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姚峰每天服用一颗紫魄丹,来借此促进自己修为的增长,直至第八天,他的气海内已经被一团氤氲仙气占据。
然后便是再怎么修行也不见增长一分了。
“自己这是到达筑基境巅峰了?”姚峰心情激荡,惊讶异常,随后又赶紧冷静了下来:“哈,“子铭”这样比肩于永恒圣主的无双天才,也才十天才完成筑基境的修炼,自己这么普通,即使借助外物,又怎么可能比他还快。”
但是他丹田内的那团元气确实十分饱满,而且他也再怎么修炼都无法增长一丝修为了。
“若自己真的已到筑基境巅峰,那便可以开始圣胎境的修炼了,若是无法将修为提升到圣胎境,那便证明还未完成筑基阶段,自己的修行更有可能出了问题。”
姚峰打定主意,便准备尝试将修为突破至圣胎境,又想到那个什么“子铭”在达到筑基境巅峰时,也曾休整一天再进行破境。
于是便准备同样休息一天,做足准备,再试图破关。
一天之后,合目冥神的姚峰突然睁开眼睛,嘴角流出苦涩的笑容:“唉,自己果然还没到筑基境巅峰,根本无法开始圣胎境的修炼。”
一点点的幻想破灭,姚峰不住叹气。
看来自己终究无法和“子铭”相提并论,过了一会儿,也看开了一点。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又如何与清尘教主,五界之尊,万域之主比较呢。
不过……
他又想起了苏柔,心中一阵烦乱。
就在此时,那条倩影回来了。
“苏姑娘”姚峰弱弱呼唤,换来的仍是漠视。
这几天,他们两个一直处在冷战中,苏柔虽多次回来,但是却对他视若无睹,态度十分冰冷。
看着佳人再次离去,不知为何,他当即坚定信念,自己一定要尽快完成筑基境的修炼。
于是他再次服下一粒紫魄丹,感受到其融化来的绵绵能量,姚峰默念法决,引导着这股能量不断运向丹田。
然而,丹田内早已是元气充沛,再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增长。
于是,这枚紫魄丹所化的能量无处可去,他的处境也在向糟糕的局面演变。
此时,姚峰也发现情况不对,却是早已晚了。
无法化消的丹药力量,越来越多,最终在他的体内左突右撞,化为凶猛的野兽,不断撕裂着他的身体。
“噗,啊”
姚峰当即喷血丈余,同时七窍渗出血液,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意识,惨叫一声后,陷入昏迷之中。
“子铭”不远处的苏柔听到此处的动静后,急忙赶来,但也只能看着他的身体逐渐倒下。
忍住心中悲痛与悔恨,苏柔将其扶起,运起法力查看对方的伤势,随后震惊不已:“筑基境巅峰修为!”
九天,他只用了九天,就从一介凡身修炼到筑基境巅峰!
苏柔不敢相信,对方竟有如此的修炼天赋,比“子铭”的速度还要快上一天。
而且,紫魄丹只能用来辅助修炼,要想修为增长,更多的还是要依靠自身。一颗紫魄丹,怎么也要十天左右转化其力,但是,现在他却凭借外力强行将修为提升至筑基境巅峰。
大吃一惊的她却忽略了一些事情,在她这样想的同时,她心中“子铭”与姚峰两人之间的形象已经有所割裂。
惊讶之余,苏柔也已判定姚峰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是因为他自身无法吸收紫魄丹的能量,从而导致积压的澎湃之力破坏了他的经脉与五脏六腑。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他体内的磅礴力量导出与化消,并修复他的内伤。
这对她不是难事,并很快就姚峰身体中无处发泄的力量消去,在给他服用一颗疗伤圣丹后,又运起法力医治他受损的器脏。
然而,久久之后,姚峰仍然处在昏迷状态,依旧没有醒来。
“子铭”苏柔开始紧张,她想起修行中走火入魔给修仙者带来的一些反噬,有些人就是像他这样,失去了意识,一睡不起。
难以言明的痛楚刺遍她的全身,无法形容的悲恸让她脑中一片空白。
万年分离,她渡过银河,跨越轮回,难道只得来霎时欢会吗,让佳期成为黄粱一梦吗?
更悲哀的是,这不是金鸡相催,也不是年华易老,这一切,都是她的任性,都是她的骄横造成的。
“子铭,你上一世结束时,传信让我二十年后去寂灭界找你。那时,我想,轮回已万年,你终于要醒来了,我们终能相聚,双宿双飞。如今柔儿来了,你为何会这样,你就不想念柔儿吗。”
苏柔呆住了,以至于虽然哀痛欲绝,却也没有流下一滴泪水,脸上一片茫然。
不知多久之后,她才抱着姚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低声抽泣:“子铭,都是我的错,柔儿再也不会不理你了,你醒来啊,你再看看柔儿吧。”
随后,便是撕裂心扉的哭声,让天地也为之沉重。
霞光四射,雾气弥漫的山顶,一群人相对而坐。
不同打扮,不同气质,不同模样的一群人,在交流,在讨论,在争执。
最后都归为一声哀叹。
“自己又来到了这里。”
在一片茫茫中,无法感受到自己存在的姚峰看着这一景象,心中想。
他没有意识,但周围的一切却是那么清晰;他感受不到自己存在,却又可以行动,像是漂浮在空中,在慢慢接近那群人。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附近的事物忽远忽近,姚峰的认知不断跳跃着。
而他所感知的一切,在一声声感叹中又慢慢模糊,直至消失。
于是,又是一片黑暗。
五蕴皆空的混沌中,一幅幅画面出现在姚峰的感知里。
那是他的人生,在他身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真悲哀啊。”不知为何,他突然这么想。
平庸至极的人生,寡淡无味的生活,摆脱不尽的麻烦,违逆心意的言行,受辱苟且的无奈,事事不遂的悲苦,毫无意义的一切。
“多么悲哀的人生。”姚峰再一次这样想。
他是一个废物,又懒又笨,无半点才能,只有一天天的混着日子,以至于上了年纪的父母还要为自己辛苦劳作。
他没有任何成就,得过且过,麻木不仁。
越想,姚峰越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