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今日,从早上起来,金泓就有点神不守舍的,早朝殿前议事时,一直心不在焉,好几次面对臣子的上奏,都没听到耳朵里去。奏事的大臣请示圣意时,也只是用“容朕想想”来敷衍过去。
最后,金泓实在压不下马上要见到儿子的飞起的心情,推脱自己头痛,匆匆结束了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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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太极殿,金泓径直去了书房中,让刘福在门口守着,没有吩咐不允许任何人进书房,包括刘福在内。
刘福估摸着兴许圣人想着自己单独坐一会子,毕竟刚才在朝堂上圣人一直是恍恍惚惚的。
这也怪不得圣人,毕竟下午就能看见分离多年的儿子了,更何况这儿子还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呢。
刘福如此想着,心下也难免对金泓生出了一丝同情。
他弯腰应是,守在了书房门口。
金泓进了书房,一屁股坐在大椅上,抄起桌案上早已备好的茶盅,一口气灌了一整盅下去,然后就望着窗外发呆。
一幕幕往事在眼前划过。
他记得,当他得知他的栖桐有了他们两人的孩子时,是那样欣喜若狂,视若天赐。
他记得,他怀揣着无限的憧憬和期望,一直在心中勾画着未来小婴儿的模样,期待着孩子呱呱坠地的那个瞬间。
他记得,在小婴儿出生那一刻,他怀着无比激动的心迎接孩子的到来,兴喜不已。
他记得,他曾想倾尽所有,把那个起名叫做旭儿的孩子培养成他所期望的极点。从德行、学问、治国、理政等各各方面让他的这个儿子成为众人仰望的男人。
他记得,送旭儿离宫后,他经常在昨梦里与那个年画娃娃般逗趣的儿子相互嬉戏,看着那肖像自己的小嘴巴里发出呵呵的欢笑,是那么的天真烂漫又生气勃勃。别人说,爱笑的人心底是善良的……
也不知坐了多久,两行泪水从金泓的脸上滑下来。
金泓摸了摸脸,湿漉漉的,不由浮现出一缕苦笑来。
下午,他就要见到这个孩子了,可他却突然有了一种近乡情怯之感。
也不知道这孩子是像自己多一些还是像他母妃多一些?
多年来,一幅金旭的肖像都没有送进宫来。不是金泓不想,是他不敢。
金旭离宫之事,只有金泓的心腹之人才知道,为了金旭的安危着想,就连淳懿皇贵妃的娘家都没有告诉。
听林如海说,这个孩子以前很是消沉,也不知他那时是不是心怀怨怼?
也不知这孩子是不是谅解了自己?若没有,怎生办才好?金泓独坐愁城。
转瞬间已近午时,眼瞅着就到了午膳的时辰。刘福在书房门口候的有些心焦。
金泓早上上朝前就吃了两块点心,一直到现在,还什么吃食都未进。书房里又没个动静,刘福真怕金泓饿晕了过去。
刘福一时掏出怀表来看看,一时把耳朵贴在书房门上听听,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只好贴着门咳嗽了一声。
等了一时,仍不见金泓说话,便压低嗓子唤了一声:“圣人……”
“进来吧。”屋内传来金泓的吩咐,不过听着好似带着一股子浓重的鼻音。
刘福心中那将要落地的石头又提了起来,圣人这是哭了?他也不敢多想,弯腰进去,一双眼睛只钉在地面上,说道:“禀圣人,已到用膳的时辰了。”
金泓哭了一场,也不在患得患失,此刻经刘福一提,顿时觉得饿的前心贴后心了,忙吩咐速速传膳。
用完膳,金泓吩咐刘福,让他去传漠婴未时初刻在书房觐见。随后转身进了暖阁,准备小憩片刻。
刘福应下,他想着要亲自去寻漠婴,问问玄素局那里的暗卫可安排妥当,不然他无法安心。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也只是白问问罢了,漠婴办事也是办老了的,断不会出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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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就变得爱操心了。刘福心中自嘲一笑,自去寻漠婴。
未时初刻,漠婴依命到了书房。金泓已是换了一身普通富贵人家老爷的穿戴,坐在那里吃茶。
漠婴行了礼,说道:“禀圣人,一切已安排妥当,随时可以起驾出宫。”
金泓点点头,嗯了一声,将手中茶又喝了两口,抬脚出了书房,往暖阁去了。漠婴紧随其后,一同进了暖阁。
刘福则是留在了暖阁门外守着门,看起来像是金泓和漠婴在里面议事,命他在外间伺候一样。
为了做的更像些,他还时不时换热茶进去。殊不知里面早已是不见二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