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中毒了？”周龙心里一阵恐慌。
虽然洗过澡，但是他身上的味道还是有一些。
闻着自己身上的这个味道，他甩甩脑袋，从头到脚现在都在眩晕。
坐在沙发上，不到一会儿，周龙感觉到自己的脚后跟附近的位置都开始疼起来。
越来越不对劲。
周龙不敢再耽误，他扶着桌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差点跌倒。
得去医院！
走出门，周龙拿着手机准备叫出租车。
摇摇晃晃走到小区门口，周龙感觉头重脚轻，抬头忘了一眼天空，明晃晃的太阳很刺眼。
扑通一声，周龙跌倒在了地上。
……
医院。
灯光刺眼。
等周龙醒来，人已经在医院的病房里。
他晃晃脑袋，病房的灯明晃晃的。
“这……这？我是怎么了？”周龙看着病房里的设备，一脸惊悚。
这些设备不是普通的设备，至少是重症监护室那种病房。
他看着这些设备，感到一阵一阵的呼吸困难。
抬眼看着下巴的位置，是氧气面罩。
他抬抬手，看到手上连着的是心电图线路。
旁边的设备，周龙看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像是电视剧里那种病房里检查心跳设备的仪器。
周龙用力抬头，感觉头很沉，他能看到在自己病床的位置，有一个很粗的塑料管子延伸出去。
这根塑料管子和旁边的一台嗡嗡作响的仪器连接着，塑料管子里面是红色的液体。
他用力扭过头去，看到旁边的这台设备，带有好像是电影放映机那种转轮。
红色的液体进入仪器，之后从仪器的另一端出来，一根塑料管子里也是红色的液体。
这根里面也是红色液体的管子，从另一端连着病床。
“透析？！”周龙尖叫一声。
他恢复了意识之后，感觉意识很疲惫。
周龙晃晃头，感觉大脑一阵眩晕。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有点转不过弯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逐渐想起来，自己去亦冬冬家收账，之后回来。
之后遇上大麻蜂群，再后来躲进了树丛。
之后被蛇咬伤。
周龙想得脑壳疼，一点一点的记忆逐渐浮现了出来。
“糟！”周龙轻声哼了一声。
他的意识总算恢复了。
他想起来了，电视里专家说，有一种从未见过的毒蛇出现在山里。
“难道是毒蛇？”他自言自语道。
周龙躺在病床上，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里有苦难言。
他用力把头扭到病床的另一侧，看到右手边上，有一个红色的按钮。
“这是什么玩意儿？喊大夫用的？”周龙想问题想的头疼。
用力按了一下这个按钮，没什么反应。
周龙陷入了绝望。
不一会儿，病房的门打开了。
一名大夫，身后跟着两名护士走了进来。
“醒了？”大夫拿着病历本说道。
周龙眼前出现一根手指，是大夫的手指。
医生晃晃自己的手指，问道：“病人周龙，能看到我的吗？看到点点头。”
“嗯，能。”周龙气息微弱。
“好，总算脱离生命危险了，你好，你已经昏迷了几个小时，送过来时，血压和脉搏都快没有了，总算抢救了过来。”医生长舒一口气道。
周龙听到后，眼神一怔，气息微弱地问道：“大夫，我……我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被毒蛇咬了，就是你脚上的位置，你这条腿，保不住了，彻底坏死，明天给你安排手术。”医生拿着病历本说道。
周龙眼睛瞪大，他感觉医生像是对他开玩笑，他嘴角苦涩的扬起，问道：“大……大夫，您说啥？”
医生叹口气道：“你这条腿，就是被一种最近才被发现的毒蛇咬伤了，毒素刚一开始的时候，发展的很慢，后来进入血液后，毒性开始慢慢发作。
现在这条腿已经全部感染坏死，不做手术，到时候毒素会攻击你的心脏，到时候更危险。”
“不……不是……大夫，这怎么可能？我现在不……不好好的？”周龙不肯相信现实。
医生摇摇头：“你看看你这个血，都是坏的，再晚一点，救都救不回来了，你看看你这个腿，还有知觉吗？”
听到医生这么说，周龙赶紧松动了一下脚趾，他心里大喜，“有！大夫！有知觉！我脚趾还有知觉！”
医生在旁边听了，无奈地摇摇头：
“你看看，都彻底黑了，这个蛇毒非常毒，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你在做透析，但是这个蛇毒是这样的，它咬在哪里，哪里的皮肤组织就会一直坏死下去。
“你自己看看，这整条腿，地下的皮肤都坏了，我们能做的，就是保住你膝盖以上的部分。”
“我们已经组织了专家会诊，因为你这个是被毒蛇咬的，最近又有几名登山爱好者，被这个蛇给咬伤，现在外面媒体也有很多人在关注这个事。”
“我们也是没办法，你这个算是恢复的比较好的，有几个被毒蛇咬伤的，因为送来的晚了，当天人就没了。”
听到医生说完，本来就没多少力气的周龙，躺在病床上吓得更是无力再说话。
他双眼一下无神，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心里有无限的懊悔，无限的恨自己。
“就是图那几百块钱！”
“非要去什么乡下去讨债！”
“我特么该死！”
“我……我还活着！狗*的世界！”
周龙心里乌七八糟，他慌乱了一会儿，眼睁睁看着医生和护士离开病房。
明天就要做手术了，周龙想着，心里充满了绝望。
好好的一条腿，竟然就这样没了！
绝望，痛苦，懊悔，悔恨。
不争气的泪水哗哗流淌。
周龙坐在病床上，眼神里憧憬着未来，可未来在他的眼睛里又转瞬即逝。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来辰哥的眼神，仿佛那个眼神，就是自己的噩梦。
……
亦辰打发走了催收之后，冬冬开始对亦辰充满了崇拜之情。
他没有想到，亦辰竟然这么能来事，就凭几句话，竟然把催收给打发走了。
冬冬暂时没有了催收的压力之后，现在对亦辰言听计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