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县也算得上是清乐国数一数二的大县,这里的桑蚕丝更是数一数二的绝,深受皇宫贵族的喜爱。
街道上大大小小的分布着许多的商行,其中就属赵氏商行经营得最好,甚至还成为了皇商。
但是那日城门被打开之后,一波又一波的难民涌入了清平县,没有感染的人能走的都走了。
现在的大街上没有商贩的叫卖声,没有飘香的美食,没有人们的欢声笑语,有的只剩下了药草的味道。
尤其是赵府,也不知道赵申是不是真心的想要为民分担,家中竟没有男丁离开,都自动留下来照顾难民。
糖臭臭大着步子随意的在街上走着,而君陌染和赵无痕就跟在身侧。
突然之间,街道的角落里传来一声异响,随即冲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手握利刃。
她几近扭曲的脸疯狂的叫嚷着,“你们都欺负我,我要你们陪葬!”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壮汉,看上去也是难民,但是脸上都是猥琐的笑意。
女子被其中一名壮汉一脚踹翻在地,壮汉吐出一把口水,随即就要伸手就拉女子的脚踝,“妈的!竟敢捅老子!”
女子抬眸看见了这边的三人,似乎是看见了生的希望,随即全身都涌上了一股子求生的欲望。
她猛地一脚踢在了壮汉的手腕上,趁着壮汉吃痛缩回去的时候,连忙朝着糖臭臭这里跑。
看到这里,几人心中都是明白了的。
女子扑到在了糖臭臭的脚下,声泪俱下,“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可是糖臭臭却是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是淡淡的盯着那边的三个壮汉,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壮汉见有人为女子撑腰,其中一人还想上前,毕竟那两个男子细皮嫩肉的,哪能和自己比?
更何况那不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娃吗?不要白不要!
可是另一个壮汉还是理智的拉住了他,小声道:“差不多就可以了,我们毕竟是北城的,这不是你的地盘。”
壮汉恶狠狠的等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女子,随即也想转身离去。
糖臭臭微微侧目,“君上。”
随即几名铁甲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出现在了那三名壮汉的面前,未等到壮汉反应过来便是将其拿下押到了糖臭臭的面前。
女子躲到了糖臭臭的身后,哭的梨花带雨,“都是他们,杀了我的男人,淹死了我的一对儿女,甚至还想……还想欺辱与我!”
糖臭臭淡淡的听着,随即蹲下身来看着跪下的三个壮汉,“你们,不是清平县的人?”
壮汉们那还敢猖狂?早已经被那个铁甲吓得魂不附体了,哆哆嗦嗦的抖个不停。
他们心里也知道眼前的三人不是自己找惹得起的,其中一个连忙道:“我们兄弟三人都是清平县人!那个女子在说谎!”
此时另一个也反应了过来,“对对对,我们都是清平县的人啊!那个女子说有人追杀躲到了我们家,却是毒死了我家小弟啊!”
“不信你看,我腰间还有她捅伤的地方呢!”
的确,壮汉的腰间的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鲜血染红了褐色的衣衫,格外的明显。
女子一下子慌了神,“不是的不是的!公子小姐,求您救救我吧!他们都是禽兽啊!”
“若不是国师大人下令开城门,这些禽兽也不会进来!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啊,救救我吧!”
许是听得有些烦了,糖臭臭躲开了女子要上前抱住自己大腿的手,连忙退到了君陌染的身后。
“国师大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女子微微一愣,国师大人?这就是国师大人?
她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看着糖臭臭的眸子有些迷茫,甚至是绝望。自己方才都说了些什么啊……
君陌染看着糖臭臭微微皱起的眉头,抬起手挥了挥,“杀了吧。”
话音刚刚落下,三名壮汉便已经是身首异处了,鲜血撒了一地。
女子被吓得魂不附体,脸上满是血污,还没回过神来时便听见糖臭臭的声音传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女子愣了一会儿,突然苦笑了起来,“能怎么办?男人孩子都没了!我也……不如死了算了!”
随即就想要一头撞在一边的墙壁上,好在糖臭臭及时拦了下来。
她看着糖臭臭,眼神有些复杂。
糖臭臭一脸的漠然,淡淡的说道:“没决心的话撞死的可能性不大,淹死的话时间有些长,吊死的话也很难受,毒药的话死相不好看,摔死的话就没全尸了,你想怎么死?”
她的一番话让女子愣在了原地,她挣开了糖臭臭的手腕,“你有病!”
随即她跑到了君陌染的身前跪下,一个劲儿的磕着头,“国师大人!方才民女莽撞,望国师大人不要计较!感谢国师大人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没有等到她说完,糖臭臭便接着话题道:“无以为报,是下辈子做牛做马还是这辈子以身相许?”
女子再一次愣住了,眼泪一下子喷涌而出,“这位姑娘,你何故处处针对我?”
糖臭臭摆了摆手,“我何时针对你了?是你说要死的,帮你你你又不愿意。”
她看了一眼君陌染,凄惨的一笑,“小女子当然会去死,就不劳姑娘在此催促了!”
她见过不少人劝人不要自杀的,这个到好,生怕自己死不了一般。
不仅仅是她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君陌染和赵无痕也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满脸都是戏谑。
糖臭臭权当看不见一般,自顾自的说道:“若是撞死,你肯定要多撞几次才可能有效果,但是就怕你撞完第一次就没有撞第二次的勇气了。”
“若是溺水而死,你的身体内部会感到极致的灼烧感,看着水面水底,清楚的感觉自己扑腾,然后沉入被鱼群啃噬。”
“若是吊死,其实和淹死是差不多的,只不过还要痛苦一些,你的舌头会伸得很长很长……”
女子不安的咽了咽口水,这和女子实在是太恐怖了……
她的身体不由得微微的颤了颤,糖臭臭体贴的拿出三根银针来,“每一种死法都极其痛苦,不如我来帮你好了,起码尽量减少你的痛苦。”
还没有等到女子转身逃跑,糖臭臭小手一挥,那三根银针便是刺入了女子的体内。
瞬时女子五官中便流出黑血,倒地而亡。
糖臭臭依旧是满脸的漠然,拍了拍手道:“好了,我们走吧。”
看着糖臭臭和君陌染离去的赵无痕愣在了原地,他很难理解方才自己都看见了什么。
这个糖臭臭为什么不按照套路出牌?诶?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坏了,但是糖臭臭好像……
君陌染搂住糖臭臭的腰间,笑道:“夫人真是好狠的心啊。”
糖臭臭毫不在意的说道:“嗯,不狠的话好不了。”
“嗯?”
“那女子已经感染了瘟疫,只有在极度恐惧内施针,才会有治愈的可能。”
君陌染微微皱眉,所以方才糖臭臭生动讲解死亡的那么多法子,只是为了吓她而治病?
他摸了摸糖臭臭的发丝,“夫人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找到了医治的法子了,看来清平县的危机很快就可以解除了啊。”
可是糖臭臭却是生硬的拍掉了君陌染的手,“并没有,我不会出手的。”
“好好好,不出手就不出手,反正赵府不是有药的嘛。”
糖臭臭紧紧的攥住君陌染的手,“不要像摸狗一样摸我的头,不习惯。”
听着两人对话的赵无痕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不对,好像在这两个人的眼中整个赵府都是多余的。
既然糖臭臭有法子可以治好瘟疫,那么赵府就失去了绝对的主动权,自己必须赶快通知父亲才是。
现在想来糖臭臭将自己留在身边,怕也是为了更好的控制自己吧。
正当他思量着如何逃离这两个人的视线的时候,抬眸去看,这不是赵府吗?!
赵府的角落都燃着艾草,浓郁的味道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来,赵无痕只好用手轻轻掩住口鼻。
可是糖臭臭就像是什么都感受不到一般,甚至还大大方方的打了一个哈切,轻轻的挥了挥手,“走吧。”
推开大门走进去,里面躺着不少的人,准确来说应该是尸体,不过都是用白布盖住,分放与两侧。
看着这几十具尸体,赵无痕不由得勾了勾唇角,一天之内便是死了这么多的人,就算最后糖臭臭有本事解决瘟疫,君陌染也会被冠上无能。
到时候只要那边稍稍的弹劾几句,这个刚上任的国师大人也只能乖乖让路!
糖臭臭见赵无痕愣在原地,便摆了摆手,“过来。”
而君陌染却是大步朝着后院的方向走了过去,看着君陌染毫无防备的模样,赵无痕的心里便是更得意了。
就算糖臭臭再有本事哪又如何?君陌染只不过是一介肉体凡胎,只要感染的瘟疫,依旧会死。
试问,像他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处于极度的恐惧之中呢?
糖臭臭蹲在一具尸体前,大摇大摆的一把掀开了白布,“你过来看这具尸体。”
可是赵无痕却是没有蹲下身的意思,他有些不解的问道:“你就不怕感染吗?”
糖臭臭点了点头,“我体内的毒素太多了,多一种少一种不打紧,放心,不会传染到你的。”
赵无痕微微皱眉,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啊喂!但还是无奈的蹲到了糖臭臭的身侧。
只见这具尸体身上满是红斑,上面甚至还长着白色的绒毛,发出阵阵的恶臭味。
糖臭臭四处看了看,随即一把揪住了赵无痕的衣角淡淡的说道:“借用一下。”
随即毫不客气的用力一扯,耳边径直传来嘶啦的声响,赵无痕看着被撕坏的衣衫一愣。
这么暴力的吗?
糖臭臭又将手中的布料撕成了两块,将其中的一块系在了自己口鼻前,另一块则是递到了赵无痕的手中。
看着手中上好的蚕丝布料,赵无痕扯了扯嘴角,“我谢谢……你啊。”
“不用谢,举手之劳。”
???赵无痕有些无语,更多的应该是无奈吧。
这是一具男尸,看上去应该也只不过是二十来岁的模样,脸上也出现了斑块,但已经成青灰色。
看着男尸身上的痕迹,糖臭臭指着几处斑块说,“瞧见没,这些就是尸斑,说明这个人死了有段时间了。”
而赵无痕一边点头一边在心中呐喊:这TM可是具尸体啊!你看这么仔细干什么?!
老子心态要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