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见叼烟男还敢质疑,在他另外一侧脸上又是重重地一巴掌扇过去,同时怒吼道:“妈拉巴子,老子记得给过钱你,叫你去装个车棚,你他x的把钱都搞哪里去了?是不是又拿去赌了?这几个人要是因为淋了雨不能正常上工,影响了工作进度,你看我不砍断你的手!”
胖男人一席话说得叼烟男牙口无言,他只得把怨气都撒到车厢后面的人身上,扯着嗓子吼道:“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不要装死了,赶紧下车!”
车上有人哀求道:“咳咳…东家,我们实在是动不了了,昨夜淋了雨,有两个同伴都发烧了!你行行好,找个地方让我们先歇两天吧,我们恢复好了加班加点把耽误的进度赶回来。”
“少他x的废话,赶紧给老子滚下来!”叼烟男根本就没有理会,准备上车去强行把人拉下来,却被胖男人拦住了。
胖男人假仁假义地对车厢里的人说道:“我们这里安排了有专门的地方休息,你们放心,先下来,一会叫二虎带你们过去。现在能动的人想办法把动不了的抬下来再说。”
听了胖男人的话,车上剩下的几个人才动起来,相互搀扶着下了车。林炎看到被搀扶的两个人都是年纪比较大的,而且面色呈不健康的潮红,一看就是生病了。
所有人下车站定后,胖男人先指着林炎他们说道:“你们这三个人跟我走,我带你们去工人宿舍,这会先安顿下来,明天一早跟他们一起开始干活。”
然后又对叼烟男说道:“二虎带剩下的人先去那边的空房子隔离几天,免得把感冒传染给里面的人,造成大面积停产我可承担不起罪责。”
“是,老大!”叼烟男被打了两巴掌,面对胖男人老实多了。他转头便恶狠狠地对剩下那七个人吼道:“你们几个马上跟我走!妈蛋,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没想到都弱不禁风,一点风雨就把你们放倒了!”
叼烟男把刚才受的气全撒到那七个男人身上,就像这七个人是他挨训的罪魁祸首一般。那七个人见已经到了人家的地盘,也不敢争辩,只好乖乖地跟着叼烟男走向院子最边上单独的几间房。
他们走后,胖男人对一直目送那几个人离开的林炎他们三人说道:“看够了吗?咱们走吧!”
说完便转身朝那一排排板房走去,林炎和宋涛、王小槐跟在后面。胖男人边走边介绍道:“咱们这实行两班倒,白班是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晚班正好颠倒过来,中途有人送饭下井,早晚上班的点在坑**接,每三个白班休息一天,换成夜班三天再休息一天。所有的工钱记账,离开这里的时候再结算。”
王小槐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那胖男人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不行啊,刚来就想着要回去。我们这里的规矩,没有别的原因的话,一般最少要干满两年才能走。”
“啊?要干完两年啊?中途都不能回家吗?这不跟坐牢一样吗?”王小槐接着问道。
胖男人被他问得有些不耐烦了,冷冷地答道:“我们这管吃管喝管住,休息的时候还有电视看,除了不能出去之外,其他都尽量能够满足你们的生活了!”
王小槐见他有些不高兴,便也不敢再问什么。说话间,胖男人带着他们来到平房的最后一排,敲了敲门,里面出来一个干瘪的老头。
胖男人淡淡地对老头说道:“老胡头,来了三个新人,你给安排一下!”
那老头打量了一下林炎三人,对胖男人说道:“您放心,交给我吧!”
胖男人把人朝老头手里一交,转身就走。那老头面无表情地对林炎他们说道:“厕所在外面,不准在宿舍里面拉撒。门口有盆和毛巾,以及上工的衣服,你们一个人领一套,白天跟着他们一起按点吃饭,晚上八点开始先上三个夜班,有人会带你们下井。还有,千万别想着逃走,否则下场会很惨!”
他们拿了个人用品后,老头就带着他们走进了宿舍,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宿舍里摆的两排高低床,上面都睡满了人。
林炎刚一进去,一股夹杂着脚臭、体臭和尿骚臭的复合型臭味扑面而来,即便是宿舍的窗子都开着在,但恶臭味还是让他鼻子堵了个水泄不通。
宋涛和王小槐哪里见过这阵仗,直接被呛得咳个不停,好半天才适应下来。
“自己到里面找个空铺睡下吧。”老头交代完之后,便自顾自地躺在门边的一张床上睡觉。
林炎带着两人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直到最里面才看到有空床位,三人找了两张相对干净的床铺,把东西都放了上去。
王小槐选择睡在林炎的上铺,宋涛在旁边睡下。
安顿好后,林炎却感受到王小槐在上面翻来覆去,便轻声问道:
“小槐,怎么了?”
哪知这一问,却把王小槐问得大哭起来:“林大哥,我觉得这里很可怕,我想回去!”
哭声很大,旁边的床上突然有了动静,一个人很不耐烦地低吼了一句:“再吵滚出去,别影响他人休息!休息不好是会要命的!”
王小槐刚要反驳,突然被一只温暖的手捂住了嘴巴,耳边传来林炎温柔低沉的声音:“别说话,也别吵了,你下来跟我一起睡!”
林炎并不是怕他们,而是担心一来就跟他们爆发冲突,直接会破坏计划,因此现在最需要的是隐忍。
王小槐听话地爬下床,跟林炎一起挤在下铺。要说这王小槐还是个孩子性格,林炎将他轻轻一搂,就令他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很快便进入梦乡。见他睡熟,林炎也眯着眼小憩。
第二天一早,王小槐是被屋里嘈杂的声音吵醒的,睁开眼一看,林炎已经站在床边了穿戴整齐。屋内人影攒动,似乎是下了夜班的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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