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救救我啊,你们正一堂到底有没有人性啊!”
老乞丐就倒在大门口哀嚎,言旭小心迈过去,朝秦川使了个眼色。
“师父,讹钱的,估计是看咱们诊所生意有起色了!”
前台的柳茹雪看着老乞丐,总觉得哪里见过,秦川本想上前也被言旭这句话止住。
“怎么回事?”
“刚刚我在门外给这老头诊过脉,脉象怪的很,而且一听说我不是您,立马起身,根本就不像有病的,师父,好像是专程找你麻烦,要不咱们报警吧。”
秦川却是摆摆手。
人既然已经上门了,不管是不是真的有病,自己总要看看的。
然而等他走近了,却发生了一件让他始料未及的事!
系统,不灵了!
患者症状面板,一片空白!
这是从没有过的啊!
“咳咳……咳……哎呀难受死了!”
老乞丐咳出一口鲜血,秦川眉头皱紧,蹲下身,也顾不得血污,直接切脉。
如今的他,就算没有系统,脉诊水平也远超普通医生。
“嗯?”
很快,秦川得出了和言旭一样的结论!
这人脉象,一直在变幻!
辨证界面,一片空白,推荐用药也是一片空白!
这种情况,除非是……
“秦,秦医生,你到底看好了没有,我得的是什么病啊……”
老人脸上开始现出黑气,头倒在地板上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秦川死死盯着他,和他对视那一刹那,见着乞丐那一对清澈如水的眸子,突然心有所悟,竟和猜测重叠。
他一字一顿道。
“老人家,依我看……你没病!”
“?”
诊所内陷入安静,那乞丐猛然坐起,脸上黑气尽收。
“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川却是笑笑,最初他心中有这猜测,实际上是因为系统的关系,可他也拿不住,那系统会不会暂时短路,毕竟这老人脉象太过奇怪,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谁知道是不是什么未曾被人察觉的怪病。
可当他看到老人眼睛的时候,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灵枢·大惑论》有云:目者,五脏六腑之精也,营卫魂魄之所常营也,神气之所生也。阁下双目生神,五轮清明,又怎么会是身染重病,垂垂欲死呢?”
说着,秦川走近老者,继续道。
“再者,阁下满嘴酒气,试问将要病死,腹痛难忍,直至咳血而出的病患,又如何能有心情饮酒?依我看来,阁下是用了某种方法改变脉象,装出身有重病的样子,前来戏弄在下!”
“哈,哈哈哈……有趣,哈哈,有趣有趣……”
老人愣了愣,随即便仰头大笑,嘴里不停念叨着有趣,一旁的柳茹雪却是脸色大变,猜出了此人来历。
“秦川,嘿嘿,嘿,秦川,真是有趣,你可知我这一手,骗过了多少名达宇内的神医圣手,未成想今日竟被你个有趣的小子识破!”
这怪老绕着秦川走了一圈,嘴里不停念叨。
“嘿,嘿嘿,秦小子,你可知老夫是如何控制脉象,让自己时而沉脉,时而洪脉?”
同是学医,秦川自然对此也感兴趣,忙道。
“阁下显然也是我古中医一脉的前辈高人,方才在下思来想去,这脉象除却用药外无法改变,而药物却又不能像前辈那般转换自如,如果前辈能为在下解惑,在下自然感激不尽……”
看着秦川真的感兴趣了,一旁的柳茹雪心中焦急,却又拿这老人毫无办法。
“哈哈哈,秦小子,你若肯拜老夫为师,老夫这手功夫必然倾囊相授,你看如何啊!”
老人夸张的捋着胡子笑道,秦川一愣,哪有人刚见面就要收人做徒弟的,就在这时,柳茹雪挡到秦川身前急道。
“不行,秦川,你万万不能拜这人为师!”
“嗯?你认识他?”
秦川诧异,那怪老头也不生气,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柳茹雪一眼,随即开口道。
“遇得神乞狂醉客,不教性命属乾坤,小子听好了,老夫姓贾名大力,号自在居士,自号狂乞神医,嘿嘿嘿,你小子识破了老夫转脉挪穴的功夫,有资格直呼老夫一声贾自在。”
“贾,贾大力,医癫贾大力!”
言旭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连声音都发颤,秦川没听过这医癫名号,但他可是听言老说起过。
“师父,你如果拜他为徒,就把我逐出师门吧!”
秦川这下更懵了,这医癫到底何许人也,竟然把这小子吓成这副模样。
“嘿,总有些无知小辈称呼老夫为医癫,秦小子你不用怕,老夫一生所为皆是光明磊落,就说当年,我为百姓出头,将贪官治的三死三生,此后更是遁走山林,专为穷人治病,几十年来活人无数,试问,这怎么能是医癫,应该是医仙才对!”
贾大力自豪道,柳茹雪却是小声冲秦川言语。
“秦川,这老怪早已走火入魔,他确实救活了不少人,可做他的徒弟,没一个有好下场。”
“不错,老夫平生收徒二百三十六人,尽皆死于老夫之手,哼,那些逆徒皆是学艺不精,咎由自取!”
贾大力耳力极佳,听见柳茹雪言语,干脆实话实说。
“别门别派老夫不管,凡拜老夫门下,每三日当与老夫同食毒药,嘿嘿,毒性自然是由浅及深,能自救者活,最久者,不过侍奉老夫一年零三个月,老夫此举,乃是保证门下不出害人庸医,怎么样,这想法是否高绝,哈哈哈!”
贾癫此时笑声干冷渗人,秦川都不由打了个寒颤,他从没想过世上有如此心肠歹毒之人。
自己若真拜师,那言旭就是这癫医的徒孙,怪不得这小子宁愿叛出师门……
“几十年害死二百多人,如此草菅人命,难道警察不管吗?”
言旭苦笑。
“怎么管,这老怪常年混迹云贵深山,救活无数山民,警察上去抓,这些山民便给他通风报信,助他躲藏,再加上他毒死徒弟,都是解放前的事儿了……”
“嘶——解放前?这人今年多大岁数?”
秦川仿佛在听天书,倒吸口凉气,言旭无奈摇摇头。
这世上恐怕除了他自己,无人知道他的年龄。
“嘿嘿,怎么样啊,秦小子想好没有?”
贾老怪催促道,秦川皱起眉头暗自思索。
这样的神经病,直接拒绝若是惹怒了他,还不知道要弄出什么乱子,于是委婉道。
“拜师并非小事,贾前辈,在下对您毫不了解,您对在下也知之甚少,我看此事得从长计议。”
“嘿,有道理,有道理啊,拜师确实不是小事,你小子也不知老夫本事,未必心服,这该如何是好……”
贾老怪急的原地走溜,不过须臾功夫,却又猛的一拍脑门儿。
“有了,有了有了……
一会儿你这诊所,不管进来何等病患,你我同时出手给出治疗方案,我若胜你,你便拜我为师,嘿嘿,你我既可相互了解,又能让你知道老夫本事,如此有意思的赌局,你看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