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墨绝夜,为了谈判,不惜在酒水里动手脚,对他下药!
他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痛。
凤离歌抿紧嘴角,眼底划过一抹愧疚,可很快就一闪即逝了,“君景渊,这是你逼我的。”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东陵的和平,为了百姓苍生。”
“你……”
君景渊撑着桌案,还没起身就踉跄的坐了回去。
同时,一把尖锐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腰间。
低下头,看见女子的素手握着刀柄,刹那,眼中破碎了一地受伤的光芒,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旁坐的女子。
无比陌生……
拿刀分明没有刺进体内,但他已经感到窒息的疼痛了。
凤离歌沉声:“让你的人放了楚北麟,这两万多名俘虏,我也保证不伤害一兵一卒,善待他们。”
君景渊没有说话,只红着眼角、目光朦胧的看着她,那悲戚的模样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放人!”
凤离歌握紧匕首,“君景渊,听到我说话了吗!”
她声音很冷,一连道了好几句,可是都得不到回答,只见君景渊满目受伤的望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负了他一般。
她一咬牙,把目光转向了对坐的侍女:
“把人放了!”
侍女下意识看向君景渊。
犹豫时,被一只冰冷的大掌扼住了喉咙。
墨绝夜动手了。
她变了脸色,随即侧身朝着身后的岸边,发射了一支烟弹。
烟弹冲上半空,炸开一朵紫色的小烟花,两三秒后消失了,河岸边的人收到了消息后,很快就释放了楚北麟。
半刻。
一匹马跑上了桥,马背上坐着的正是楚北麟,过了桥后,到了江南的地步地界,等同于已经安全了。
凤离歌见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悬了几日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卷轴,铺在桌上:
“把它签了吧。”
卷轴上,写满了秀气的字体。
君景渊扫了一眼,讥讽的笑了。
和平公约?
内容很简单,大致意思是江南江北不再征战,保证双方和平共处,互不侵犯,如果有人先破例,动手在先的那一方将主动放弃手里的所有权势。
“你写的字真好看。”
她的字、她的笑容、她的模样,全都是他喜欢的样子,好看又温和,只可惜,没有一样是属于他的。
她的温善,也从来不会给他。
凤离歌抿唇,“你先看一眼,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了,此后江南江北和平共处,先动手的那一方,将会成为整个东陵的罪人,受尽百姓唾骂,遗臭万年。”
她取了一支简易携带的笔,放进君景渊的手里。
虽然中药瘫软无力,但签字的力气还是有的。
“签完字后,当着两军的面念诵它,叫所有人作证。”
君景渊忽然沉沉的笑了,胸腔内闷闷的抽动着,那笑声又清冷、又诡异,夹杂着河面冷冷的水流声、呼呼的冷风声,叫人听了不寒而栗。
缓缓抬起一双阴戾到极点的眼眸:
“小离儿,你好狠,你就跟当年那些欺负我母亲的人一样,也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