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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脱下工作服挂到架子上,跟他们几人打一个招呼,便拎着小娘早就给我装好的糕点,向附近的车站狂奔而去。
一到出站口,那里面仅有的一辆中巴车刚好启动,缓缓地从里面开出来。
按照规定,车子一旦到了出站口,这地方是不允许上人的。
可眼下我要急着回家,已经没有多余的车可赶了。
不顾一切地挥动手臂,冲到车子前面,嘴里还喊着:“师傅,等我一下······”
原本到了收车的时候,车主要回家,顺路再拉一批客人,多少能挣几个油费钱,何乐而不为呢?
眼见我在前面要搭车,司机跟我指指后门并吩咐售票员快点把我拉上车来,不要被站务员抓住,否则会被罚款。
小跑过去,售票员抓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拉上了车,我这才如释重负地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喘了口气,从兜里掏出钱来递给售票员,问道:“你们这趟车还到阿月不?”
售票员冲我歉意地笑笑说道:“太晚了,我们只到南湾街上,就不下去了。你这是要去阿月么?”
扣扣
“不去阿月,我是桂花的,你们要是去阿月,我就能在大桥下车,走路回家,也可以的。”
“噢!南湾到大桥还好远得嘞!要不你再南湾下车了,可以喊一个电三轮,花个十块钱,就能把你送到大桥那地方了。”
“嗯嗯,可以,这时候没有车也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
说话间,天色已经暗下来,车子驶离市区,进入了郊区路段。
平常时间从城里到南湾街这段路程,得要一个来钟头,可由于现在已经是冬季,天黑得早,赶车的人很少,一路上没有人搭车,仅半个来钟头,车子就在南湾街口的站台稳稳停下来。
随着人流下了车,那些乘客大多都是家住附近的,熟门熟路地走了,而我面对路边黑咕隆咚的一片,有些心慌,赶紧大声问还没来得及走的售票员:“卖票的美女,这儿哪里有三轮车呢?”
售票员伸手指了指马路对面的街口,跟我说:“你去场口那边问问,估计这时候还有车。”
“噢!好!谢谢你了!”
以前曾经来过这里的农贸市场卖鸡娃子,对售票员口中所指的场口有些印象,便摸黑穿过马路朝街口方向走去。
远远地,我看见街口一个小店开着门,门口挂着一盏白炽灯,昏黄的灯光下,还停着一辆电动三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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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一瞅车里,没有人,心里是彻底的凉了,这有车没有人,我咋回去呀?那么远的路,要真是完全走路的话,到家里岂不是凌晨两三点钟了?
这南湾区街上到家里,得有三四十里路,完全靠走路,确实很难的。
以前在这边镇里上中学的时候,有一次没赶上车,从家里走到学校,晚自习都已经下课了。
那次幸亏遇上一位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班主任,还为此事在班里表扬了我。
正当我看着那辆电动三轮车懊恼的时候,小店里面一个女人探出头来问道:“你要买啥子?”
我见店里有人,心想这车停在她门前,她应该认识车主吧?
想着,我便走到店门口去,问店老板:“哎,老板,你认得倒这三轮车的主人不?我想让他送一哈我,我会给他钱的。”
女人走出店来,上下打量我一眼,估计是看我是不是坏人吧,然后慢悠悠地问道:“你要去哪儿哟?”
“老板,我家是桂花的,回来晚了没有赶到车,就坐的这里的车,到这儿就下了,现在想找一个车送我回去。你能不能帮我问问这车子主人,可以送我一趟不?”
沉吟了一下,店主人说:“这车子主人我倒是认得倒,只是不晓得他这会儿还跑不跑车哟。要不,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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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谢谢你了。”我急忙跟她道谢。
那时候,手机还没有普及,大多数人家里都是安的座机电话,一般的小店里都有公用电话,这个小店也不例外。
店主人拿起话筒,拨了一串号码,等了一下,电话接通了,她跟对方说了几句话,然后回头跟我说:“你先等一哈,他马上就过来!”
“好!真是谢谢你了!”
在店门口站着等车主的空档,心想这麻烦店主人了,若是不给人家买点东西,有点说不过去,何况现在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
上班的时候,总是准时准点的吃饭,今天要急着回家,整个下午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不如趁此机会买瓶水喝喝,也当是做为给店老板的报酬了。
心下想着,就让店主人给我拿了一瓶最便宜的饮料,打开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大口。
这时候,一个男人从马路对面走了过来问店老板:“哪个要坐车啊?”
“她!”女人伸手朝我一指说道。
“你要去哪儿哟?”男人转头看着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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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人生面不熟的地方,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我心里有些发怵,小声回道:“我要去桂花,你可以送我不?”生怕他不同意,我又补上一句:“多给你点钱也可以!”
一听我说的话,男人面色有些沉重,他说:“你们那里边太乱,天黑了我不敢送你进去,我不能为挣你这点小钱,被人把我抢了,不划算!要不你还是找别个的车吧!”
一听男人这么说,我急了:“大哥,你就算做点好事,送我一哈麻!你晓得从这走到我家那边有多远的路,你不能眼睁睁看到我一个女人家家的,跌跟拌斗地走几十里的夜路吧?”
看男人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我又赶紧补上一句:“大哥,要是你家姐姐妹子的出门在外头,遇到困难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希望有人能出手帮一把呢?”
可能是我最后这句话触到了男人敏感的神经,哪怕是灯光不够明亮,我仍然发现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男人叹息了一声,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送你一程吧,但是只到大桥那儿,里面的话,你今天就是说破天,我也不会去的!前两天晚上,也是我们一起跑三轮车的一个人,晚上去他亲戚家回来,在大桥坎底下,不仅被人抢了车子,还被打了一身的伤。现在一到天黑,哪个都不敢去那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