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雷霆神龙四散,天空中的雷霆漩涡被时间一点点冲刷抚平。
半空中,妩媚动人的元一收敛自身气息,雨水这才能顺着其细腻的肌肤流下。
石子凌心里没有半点杂念,只是不敢相信,却又有着一丝欣喜,几分期待。
两人相视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四下雷霆之力散去,雨也识趣似的停了下来。
元一首先打破了这份原本不太宁静的宁静。
“傻愣着干嘛?我很吓人?”
元一身处半空,投给石子凌一个熟悉的眼神。这一刻,温润真挚的眼神中没有一点绝望,更不参杂半点仇恨。
并不是说元一就此忘掉了亲人的死,而是自己有了能为家人报仇的能力与手段,所以才与之前无能为力而绝望的样子大为不同。
逝者已逝,元一相信,她们也希望元一能够努力好好活下去。
石子凌听到空中妩媚人儿开口,这才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当她出现之时,石子凌觉得是那么的陌生。石子凌不知道为什么元一会在火海中重生,但这都不重要了。
石子凌失忆以来,面容冷峻,行事却大大咧咧,元一是其认识的第一个生灵,朋友。所以在他心里,某种程度上来说,元一是比较重要的存在。
尽管与元一相处时间不多,可有些人不就是一眼便认定了嘛,元一的勇气以及真挚,让得石子凌对那小小的娇躯有着一定程度的认可自己敬佩。
“元…元一?”石子凌不敢相信,声音沙哑着,想再次确认。
元一微微点头。
石子凌这才将目光上下跳动,那烈焰娇躯惹得石子凌眼中,脸上,一片火辣。
元一发觉似乎有些不对劲,这才自顾自的打量着自己。元一内心紧张,一种不自在、拘束之感瞬间蔓延全身,身体仿佛动不了似的,微微低下的脸颊之上蓦的红了起来。
元一尴尬,心里暗想:我怎么突然就长大了?
当然,元一所指的不只是身体的长大,还有着男女之间的那种感觉的转变。
微微抬头,偷瞟一眼石子凌,发现石子凌依旧在全神贯注的打量着自己。元一呼吸紧张,雪白的温润隆起微微起伏。
元一尴尬咳嗽,娇嗔一声。
“看够了么?”
语气不算不喜不怒,毕竟自己隐密部位有着两抹火焰隐约遮住,这么远,石子凌应该也看不清楚。
石子凌略显尴尬,识趣的将头别过去。
元一纤细手臂一挥,血色火海中一抹火焰飞升,在空中围绕着元一旋转起来,接着一缕缕血红丝线盘旋而至,附着在元一温润白皙的肌肤表面。
不一会儿,元一悄然出现在石子凌身后。
一身红色霓裳垂身落下,加上腰间暗红色的束腰,将元一饱满紧实,充满年轻气息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石子凌感觉到一丝波动,扭头望去,不禁有些唏嘘与惊叹,五日之前,还是那么的娇小得令人心疼的模样。如今却个头猛长不说,还变得如此动人。
是的,涅槃之后的元一个头直逼石子凌,已然只相差半个脑袋!
两人眼神再次交融,石子凌深邃冰冷的目光让得元一也不禁一寒,将目光移至别处。
似乎是刚才的尴尬还未完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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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一嘟哝着红唇,支支吾吾道。“那个……”
石子凌反应何其之快,脑海里几个念头转变。
“我没看清。”
元一温婉一笑,道:“流氓,你还想仔细的看啊!”
石子凌也是语气温和,再次提出疑问。
“流氓又是什么?”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元一也是无语,对于石子凌来说,就算元一解释,可能也会显得苍白无力。所以元一也没说啥。
“对不起,之前吼骂你。”元一低声说道。
石子凌不语,他知道,这种事,搁谁身上谁能忍受得了啊。
不过,石子凌还是好奇元一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得她死而复生。
元一瞧出石子凌的疑惑。
道:“当时我跳下山崖,落入火海之前便昏迷了,只是我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喊着我,说不能死,不能死,大仇未报选择赴死这是懦弱、逃避现实的表现,于是我在梦里睁开了眼,血色火光弥漫我所见之处,一声鸣叫之后。一头烈焰红鸟出现,它身上有着一些复杂的图样,我看不明白,突然我就看入迷了,再醒来后你都看到了。”
石子凌听完后说不震惊自己都不信,可是为什么这种事偏偏就发生在元一身上呢?想必元一身上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元一说罢后便转身低头看着火海,暗自神伤,与此同时一抹凌厉的杀伐也随之闪过。
血红衣袖拂动。
轰隆隆!
山底血色火海之中,赤金裂缝蔓延,一座黝黑山体从中冒出,只至与石子凌、元一所在山头齐高方才停止升高之势。
元一玉指在空中划动,指尖火星跳动,若有若无。
黝黑山体之上,开始浮现古老字体。
“不死焰冢”四个大字浮现其表,接着便是“地藏皇历九月十五,豢龙卫至,蛮横无理,纵火而起,焚烬家园,阿父二林,阿母阿祥朵朵,婆婆萧娣无雪,阿山哥哥,阿叔……”
夜幕降临,所有人的名字终于全部被刻在黝黑山体之上。
最后落款:立冢人,元一,地藏皇历九月二十。
誓:不报此仇,生不能为人,死则作孤魂!
最终不死焰冢完成,不灭之火环绕着黝黑山体,无尽燃烧,或许多年之后,这里会成为一道奇观,惹无数生灵到此沉思、缅怀。
白日暴雨,夜晚自当亦是无星无辰。
大树下,一团烈焰照亮两人,将两人的身影映在夜中不停跳动。
就像此刻元一的内心,燥热忐忑,对于石子凌,她想靠近,却又怕被石子凌当成怪物,虽然目前为止石子凌也未曾表露出任何不同,只是身体有些不自然的躲避元一,还不自觉的将自己兽皮下的双腿一次又一次的合拢。
元一看着有些想笑,却又拿捏不住石子凌的内心,怕再次尴尬。
元一当然不知道,石子凌对于元一的感觉依旧没变,只是突然间变化这么大,一时间无法接受罢了,不知何时,石子凌内心也悄然变化,对性别之间莫名的有了些了解。
他对元一没有啥邪念,只是元一从一个满身伤痕,全身脏兮兮的小女孩。突然变成一个举手投足间尽显成熟,谈吐间便妩媚诱,皮肤白皙,身姿高雅的大女孩,石子凌着时有些怕。生怕自己面前这个已然不是五日前的天真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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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女孩了。
是啊,元一或许早就,不是之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了,从她纵身跳入火海之时懦弱的元一就死去了。
现在的她,对于石子凌依旧还是那般感觉,要是非得说不同的话,或许就是有那一丝若有若无,虚无缥缈的男女之间的憧憬罢了。
花季少女,正是朝气蓬勃之时,难免对异性产生些美妙的感觉。
再说了,石子凌也不是凶神恶煞之辈,虽说有些憨,但样貌却是极佳的,只是眉宇间老是有着常年积雪,有些冰冷之意。
元一鼓起勇气,挪动身体,靠坐到石子凌身边。
红唇微启。“十五,我还是我,元一,只是如今的我有能为家人报仇的能力了,仅此而已,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报仇?”
说罢,将头轻轻枕在石子凌肩头,石子凌感受着肩头传来的奇妙感觉,吞了口唾沫。
“不,你应该报仇,那些人蛮横无理,来便大肆屠杀,视生命为草芥,这样的人,不该活着!”石子凌义愤填膺,眼神坚定。
“那你会和我一起吗?”元一轻声问道。
石子凌沉默不语,抬头看向漫无星辰的夜空。长叹一口气。道:“我不知道,我的直觉告诉我要去更北方,可是那里有什么,等待着我的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也是因为直觉,我才来到这遇见了你。”
“或许,或许你的直觉就是让你来到这,见到我就是终点了呢。”元一不太有底气的说出这番话,心里已然有些失落。
“不,这里不是终点,我的直觉还在引导我。”石子凌不顾元一感受,自顾自的说道。
或许这也是石子凌,心直口快,不管后果。
元一呼吸凝重,深深吸了一口微凉之气,绝美的丹凤眼轻轻合上,靠在石子凌肩头上的小脑袋摇了摇,不再说话。
或许是石子凌感受到了元一的情绪,沉默了许久后道。
“或许我可以晚些去更北方,等你报了仇之后。”
听到此话,元一心里宽慰,枕着石子凌肩头的小脑袋轻轻的蹭了蹭石子凌肩头。
后半夜。
团火无根不灭。
两人不语,伴随着浅浅的呼吸,星月已寝,山河齐酣,共梦而眠。
东方,害羞的曜日悄悄的露出半个脑袋,温暖气息撒下,普照大地。
一簇簇雪白云朵在天空中慢性,暖辉透过密叶,撒在元一精致光润的脸蛋上,很是可人。
石子凌站在山崖边上,伸着懒腰,呼吸清晨的纯净空气,将肺里的浊气排出后满意的看了看四周。
毕竟他肚子咕咕叫了许久,不得不看看哪里有能充饥之物。
期间,时不时回头看看睡梦中的元一,到现在,他都还怕这是一场梦,醒过来元一便不见了。
石子凌打了个哈欠,这时,元一也醒了过来。
就在此时,一道银色雷电破空而来,直冲石子凌!
原本睡眼惺忪的元一瞬间惊觉,脚下生焰,一步跨出,挡在石子凌身前,一掌将银色闪电击碎。
元一收回手掌,掌中心被击得焦黑冒烟,其上银色雷霆噼啪萦绕。
可能是在偷袭之下,元一没有准备,这才吃了点小亏。
“如此卑劣偷袭,注定你们永远身处黑暗!”元一眉眼冰冷,娇声怒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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