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左戎戎和梅雪莉,都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
王直带着媳妇儿回了自己的四合院,可陈国远也厚着脸皮,带着梅雪莉跟着住了进来。
不管陈秉仁两口子怎么生气,梅雪莉父母多么无奈,也没改变陈国远的执念。
他的理由很简单,“王直的这套四合院是风水宝地,我女儿一定要来沾沾福气。况且,我们都是儿女亲家了,住在一起也有情可原。”
没办法,只能是贺天举两口子把中院正房西屋倒出来给陈国远两口子。自己则搬到了东厢房,和亲家王文轩住对面屋去了。
艾瑞莎更赖皮,见哥哥和嫂子坐在这里,她也就不走了,非要挤到刀梨的房间里凑热闹。
“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我的儿子和女儿,非要跑到人家来住。唉!”陈秉仁无奈地苦笑着直摇头。
这种情景下,王直请了四个专业的保姆,两个负责产妇,两个负责孩子。
还让王久长从外面又找来一个厨师,两个保姆。
王直清楚,在这个月子中,这四合院里来来往往的人不说有一个团,一个加强连的人总是有的。
在一天接着一天忙忙碌碌、欢欢喜喜的迎来送往中,两个孩子都满月了。
按常理,孩子满月都应该摆满月酒,宴请宾客的。可考虑到两家的背景太过显赫,实在是不好大操大办。
一商量,就取消了满月酒,只在四合院里摆了几桌,有限度地宴请了一下亲朋好友。
酒桌上,一众人最大的话题就是孩子的名字。
你一言、我一语,你起一个,我接一个,名字起了不下一百个,可没有一个大伙一致赞同的。
最后还是李淑云说话了,“现在三个字的名字,不管如何用心,重名的情况总是发生。我觉两个孩子,都取父母双方的姓,取四字名字更为合适。这样下来两家都不吃亏。”
半玩笑的话,却赢得了在座所有人的一致认可。
方案定了,名字还是难出。
李淑云一笑,接着说:“王直和戎戎的孩子是男孩。按生辰八字看,这孩子命中缺木。虽然现如今相信这个的人不多了,但希望孩子能够一生圆满平安,毕竟是做长辈的愿望。我倒有个主意,这孩子的名字叫王贺梓枫。怎么样?”
众人听过之后,都低头各自默然想了一会儿。
“好!这名字有诗意,又有男人阳刚的气势。好!”贺天举带头称好。众人也都是齐齐赞同。
眼见王直的儿子有名字了,陈国远两口子急了。梅雪莉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脚老公,用眼神指挥他赶紧说话呀!
“哎呀!”吃疼的陈国远看着自己的老婆先一愣,明白什么意思后,马上站起来,冲着李淑云就鞠了一躬。
嘴上说:“云奶奶!您不能光想着您那重孙子的名啊!您这重孙媳妇的名字也要费费心,不能厚此薄彼呀!”
一句话说的众人又是哈哈一阵大笑。
李淑云也不禁莞尔,说:“国远啊!你的孩子还是由你父亲取名字比较好,我取名字不合适。”
陈国远没说话,陈秉仁却起身开口了,“李阿姨!您德高望重,在这院子里辈分最高。给孩子取名字,您当仁不让。就请烦请您再给我孙女起个名字吧。”
眼见推脱不掉,李淑云也就不再推辞,颔首思索了一下,含笑说:“国远和雪莉的孩子是女孩,生辰八字看,命中火气太重。女孩子火气重终归是不太好的,听起来不够温婉。嗯……我想名字中有个月,正好有融合火气的寓意。就叫陈梅紫月,怎么样?”
听了名字,陈秉仁微微闭目想了一下,“嗯!好名字。柔美温婉,又不失个性,一个梓枫,一个紫月。天作之和,好名字!好名字!”
一顿满月酒,直吃到月上枝头,女人们都早早地回房休息了,十来个老爷们却喝的不亦乐乎。
直到贺天举、王文轩、陈秉仁几个老头喝的有些坐不稳、站不直,王直才让程玉栋、张文梁分别把他们送回房间休息。
而自己和陈国远又被陆阳、沈少龙拉到监控室里喝茶聊天。
王直和陈国远两个人先升级当了爸爸,陆阳和沈少龙稍稍落后了。两个人心里不痛快,嘴上不依不饶地向王直和陈国远发着牢骚,直说两个人不够意思,生孩子也不等他们。
王直和陈国远真是百口难辩,这生孩子还能相约着生呀!
可陆阳和沈少龙却抓住了两个人同一天当爸爸的这个话把,没完没了地絮叨着说。
直到王直和陈国远同意,等生第二胎的时候,一定相约一起生。
其实,王一兰和左涵涵的肚子也是一天天地见大了,陆阳和沈少龙之所以这么说,也就是痛快痛快嘴,为自己还没出生的孩子争争口袋而已。
什么出生医院要住贺左戎戎和梅雪莉住过的房间,坐月子也要在四合院,包括起名字,也一定要云奶奶亲自给取。
一听这些个要求,陈国远倒无所谓,与他无干啊!大不了多出点钱罢了,拍着胸脯子满口就答应了下来。
可王直却一个头两个大,其他要求都好办,可这坐月子也要来四合院,他可真有点受不了了。自己媳妇儿是心甘情愿地伺候着。陈国远媳妇儿梅雪莉,捎带脚也就伺候了,不费什么事。可要是再来一次,自己非得疯了不可。可不答应又不行。
思来想去,一咬牙说:“行!都是自家兄弟!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含着眼泪说完这句话,王直心想,答应吧,不然自己这关过不去。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带着老婆儿子全家人跑外地度个假,或是回江城小住一段时间,也就过去了。
反正就是一句话,不能呆在家里了。自己的家不能回,让给别人坐月子,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呀!
转过天,在“双圣”博物馆闭馆修正的日子里。
博物馆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四角打着射灯的展台。
展台正中间,安放着卢广川两个儿子动手打磨了一个多月的蓝宝石原石。
看着站台上足有九公斤重,硕大无比,晶莹剔透的蓝宝石,所有人都眼睛放光。
今天来的人可真不少。贺天举、陈秉仁、王文轩、魏军书、方逸华几个人围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而争论。
艾瑞莎、刀梨、谢思思、梅枚、唐钰几个姑娘,则是不停地围着展台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块蓝宝石。还不时地用手触摸一下,感受着天然宝石特有的洁净冰凉的感觉。
李淑云在胡亚兰、唐婉,还有陈秉仁夫人的照应下,坐在一边谈论着各自儿女的事情。显得那么融洽。
最热闹的是,贺左戎戎抱着刚刚满月的儿子,梅雪莉也抱着满月的女儿,王一兰和左涵涵则坐在一边向两个人取经问道。
可说着话,贺左戎戎和梅雪莉也不忘了指挥王直和陈国远干这干那的。
几个人完全没有把鉴赏宝石的事放在心上。
当妈的女人,孩子就是最重要的宝贝。看着怀里可爱粉妆玉砌的儿女,世界上就没什么宝贝能吸引她们的。
王直和陈国远自然是围着儿女转,也是乐在其中!
至于其他人对着那块蓝宝石品头论足的发表看法,简直就和他们无关一样。
“我干珠宝首饰这个行当一辈子了,这么大体量,纯净度这么高的蓝宝石,是我今生仅见的。把它切割了,我真是下不去手。”卢广川眼睛看着展台,嘴上说着自己的想法。
侯敬维也频频点头,说:“是啊!宝石不同于翡翠、玉石。玉讲究不琢不成器,宝石则是追求混元天成,自然唯美。切了可惜……可惜……”
“那就不要切了!”坐在一边的李淑云发话了。
讲岁数,李淑云比卢广川、侯敬维大不了太多。可论辈分,在场的人却无人出其右。再加上她来到王直家以后,待人和善、处事公平,为人豁达、眼界宽广,很快就建立起了威望。
李淑云轻易不说话,说话必然会赢得所有人的赞同,“博物馆里有玉器展厅,我看就不如把这块蓝宝石放到博物馆里展出。让更多的人近距离欣赏到天然宝石的美。”
“好啊!云姨的主意太好了,这么美的东西不能破坏它天然纯粹的魅力。”贺天举的话达成了众人的共识。
可王文轩却一脸尴尬地说:“这样不好吧?我本打算是要用这块石头给大伙做回礼的,怎么就又不切了呢?”
“呵!呵!呵!”陈秉仁一笑,说:“文轩兄!博物馆里的展品,都有我们的私藏。但我们却没有一个共同持有的东西,不如这块宝石就当做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拥有一份的宝贝,放在这里展出。名字嘛!就叫‘聚缘石’吧!我们这些人能够聚到一起,有一见面就相见恨晚的,也有日久生情的,更有不打不相识的。这些都是因为一个缘分,也是因为王直的存在。正好,这块石头也是王直找到,带回来的。虽然珍贵,价值连城,可和这些相比,就微不足道了。不如就让这块美丽的蓝宝石放在博物馆里,让它见证我们的情谊轻风高谊,地久天长!”
陈秉仁一段感人至深、激情四射的话,让在座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
看着眼前这块晶莹剔透、美轮美奂的蓝宝石,每个人都不由地想了与王直相见相识、相爱相杀,直至同心协力、荣辱与共,结为最坚固的友情,最持久的情谊!
而这块纯净的蓝宝石更像是王直的品行,隐忍坚强,纯粹无暇。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些发生在各自身上的事情,仿佛就在昨天,在眼前。
“商路重重径万千,大江通海过帆船。劈波逐浪非先利,爱国无言道不偏。”
这大商之道,在王直的品行中已经成为他商道恪守的信条。
在几年的商海沉浮中,王直以情暖人,以情助人,以情退敌,以情交友。
在汹涌的波澜中驰骋遨游,描绘出了他理想中的商业帝国!
想到这些,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祥和温暖的笑容,多么美!这一切。
【全书完!】 20281/107455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