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系沉默在黑暗中,四人在塔楼等待,无法区分时间,倒是第二天清晨,守卫轮换,才以此判断过了一天。
值守将军来到塔楼巡视,遇到玄槐一行,了解之后大骂昨日值守一顿,趁着圣主早上领着众护法膜拜圣像的时候,硬着头皮上前禀报。
黑暗系圣殿,正中间是一座小一些的蝙蝠雕像,两眼发着同样的血红色光芒,两翅展开,双爪黝黑,紧紧抓住神龛的架子。
神龛前摆放各类黑暗系灵果供奉,有四个空位上庄重地放置圣器,其中圣枪还未归位。
圣主嵐栎幕站在前列,率领众位护法行黑暗系特殊礼法,只见他双手举过头顶,再平放,神情肃穆,动作严明,像是要拥抱圣像一般沉思。
护法们动作又有不同,先是在后跪拜,再才是站起身来将双臂平整前伸,神情严肃地冥思。
不一会儿早拜结束,圣主在前离开,值守将军趁着这个机会上前禀报,“圣主,真武界有四人在外面等候,要面见圣主。”
嵐栎幕听完之后,稍微愣了一下,“是什么人?”
“卑职询问过,是玄叶宗的三位长老和一名亲传弟子,他们修为高深,尚在卑职之上,卑职不能做主,特来请示。”
黑暗中嵐栎幕的神情看不太清楚,他穿着玄铁宝甲,全身散发出浓郁的黑气,将周围的光线都吸收了,显得更黑暗一些,抬了抬手,漏出来的手掌竟然和蝙蝠雕像神似,弥漫的黑气像是黑色毛发一般,指甲锋利弯曲,几乎和手掌一样大小。
过了一会儿,“既然来了,来者是客,在大殿会见”说完先行离开了,众护法毕恭毕敬地跟在后面。
值守将军如释重负,待圣主离开后长出一口气,才赶忙回到塔楼领着玄槐一行前往大殿。
祭祀神殿和大殿都在地面之上,庄重宏伟,乃是圆形建筑,全部由黑色石头磊成,还散发着莹莹光芒。
“小师侄过来,师叔问你这些石头是什么颜色?”云秀笑着询问在玄槐那边行走的周一飞。
“师叔说笑了,这里的东西除了黑色还是黑色,难道还有其他颜色吗?”
“你这样说人家要以为你的眼睛有问题了,将军是不是?”
值守将军在前生怕出现纰漏,严阵以待,和后方的一队护卫整齐划一,四人跟随将军身后,对于云秀的问话恍若未闻,继续前行。
云秀微笑着说道:“我跟你说,那些圆圆的建筑都是青砖磊成,红玉房顶,在这片世界格外醒目呢。”
“啊!”周一飞十分惊讶,在他看来这里不是一片黑暗世界吗?虽然有些深浅不一,但实实在在都是黑色的世界。
“哈哈”,云秀笑靥如花,“他们虽然生活在黑暗系,这里弥漫着黑色雾气,但是不至于什么东西都要用黑色的吧?”
想想也对,只怕没有谁会喜欢这样的色调,不过无论周一飞如何努力观察,这里依然一片黑色,连他们行走的石板路,也是黑色的。
穿过大片精致的小房子,那都是各个府邸地面上的出入口,他们朝拜圣像,去到其他地方时会从这里通行。
故而地面建筑稀疏,大多被风沙雕刻成圆形,甚至大部分都是自己建造成圆形的房顶。
这样的情形却像极了在下界时的墓园,在黑色世界中显得格外压抑。
大殿相隔甚远,不像神殿主要是供奉蝙蝠雕像,建在了塔楼附近,每月初始,圣主才会前来祭拜。
将军和守卫脚步迅捷,几乎成了幻影,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和黑雾融为一体,道路两旁建有围墙,阻拦剧烈的风沙,这是为了圣主朝圣修建的。
就算如此,也用去了大量的时间才到达大殿前面,大殿前是黑色的台阶,显得要明亮一些,将大殿撑起来和塔楼那边的神殿遥相呼应,周围守卫动作标准,在围墙后面轮流值守。
将军带着一行登上台阶,其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一步一步攀登,周一飞他们的速度自然也慢了下来。
大殿的门口大开,里面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外面有神兽雕像立在台阶两旁,威风凛凛,风沙吹在上面发出呜呜的嘶鸣声,像是在咆哮一般。
到达大殿的时候,守卫让众人等候,自己进入通禀,才又出来带了众人进入,里面却仍然不是正殿,而是前厅,前厅设有座椅。
大殿内另有人接了出来,值守将军交接妥当,和护卫一起回塔楼去了。
来者便是参加祭拜活动的护法之一,后面有侍女跟随,侍女皆穿黑色软纱,纤体若隐若现,在周一飞看上去,她们犹如都是虚影一般,始终记不住他们的模样。
护法将众人带到大殿中央站立,主座高出七步野兽纹饰的台阶,在周一飞看来仍然是黑色的,只是深浅不一,倒有了立体的感觉。
主座是一头闭眼休息的蝙蝠雕像靠背,铺有兽皮软垫,却空空如也,并没有人坐在上面。
护法将众人带到之后,“圣主让你们在此等待片刻,待他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之后,会来接见你们”,说完也退去了,只留了宫女站立在主座两侧一起等待。
“这家伙知道我们是来商量的,好大的排场”齐天长老不悦道。
“我们等一等也无妨,只要他们明事理,达成共识,也算不虚此行”玄槐经历多了,早就看空了这些。
“大师兄又如何确定他们不会背信弃义,前脚达成共识,后脚就反悔?”云秀问出了周一飞最担心的事情。
“传闻圣城有七十九座黑暗矿场,才能巩固自身地位,一座矿场对天蝠城的意义并没有多大,否则也不会几百年不过问了,然而背信弃义,他们就要考虑后果,玄叶宗不是可以随意欺辱的宗门。”
“多谢师尊”,周一飞一旁行礼。
大家正等得不耐烦之际,云秀更是坐在了大殿的地上炼化了一些混沌元液,众人将精神趁机恢复到最佳。
这时脚步声传来,窸窸窣窣一阵由远及近,圣主携着四大护法,后面跟随一众侍女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