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柒夏风姿绰约的出现在笔会。
整个会议室都感觉亮堂起来了。
正在专注绘画的老爷子们,摘掉老花镜看了她一眼,确认是个美人,才又重新戴上继续拿起毛笔作画。
方柒夏来了就埋怨张无垠,既然有这样的场合,为什么不早通知她。
方柒夏高考走的就是艺术路线,从初中开始学素描,高中开始学油画,大学专业是艺术设计,哪一个不是和绘画息息相关?为什么忘了我?
张无垠连忙牵着她手,一个个隆重介绍绘画大师,“老师们好,这是我女朋友小方,有点事耽误了,马不停蹄赶过来的。很巧,她小时候也是学美术的,学的油画。”
老艺术家们一个个鹤发童颜的,透过老花镜看着方柒夏笑说:“好,好,好!油画和国画构图不同,油画是立体的,国画是用笔墨浓淡来体现远近的,请多批评。”
方柒夏笑说:“我是来学习的!批评哪敢当?”
接下来的笔会由方柒夏接管了,凡是她站在哪个画家旁边,点评几句,赞美几句,甚至当场偷偷用手机查了百科,知道该位画家擅长的领域,就要求画家多画一个斗方。
方柒夏一开口点评几句,夸赞几句,都显得非常专业。韩宜堂在旁边不敢说话了,她是理科出身,学得是会计和金融,对艺术方面一窍不通。
有的画家当然不愿意多画,因为给多少润笔费,就画多少画。他们的画是按平尺论的,画多了就相当于贱卖。
但是方柒夏有妙招,她怂恿好几个画家联合创作,你画几笔竹子,他画一只大公鸡。你画远方的山水,他画近处的一个工笔房子。甚至方柒夏还巧舌如簧,劝动了四个老画家,联合创作了一幅6尺的山水。
方柒夏当时对四个老画家挨个做工作:“秦老,你们几个是国内大师了,今天机会难得济济一堂,如果每人几笔,合作一幅作品,那就震古烁今了,连人民大会堂都没有这样的珍品!”
几个大画家想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一开始还你推我阻,让别人先画。后来就你争我抢,恨不得在画上多留几笔。
最后题款的时候,四个画家也分别写了自己名号,盖了起手章和印章。最终这幅四个大家的作品,盖满了印章的六尺大作,精美的完成了。
首长司机抚掌赞叹说:“难得!难得!四位大师联合作画,第一次见!这幅作品不卖个几百万?”
会议室的门本来就打开着的,好多人看到是笔会都要进来瞄了一眼,旁边也一直站着两个穿军装的中年军官,当场就偷偷问张无垠:“这位小兄弟,你这幅画卖不卖,如果愿意出手,我现在就一百万买了。”
张无垠摇头说:“不卖。你没看到我女朋友多喜欢哪幅画。”
军官说:“我再加50万,一共150万,你去问问你女朋友,出手不?”
张无垠继续摇头。
谷来勋在他耳朵边轻轻说:“150万不要卖。你这个是四个国手创作的,放上五年十年年,将来卖1一千万都可以。说真的,要不是方柒夏今天在,这些老画家哪肯画这么多。也是,从齐白石开始,画家们都爱美女。有美女在,不知不觉就画多了!今天你赚了啊!”
张无垠听了大喜,晚上就在新华社的食堂包间吃饭。
新华社食堂不简单,被称为首都三大堂,厨师们有国宴水平。
晚宴是淮扬菜,坐了一个二十人的大餐桌,画家们有的带着自己的小辈,有的带着助理,张无垠带着谷来勋,方柒夏,韩宜堂作陪。
淮扬菜经常作为国宴出现,是因为咸淡适宜,不失美味。软兜长鱼,蟹粉狮子头,白袍虾仁,大煮干丝,都是其中的著名菜品。
张无垠吃的高兴,而且今天花了200万的润笔费,赚回来也许1000万以上的艺术品,比去拍卖会高价购买便宜得多。
更别说有一幅四位老画家合作的作品,将来他们作古,就会成为难得一见的珍品。
所以他喝酒喝爽了,也喝醉了。
他一位又一位的向各个画家和其他在座客人敬酒,没人劝他,他自己就“酒不醉人人自醉”。
终于吃完,在新华社门口一一告别画家。
司机也开过来了张无垠的黑色迈巴赫,谷来勋打开车门叫他上车。
“你喝醉了,快滚进去,回家睡觉。”谷来勋说。自从张无垠来了帝都与他合作以后,谷来勋觉得自己不知不觉成了张无垠的跟班。
但是张无垠偏不上车。
晚上8点半,正是帝都夜里最热闹的时候。
张无垠晕晕乎乎看了一眼帝都特有的宽阔的街道,看到又大厦车河和路灯组成的灯火璀璨,感叹说:“帝都的生活真美好。”
“是啊,真好。好吧?快上车!”
“不上,我要在大街上散散步!”
张无垠跌跌撞撞走在宽阔的人行道上,看着两侧的繁华亮灯的高楼大厦,再看看大街上赏心悦目的男男女女,觉得岁月静好。
方柒夏抢上去拉住他的手,抱怨说:“你都走不了直线了,还散步?快跟我回家!”
“谁说我走不了直线?”张无垠笑说,扔开方柒夏的手,尽力看着前方,打算走一条直线出来,声称要比激光还直。
方柒夏气呼呼的,冲上去两只手抱住他一只胳膊,说:“行行行,你散步,那我陪你散步。那你们先走吧。”方柒夏回头挥挥手,让谷来勋先走。
谷来勋手还扶着轿车车门,看着韩宜棠说:“那让司机送你回家?你住哪?”
“我住酒店。丽思卡尔顿。”
“那我们顺路。”
坐在车里,韩宜棠闷闷不乐,看着车窗流光溢彩的城市,一滴眼泪缓缓滑下脸颊。
谷来勋和她坐在后座,奇怪说:“你哭什么?”
“没哭呀。可能是隐形眼镜戴的眼镜疼。”
韩宜棠从包里拿出隐形眼镜的小盒子,把眼镜摘下来,放在了盒子里。轿车开得很稳,丝毫不影响她去做这些精致的动作。
谷来勋感叹,张无垠身边的人都是绝色,这个女孩子据张无垠所说,是他的成立的金融公司的副总,可是看样子年纪轻轻,弱不禁风,什么都不会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张无垠说的“上次在股市一把赚来11亿。”
谷来勋说:“你就是哭了呀。”
韩宜棠闭眼睛说:“好吧。我是哭了,我觉得我今天丢人了。”
“你丢什么人?”
“张无垠女朋友一来,就让四个大画家联合作画,那幅画那么好,那么珍贵。可是张总本来让我全权负责这次笔会的,我却没做出什么贡献,我觉得我今天好失败。呜呜呜。。。而且,他今天也没有夸我,带着女朋友自己散步去了,肯定是觉得我没用!呜呜呜。。。”
谷来勋不由得大笑。
原来这个女孩子哭,是希望得到张无垠随时的夸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