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把谁就地正法?”懒洋洋的声音,像是喝醉了酒,抢在田水月被发现之前出来了。
侍卫长不想这时候杀出个程咬金,他示意众人拔刀出鞘,做好准备,却听得里头那人嗤笑一声:“你们要把本上神就地正法?小心我告到太子那儿去。”
直到他提了太子,侍卫长才想起他究竟是哪尊大佛。于是乎忙跪下:“属下不知上神再此,万望上神恕罪。”
“不知道?不知道你慌里慌张地带人直奔尚宫局做甚?不是抓我又是抓谁?”扶渊从配殿的房檐上一跃而下,走到他们面前,“让我瞧瞧你是谁,回去也好和殿下说。”
闻此,侍卫长更是叩头如捣蒜:“上神饶命,上神饶命!”
“下去罢,回去好好睡一觉。”扶渊拂袖,转身走了。
一众侍卫不敢久留,跑得比来时还快。
“七娘。”扶渊一袭白衣,在月下分外显眼。田水月想躲,却又躲不开。
扶渊过来,把门重新锁上,田水月见状,又要去夺那锁,却被扶渊一
把抱了起来:“胡闹!谁告诉你往这来的?你还不清楚么?这些人就是特意来做你的!”
他像抱孩子一样抱着她,田水月被托在半空,脚不沾地,腰也被扣住,后脑抵着墙,一双手最终只能落在他身上。
“咱们都被他骗了,”扶渊低声道,“若你还不信我,就去储秀宫看看那个宋选侍,你见了她就明白了。”
“放我下来。”田水月道。
“那你跟我回去。”扶渊道。
“你不要闹了!”田水月终于恼怒,挣扎着要下来。
扶渊托着她后腰的手蓦然抽开,田水月不察,半个身子都向后仰去。那只手最终垫在她后脑,扶渊踮着脚,凑上来吻她。
缠缠绵绵的,田水月一个不慎,就跌进去了。
她推开扶渊,少年的眼睛在月色下显得愈发清晰明亮。
“你醉了。”田水月推着他。
“我今晚在贵妃那儿用的饭,没有喝酒。”
“我……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你给我指路。”扶渊道,大有不放她下来的架
势。
“你的伤……”田水月蹙眉,怪他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早就好了。”扶渊紧紧搂着她,一步一步走得稳当。
教坊司距离此处并不算太远,饶是扶渊走得慢,也只是不到两刻钟。
红墙高,甬路深,这样空旷的地方就只有他们两个,扶渊不等田水月说,就放她下来了:“七娘,我就送你到这儿。”
田水月望着他,似乎是要确定这是不是他的本意。
“宫里……就是这样的,除了你自己,谁都别信。”
田水月回头,转身走了回去。
扶渊目送她走远,直到再看不见。
他失魂落魄地走回去,不知飘到哪里时忽然撞见了穿得整整齐齐的钟离宴,一身红衣艳鬼一般,靠在朱红的宫墙上等他。
“既然舍不得,又何必放手呢?”
“没有舍不得。”扶渊站直了,直视着他,好似要表明自己并没有心虚。
“那好,”钟离宴无奈地改了说辞,“既然不放心,怎么不让她出宫去?”
【作者题外话】:晚安┗(?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