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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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河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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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刺破白云,照在了塔顶的琉璃瓦上。

袁周律本睡得正香甜,却突然被门外的嘈杂声吵醒。

李小箐此时也从楼上走了下来,怀中抱着袁周律昨晚给她披上的衣物。

“恩公,今日的事真的没有问题么?”李小箐看着睡眼惺忪的袁周律轻声问道。

“放心,一切交给我。对了,别喊我恩公了。我姓袁,名周律,你喊我小袁就行。”

“那怎么可以,恩公,你起看来比我年长,我喊你袁大哥吧。”

“也行。小箐,一会你就听我的指示去做,不要害怕。”

“嗯...”李小箐轻咬了下嘴唇,点了点头。

就在二人正谈话间,嘈杂声越来越近。没一会就听见门外传来了响亮的喜乐声,各种锣鼓,唢呐的声响掺杂在一起,刺破耳膜直往人的脑袋里钻。

塔门就在这嘈杂的喧闹声中被打开了,村民们一涌而入,分立两旁。几个轿夫抬着两顶轿子从中走出,轿前是几个身着红衣白裤的男女,正卖力地跳着诡异的舞蹈。几个戴着面具的壮汉来到袁周律与李小箐的面前,不容分说便将他俩架到了轿子之中。

出了福星塔,众人簇拥着轿子在石壁村的老街上游行着,一路上锣鼓喧天,载歌载舞,很快便来到了悬崖边。悬崖上,村长正带着村中的长者对着崖下汹涌的河水祭祀着。

一行人将轿子放下,把袁周律与李小箐从轿中抬了出来。袁周律刚刚站定,就见一个穿着由羽毛编成的羽服的老太从人群中走出。那老太头上戴着羽冠,脖子上挂着三串不知名宝石制成的念珠。袁周律仔细一瞧,原来那老太正是徐婆。

徐婆拄着藤杖,缓缓走到了袁周律与李小箐的面前。她两手突然向外一张,着实把袁周律吓了一跳。

“老妖怪,玩啥呢这是?”袁周律冲着徐老婆子嘲讽着。

徐老婆子瞟了袁周律一眼,突然张嘴唱道:

“请天悉听!而今有妖魔让我石壁村日落西山黑了天,老婆子我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挚着那竹节鞭。起鼓恭请各路仙家来做客,挥鞭将那妖魔鬼怪打上那一百单八遍。木崖仙呀,木崖仙,今日送你奴仆二人助修行,他日若得登云霄殿,还请带我等鸡犬齐升天!”

那徐老婆子唱罢,对着边上的壮汉挥了挥手。

“丢下去。”

几个壮汉得令,架起袁周律与李小箐来到了崖边。李小箐尖叫挣扎着,袁周律则一脸放松。就在被壮汉推下水的一瞬间,袁周律突然回过身子,对着徐老婆子眨了一下眼。那徐老婆子一愣,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冲到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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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想要将他拉住,但为时已晚。只听扑通两声,袁周律与李小箐在那汹涌的河水中失去了踪迹。

“徐婆,您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一旁的村长见那徐老婆子如此紧张,急忙上前询问。

“没什么,大概是老婆子我多心了。”徐老婆子没有对村长多说。她觉得袁周律就算有些本事,也必会丧生在这汹涌的河水中,何况这河中还有她那修行了千年的主子。如此一想,徐老婆子也便安下心来。

“走吧,村长。带着大伙庆祝去。”徐老婆子看了眼袁周律与李小箐消失的地方,转身对着村长说到。

“哎!徐婆您请,宴席早都摆好了,就等着徐婆您先上座呢!”村长满脸堆笑,领着人群便向着村里的广场去了。

此时,水中的袁周律正闭着眼在心中默念口诀,只见他双眼猛地一睁,一大团气泡便瞬间将他与李小箐包裹在了其中。李小箐似乎是在入水时呛了几口,此时正不住地咳嗽着。

“袁大哥,咳咳...这...这是你干的嘛?咳咳咳。”

“对啊,这叫避水诀,厉害吧!”袁周律抹了抹脸上的水,略显骄傲。

“咳咳、接下来该怎么办,袁大哥?”

“接下来?等那东西来接我们啊。”袁周律话音刚落下,就见河深处几只触手一般的黑影正在飞速袭来。

“你看,这不就来了。”

几只黑影围绕在他们周围,没一会便将气泡包了个严实。袁周律只觉身下一震,气泡便被那些黑影拖着快速向下沉去。

不知过了多久,下沉的速度渐缓,直至停下,那团黑影渐渐松开,二人发现自己竟处在一处结界内。这结界中没有水,顶上亮着光芒,似乎是在另一个世界中。但外边时不时有鱼儿游过,提醒着他们二人现在依然是在河中。

那些触手般的黑影渐渐向四周退去,袁周律这才看清,那竟是一条条发黑的藤蔓。

“小箐,跟紧我,别走丢了。”袁周律叮嘱着李小箐,李小箐点了点头,紧紧贴在了袁周律身后。

“额,也不用这么紧。”

李小箐听到袁周律这么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快完全贴在袁周律的背上了。李小箐那本被河水泡得有些发白的脸上刷地一红,匆忙向后退了两步。突然,她感觉身上的衣物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挂住了。李小箐回过头,想要伸手去解下来,但眼前的一幕却让她不淡定了。挂着她衣物的哪里是什么树枝,那分明是一只干枯的右手,而那手的主人此时正大张着嘴,空洞洞的眼眶似乎在恶狠狠盯着李小箐。

“啊!!!!!!”李小箐尖叫着,两眼向上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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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死过去。

袁周律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吓了一跳,调转过身摆出了战斗姿势。四下一看,却并未发现活物,顺着李小箐倒下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那藤蔓中的居然是一具被吸干了精华的干尸。那干尸似乎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只手向前伸着,干瘪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在确认了这只是具普通的尸体后,袁周律上前拍了拍李小箐的脸。

“小箐,醒醒,醒醒。那只是具干尸,不会动的。”

见李小箐没有动静,袁周律抬手啪啪就是两巴掌。

“小箐,小箐,能听见我说话吗?”

李小箐依旧没有回应,只有胸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嗯,,,算了,让她在这歇着吧。”袁周律自言自语着,从怀中掏出了袁神诀,翻到了其中一页。

“胡姐姐,出来一下,有事拜托你。”话音落下,就见一阵黄烟从书中飘出,慢慢化作了一只红毛狐狸的模样。

“你帮我守着这个姑娘,我去除个妖,一会回来接她。”

那狐狸点了点头,又化作了一缕黄烟罩在了李小箐的身上。待烟散去,红狐和李下箐都不见了踪影。原来这红毛狐狸亦是袁周律的役兽,擅长的乃是神隐之术,此时李小箐已被她转移到了她的结界内。

袁周律将神诀收好,便起身继续向前探寻起来。一路上,袁周律看到了各种生物干瘪的尸体。鱼、牛、羊、人,全都狰狞恐怖,仿佛生前受了许多折磨一般。

“这家伙害了这么多生灵,看来如今道行不浅啊。”袁周律一边想一边向前走着,突然发现前方豁然开朗,不远处赫然坐落着一座木质宅邸。

袁周律藏身在一处荆棘团之后观察了起来。只见这宅邸通体漆黑,各个面上都生着些青苔。宅中居然有棵大树,犹如华盖一般,将宅邸的上方遮了个严实。

袁周律等了一会,见四周没有动静,便向宅邸摸了过去。宅子的大门紧闭,袁周律试着推了推,那宅门似有千斤重,没有一点动静。

见无法从正门进入,袁周律又顺着宅子转了一圈,来到了一处矮墙下。掂量了一番,袁周律一个飞身,居然站在了矮墙之上。

“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请我来做客,又不现身啊!”袁周律站在墙上大喊起来。

四下里一片寂静。

袁周律见无人回应,正欲跳入宅子时,那院里的大树突然抖了一抖,竟显出了一张人脸!

“你是何人?”那大树上的人脸睁开双眼,居然开始说起话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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