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交手激烈之际,突见一道紫芒横空闪出。
沧澜见状一惊,向后疾退数步,皱眉看着突然出现在此地的月无眠,问道:“何意?”
月无眠淡淡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沧澜嘴角触动,缓缓道:“你可想清楚了?无情并不是说走就走的。”
月无眠嘴角扬起笑意:“我只想做回曾经的自己。”说着竟持剑而上,一紫,一白两道剑影相交辉映。
琴弦见状微微皱眉,似是没想到无情内部竟也会突然大打出手,正想出手帮忙,却见一道红芒于空中乍现,径直的向刀剑笑掠去。
随着叮当之声响起,刀剑笑向后退却百米,手已流出鲜红的血迹,面带诧异的看向来人:“汝南?”
而段无痕缓缓此刻也缓缓落在了刀剑笑的身旁,看着汝南微微皱眉,问道:“你与右护法一事,门主可曾知晓?”
镜笑书众人也纷纷落于一旁,众人齐战段无痕一人,如今再看竟都已受伤,若不是汝南突然出现,想必在过不久,他们都将死于那段无痕的长枪之下。
汝南并未理会镜笑书一众,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二人,挑眉道:“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
刀剑笑心中诧异,虽说他与汝南并未有过交集,但也知道此人的心性,缓缓道:“门主待你等不薄,这是何意?”
汝南的手捋过自己的长发,淡然道:“因为朋友。”
段无痕闻言,眼神露出轻蔑之色:“无情之人何来朋友,你莫要说笑。”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又是两道身影像极落下。
而看到身影,剑影山庄的众人面色不禁一呆。
只见金戈缓缓抽出插于地上之人的佩剑,看着场中众人淡然道:“要战便战,出剑吧!”
镜笑书看着已变成尸体的钱易容不禁心中一痛,毕竟当时去梅花宫他们便一路相随,一个心中还有梦想的人就这么死于无情剑下,镜笑书再忍不住,持伞便上。
平静不过片刻,众人再次交起手来,只看场中刀光剑影与血光四处乍现,剑气不断从各处掠过,且试天下这阁楼也变得不堪负重开始坍塌。
轰隆声过后。
琴弦缓缓落地,手臂处竟也多了一处剑痕,鲜血直流而下,距上次受伤之时,已过百年,如今再次感受到这痛感,还真有些久违的感觉。
默默的看着再废墟中显现的身影。身手如他都已受伤,其余人便可想而知。
沧澜胸前被数道琴刃划破,衣襟已然残破不堪,还有两道剑横划再腰间,虽伤势不浅,但看沧澜表情却一层不变,依旧持着剑刃默默的看着月无眠。
月无眠的伤势也并不比沧澜好到哪去,鲜血顺着袖口不断滴落。
不久,任平生的身影缓缓显现,只见一杆长枪贯穿着他的身体狠狠的插在地面,鲜血也不断顺着长枪滑落于地。
段无痕眼神带着一丝赞赏之意,腰间插着的佩剑再诉说着的他赢之不易,缓缓将剑从身体拔出扔于一旁,随即看向不远处的琴弦,他本以为剑影山庄只有此人能与他一战。
想罢,一手扯掉袖袍朝着腰间一系,淡淡道:“想不到剑影山庄竟还有如此高手,不错。”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只见金戈与刀剑笑的身影竟从坍塌的阁楼转瞬飞出,身下紧跟一道红芒,又是叮当数声乍响过后。
汝南竟被震退,旋转身姿缓缓落再月无眠一侧。
而金戈与刀剑笑也再沧澜身侧站定身形。
此时再看,两人双臂之处各有数尺长的剑横,嘴角也都有血迹流出。
汝南却像没事一般。
镜笑书也堪堪从坍塌的阁楼内走出,看罢,心中不禁诧异:这究竟是怎样的实力,汝南与无情二人交手他看的真切,至今他也不懂汝南究竟为何如此强力。
琴弦此刻眉目微皱,似是没想到任平生竟然这么快就被这段无痕杀害,看来当初与那洛正影的一战终未痊愈,心中暗叹一声,看向沧澜缓缓道:“当年修罗门与长生门的大打出手想必也是无情门主有意安排的?
沧澜并不言语,也不理会自己的伤势,更未看落在自己身旁的两人,双眼始终再月无眠的身上不曾移动。
月无眠见状,不禁扬起笑意:“怎么,是自己身边的人实力孱弱,羡慕我有汝南相助吗?”
闻言,金戈与刀剑笑二人心中不快,但如今事实却摆在眼前,凭他们二人联手之力竟被汝南一人杀的大败,这是他们未曾想到的。
段无痕见状不禁皱眉道:“早知你二人如此无用,还不如让我跟汝南一战!”
说着,段无痕已持枪上前,对着汝南缓缓道:“早就想与你一决高下,既然你已叛出无情,我段某自当清理门户。”
沧澜闻言,眉目微皱,但却也并未阻拦,毕竟他的对手是月无眠,而不远处的琴弦也会时不时的攻向自己,想罢,点头道:“你可有把握胜的了汝南?”
话音刚落,无情门主突然出现在二人的面前,看着月无眠与汝南二人,似是对二人的背叛毫不意外,嘴角不禁扬起一丝笑意,缓缓道:“机会,我已经给过了,如今我找不到让你二人还活着的理由。
而汝南看着此时的无情门主,总感觉有一丝熟悉的气息,挑眉道:“往日刻意用杀气隐藏气息,如今怎突的亮出了身份?”
凤启龙笑道:“大局已定,我又何必再躲躲藏藏。”说着看向汝南,缓缓道:“我念你是个好苗子,尽心辅佐无情,今日的事我既往不咎,倘若你选择另一条,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言罢,一剑亮出,剑长五尺,锋刃处隐隐闪烁这寒光。
而镜笑书听着无情门主这淡淡的语气,不禁呆住:这声音是师父的声音,可他怎会是无情的门主?他又怎会将我们赶尽杀绝?
镜如霜也不禁呆住,冷若冰霜的面庞有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怪不得当年盘凤山自己会与兄长活命,原来是他?自己的师父一直都是假死?
琴弦此时缓缓道:“凤启龙?”
凤启龙抬头正好与琴弦对视,淡淡道:“你似乎并不意外?”
琴弦笑道:“毕竟汝南刚成名便杀了与南宫阙齐名之人,我一直有所猜忌,特别是当时汝南全力与南宫阙一站竟还身负重伤,我便更加笃定当年之事并非传言一般。
而汝南闻言,面色微惊,虽说气息声音似曾相识,但他却从未往凤启龙身上想去,如今不禁大感疑惑:不应该,凤启龙是他亲手所杀,当时镜如霜的表情并不像装出来的,而他亲眼看到那凤启龙断了气息,为何这无情门主会是那凤启龙呢?
想罢,还未言语。
身后不远的镜笑书突然道:“为什么?那当年究竟谁是我与如霜的师父?我们的师父可还活着?”
凤启龙眉目微皱,叹道:“我不就是你二人的师父?当年若不是我,盘凤山你兄妹二人又怎会安然无恙?”
顿了下,接着道:“不过你们如今的成长,为师的确甚感欣慰。”
琴弦点头道:“看来你是打算亲自出手了?”
凤启龙缓缓道:“如今我似乎没有在留手的必要。”说着,手指朝着琴弦一点。
镜笑书手中的折伞竟直直的朝琴弦射去,琴弦一惊:好快的手法。古琴横当,叮啷一声脆响。
镜笑书怒道:“我师父才不会杀我身边之人,你算什么师父!”说着,捡起落在任平生一侧的君子剑便充了上去。
琴弦见状急道:“如霜,跑,去找君子!”说着,琴弦不退返进,纵身跃下,先一掌将镜如霜送出百米之外,有疾身向镜笑书追去,如今以他们的实力,能全身而退便是万幸,这镜笑书又怎敢一人掠上!
西铭不知从何处钻出,看着镜笑书还在发呆,不再犹豫,赶忙拦腰抱起就往望月峰瀑布处跑去。
凤启龙并未理会离去之人,看着朝自己袭来的镜笑书,不禁喃喃道:“为什么,师徒久别重逢,你竟如此对待为师?”一直点出,琴弦大惊,他已来不及阻止这要发生的一切。
而汝南嗜血剑红芒一阵朝着那道剑气劈过。轰的一声,噗嗤之音紧随其后。
镜笑书站在了原地,手依旧握着那把君子剑,眼神已然缓缓呈现呆滞状。
凤启龙摇头而笑:“本能活命,何故如此。“言罢,镜笑书的折伞竟穿身而过,朝着汝南再次飞去。
嗵的一声,镜笑书缓缓地倒地,眼睛大睁,似是想不透这伞为何能在他手中来去自如。
琴弦见状,不在逗留,纵身便向望月峰处疾速掠去。
而凤启龙还来不及追击,红芒已闪至眼前。
见状,凤启龙怒道:“他们都跑了,为了救他们的命而葬送自己,值得吗?”
汝南闻言,不禁笑道:“我汝南做事向来不管别人如何,我说值得就值得!”
凤启龙心中无奈,他始终想不通汝南的性格究竟为何,他要自由,自己给了他足够的自由,为什么就这样还要为了救别人而死?
正当他下杀手之时,月无眠紫芒大震也向他袭来,而汝南皱眉道:“你走啊!”
月无眠道:“要走的是你!”话音落,汝南的身影竟似不受控制般的向外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