们就能计算出未来了！”

杨宁头都大了：“这是什么？占卜？”

“这是科学！”景行叹了口气，道：“用一个大家都熟悉的例子打比方，一辆疾驰的火车，面临两条分叉，一边是一个人，另一边是九十九个人，你选择让哪边去死？”

凤玉咬牙，道：“生命是宝贵的，不能把生命，当做纯粹的数字来看待！”

景行看着她，平淡的道：“你看，这就是冲突之一，感性，让我们很难做出则选择，但理性告诉我们，必须有所取舍！”

杨宁思索了一下，道：“如果非要选，那就让多数人活下来！”

“但我会选择让火车开上九十九人的那条岔道。”

“为什么？”

“因为只有一个人的那条岔道，在你们看不到的尽头，还有更多的人……”

景行叹了口气，道：“我看的比你们远，所以做出了你们无法接受的选择，这也是冲突之一。”

杨宁若有所思道：“这就是我猜测的人性跟神性的冲突？”

“神性？这个说法不准确！”景行思索了一下，摇头道：“如果真是神性，那我就不应该干涉火车的运行……我干涉了，就是基于人性的考虑。只是你们看不到远处，所以无法理解我的选择……”

凤玉开口，尝试着道：“你说你看的比我们远，那就是眼界的不同……你是否能带我们看一看远处？或许就不会有冲突了……”

景行想了想，道：“我的超算大概还需要六个多月才能建完，到时候也许我可以给你们展示一下，我所看到的世界。”

“好，那我们等着！”

凤玉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正色道：“景行，我想代表安心局，想你表示道歉？安星局的选择，错了！”

景行没有说话，只是对杨宁点点头，然后关掉了投影。

等投影消失，凤玉一头雾水的问杨彦：“他这是无法原谅我们的意思吗？”

杨彦撇撇嘴，不屑的道：“你觉得，安星局所谓的选择，很重要吗？”

凤玉一愣。

“你们倒是选择了罗素，结果呢？”

杨彦冷笑着，道：“你们还局限在地球上时，景行跟我已经走进了宇宙……你哪来的信心，认为我们会在乎你们的选择？”

凤玉沉默了。

“好了好了。”杨宁打着圆场，对凤玉道：“无论如何，大敌当前，我们要做的就是应敌……而敌人是我们无法应对时，我们必须自己做出改变……这也是我的想法。”

凤玉叹了口气，道：“我会如实像上面汇报的，但上面的决定，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放弃现有的安稳秩序，主动步入混乱，寻找新的秩序——这种决断力，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杨彦道：“无所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不肯改变，事态会帮你们改变，只要你们能承受住代价。”

……

凤玉走了，杨宁却留了下来。

杨彦欣喜的拉着杨宁，来到电脑前，道：“哥，快来看看，我设计的这套盔甲怎么样？”

杨宁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套极尽华丽，尽显王者风范的男士铠甲，老怀欣慰的道：“这是给你哥我的？真帅……以前真没白疼你！”

谁知杨彦鄙夷的看着他，没好气的道：“你想多了，这是给景行的……景行现在身上穿的那套丑的要命的，回头给你！”

“……”杨宁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心脏，感觉被插了一刀。

疼！

好像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杨彦干笑道：“要不，哥，反正材料还有剩的，给你打造一把武器吧……”

“呵呵！”杨宁冷笑着道：“是不是有是景行挑剩的？我不要！”

“能吸收生命源质的算法就在我脑子里……你们管它叫杀戮之刃的，你确定不要？”

杨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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