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使人满足,但并不能使人快乐!平了愤,造了孽,前路?怎么走都黯淡无光!
荒元一零一一年,大禹王朝统摄九洲,王朝大能设玄天司与修真之柱羅天峰共察天下;西凉苦寒,人性偏颇,崇信魔教,好恶斗狠,奉杀身成仁,行呛血之道;东临出海,盗患猖獗,海魂师御水有术,划地而居。天下大势一统,局势三分。
西南拾方山脉,绵延成壑,林深物奇,孕育天地奇兽。百年前,王兽赤天玄冥蛟凝练成魂,裂变化龙,领火、土奥义,毁天灭地,视万物为刍狗!
天下正魔修真共讨之,无数战士、法师、魂师相聚赴难...大战百日余,半数修真大能被生生耗死!羅天峰峰主裕天震(九洲第一魂王,炼魂十层,历天劫封王,四相魂师,九洲单兵战力排行榜第一)耗尽灵力,折损仙寿,启上古秘术‘星河镇’将其封印。
玄天司首座李格贵,断魂渊渊主炼山枯,不同程度受伤,自此天下动荡不止。
裂变人类,多天生锻体不足,强横不及王兽十之一二,培育得当,却可撬动正魔平衡...
魔族大军为此东出赤门峡,结营庐江望岐口。
玄天司、羅天峰使者,携援军汇集曜州,西抵易水。
庐江烽烟起,兵伐十里郡!
郁守方已是瓮中之鳖,可他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场大戏在等着他...
魔族的人配着拽酷的音乐,蹬着行式的步伐,前来拉拢...
炼山崩道:“杀爽了吗?”
郁守方瞥了他一眼,道:“伴着生命沦丧的哀调,能用爽字来形容吗?”
炼山崩洗脑道:“这个世界有很多声调,有人失才有人得;有人哭就有人笑;有人高奏凯歌,自然就有人低吟哀乐;与其说人生是一场旅行,不如说它是一场大派对。我们都是来站队的!选择做什么样的事情?成为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决定了一个人的价值!你已成魔,所谓正道,没有人会再容纳你!而这些人,不过是逼你成魔的折影墙,他们挡在你前进的路上,反复地映射着他们的丑恶,将夹缝中的你反复扭曲、蹂躏...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无理,不被同化,就被踩压!你是一个有梦想的人,魔族,会为你铺好最炫彩的道路!”
郁守方冷笑道:“是么?一条让无数人成为像我这样了无牵挂的人的道路吗?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东西,能把最邪恶的杀戮编进自己的理想,同时还显得高尚?论文采,天下,当是无人能出你右!”
话音刚落,炼家梓一记重拳便砸在了郁守方的脸上:“看来,你是没有认清楚自己的状况!正魔大军为了你已经围了这十里郡...此刻没有立场,天下不容!而我魔族更是押上了一等战力,力保于你!你若不清醒,便只能打醒你...”
毫无戒备的郁守方连翻了好几个跟头,蹬在一片血泊之中:“这么说,我不心存感激就是罪大恶极了?”
他抹净嘴角的血,接着道:“好一群自诩为高尚的蠢东西!折影墙?你们又何尝不是呢?命运的魔爪伸进了你们的生活,让你们感到无比的委屈和痛苦。你们自以为是的强大,不过是不敢脱掉邪恶包装的表皮,还信誓旦旦地把那些为人所不耻的丑恶、阴暗、邪门的东西一点点扣到自己的身上,来形成你们所谓的伪强!你们不惜以改变、牺牲别人的人生来满足自己的虚伪。试问,一个不懂得什么是爱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的强大?一群心无所挂的垃圾,有什么资格谈什么高尚的理想?拜尔等所赐,我的姐姐,看清了一个负心的人,却用尽了自己的一生...今天的杀戮已经够多了,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都滚回家洗洗睡吧!”郁守方右手抓着一团火,正式挑明了立场。
他的话戳到了魔族的隐晦面,炼山崩浑身裹着雷电,气势如云,光袭而来:“我说过,不被同化,就被踩压!”一记奔雷赴直击郁守方。
光刃在距离他鼻尖一寸的地方停住...
只见炼山崩被无数水纹藤木敷制住,原来郁守方利用金生水、水生木的原理很好地化解了金克木的缺陷。
再用火土魂合术祭起一把血色大锤,猛砸炼山崩的西瓜头:“你若要将自以为是演到底,我便只好收下尔等的贱命,作以祭奠我苦命的姐姐!”(注:魂合术,利用五相相生原理,由两种以上相生元素合力发动,魂技会在行程中成倍叠加其杀伤力或控制力)
炼山崩被一击砸进了石砌的地板中,晕死了过去...
魔族其他四子和远远近近的看客们有惊有喜...
“这就是五相魂师的威力,轻松超脱了五相生克的原理...”
“恐怕更惊艳的是他与魂灵的契合度,(注:魂师与魂灵的信任与默契,直接决定了魂技引导的时间、魂技消耗与魂技威力的配比)看来今夜的戏,大有看头儿...”
其他四魔摆出阵势,炼家仔虚晃一枪,被郁守方一记重锤砸飞了出去。原来郁守方早已驱动水灵来形成雾阵感知周围,一丈内的任何微小波动都会及时反馈到他的灵魂海中。
炼家梓趁机救走了炼山崩...
郁守方开启一个微小的五相魂灵阵,周围散发着白色的阵纹波光,五只魂灵形成相轮。
只见他手执大锤,眼神邪乎,大步迈向心怯的魔族一行人:“你们的专横呢?你们的自以为是呢?再不努点力,我就将踩碎你们的脑袋!你们会听到‘啪吱儿’一声响,然后看到自己高傲的脑浆飘忽在自己的眼前,一直流啊...流...流到深邃的遗憾里!”
羽延宽在为炼山崩疗着伤,看来是一只了不起的木灵,邪恶且强大...炼山崩断裂的头骨和颈骨有了恢复的趋势。
羽延寰和炼家梓护着法,炼家仔还在一旁缓着神儿...
羽延寰拖延道:“你看不起魔族,但所谓正道,就真的如你所愿般美好吗?你即入魔,一天是魔,一生都是,没有人,会再认可你!”
郁守方哈哈大笑后,凛然道:“我即成魔,何惧天下不容?路是我自己的,我爱怎么走,便怎么走!还轮不到你们这些蠢东西来指手画脚!魔人的骄傲,应该是‘挡我者死’,而不是‘我偏要挡你’,你们,就是后者,是这世上最脏的东西!”
说完,抡起大锤,脚踩雷电(注:魂体术,将元素灵力附于自身,身体随意念而动,速度和力量呈次方式叠加,一般金火加速,水土为防)光闪到羽延宽背后,一个侧转,迎头劈下...
魔族二子大惊失色:“好快!”
炼家梓慌忙凝魂,欲结盾护之,可魂技引导时间差之甚远,只恨素日与魂灵契合度磨合太不够...
羽延寰见弟命危,自知已无力回天...一个魂体术闪到弟弟身后,欲自杀以护之!
郁守方看着她凛然的神情,突然心悸了,强行收回欲发之势,元素之力将自己震飞,拄着大锤,单膝跪地,后划十余尺...
郁守方起身道:“既然你那么想救他,我就姑且先给你留着!”
说完,将大锤扔向一旁缓着神儿的炼家仔...偷袭他的人,有个不想用的家伙式儿,也就正好回个礼。
炼家梓拔腿欲助之...
郁守方拔出自己的大刀,金雷缠身,一个光闪,躬身现于炼家梓身侧前,蓄力刀柄,猛然回勾,将其击飞于空中。与此同时,左手快速凝出一把木灵寒光刃,在其下落时,飞临其下,双刃旋转。只见郁守方犹如飓风一般的愤怒,将其妥妥接住。
被击飞的那一刻,炼家梓自知不妙,凝魂以抗,身体被火岩土壁扎实护住...
尽管如此,却依然刀刀见肉...
羽延寰见状不妙,凝魂助之,一大波水金魂合术‘碎神锥’犹如利箭般直取郁守方!
她以为这是个好机会,因为除了魂王,世上无人能在凌空专注攻击时分心防御!于是她笃定,郁守方会被自己捕捉到。
郁守方还不紧不慢地砍着人,被击碎的土灵之盾掺着血悠扬落下...
就在羽延寰的魂技飞抵过隙时,突然血土之间雷电相加,‘碎神锥’竟如水滴如海,消融于这片血雨之中...
远远近近的看客们大吃一惊:“策灵为佑(注:驱策别人的元素灵力为己所用,要求魂灵契合度为百分之百,自身等级、魂灵品质或灵魂海元素灵力的总存量皆对对手有压制性的完胜效果)”
密林里的看客们开始叽咕起来:“千年来,能御灵如此的...也屈指可数!”
“面对三个大魂师,竟可毫不压力地完虐对手...”
“看来再看下去,只怕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本还想着,等打死了这裂变的怪杰,能捡到点类似兽血的宝贝儿呢!”
近处的看客们开始纷纷后撤...
在曜州的观战室里,现场的探灵石正在为真正的大佬们直播着这场战斗...
“更惊艳的来了,这一份,当是天下无人能敌!”
“此子!决不能放任生长!”神秘人急得一把捏碎了自己的王座!
回顾战场,吸收了碎神锥的灵力,飞洒的血雾逐渐形成了一堵金色的重墙,禁锢着羽延寰和队友之间的慰藉...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郁守方腾空一跃,一个回旋踢照着炼家梓的肚皮狠狠踢下,随即,将手中的木灵寒光刃瞄准下坠的人体流星,在其着地回弹时,穿心而过...魔族的血肉应当如此掷地有声!
接着,郁守方一个落天掌击打着重墙,直逼羽延寰...
她不能躲,只能抗,因为身侧是弟弟...自己是唯一的屏障!
炼家梓提着郁守方赠与的大锤前来相抗...
郁守方一念器定,接着一顿操作,快如闪电势如洪,将其打得落花流水...身子被打疲软了,郁守方一把抓住他的正脸,一个飘逸的旋转蓄力,向着地面猛砸而下,一丈内的石砌地板被震得稀碎!令其半身入土,不死也废...
这时,郁守方突然看向狼藉的战场,心里又欣慰、又凄凉!他不禁冷笑起来,仰着天、俯着地...
锦星月独赏,华梦筑愚肠;
敢做逆世魔,堕场谁负往?
他伸出手,像是在抚慰着谁的脸庞,嘴里喃喃自语道:“姐姐,我苦命的姐姐...你看到了吗?你还看得到吗?欺负你的人已经惨死!你是高兴多?还是心疼多?弟弟为你不惜狠决至此,却没能在你生前...多疼你一点!催使我成魔的到底是红仇夜恨?还是心理的委屈不甘?到底是世界错了?还是我错了?”
他反复地询问着自己,憋了好久的泪...这一刻,决堤不止...
有些人该死,有些人无辜,但没有一种恨可以完全地把他们拨厘清楚!世界就是这样,正与邪,喜与殇,从来都是相生相伴的。活着,也许就为了探寻如何更正确地接受它们!
思量片刻,郁守方紧紧地抓着自己狰狞的脸,自嘲自话道:“不管是谁错了,都够了...”说完便收回魂技,转身离去!
可魔族,又怎么会甘心呢?天下第一杀阵,拥有匹敌魂王的实力,却因一时大意,被一个入魂未深的小子揍得七零八碎...
这,已经不是打个架的问题了...这,事关魔族的尊严!
没等郁守方走多远,炼山崩便恢复了伤势。他为二炼召回了命魂(注:魂师与魂灵契合度达到百分之六十以上,便有望凝出命魂,只要灵魂海不灭,命魂便可携手魂灵重塑魂师肉身,但实力会有所削减!且必须、也只有木相魂师可以为其召魂)。
肉体的伤势得以迅速恢复,不一会儿,二炼又活蹦乱跳地窜到了郁守方跟前。
不过这一次,他们并没有直接展开攻击...
只见五人排列有序,将郁守方围了起来,只有羽延宽纹丝不动...
从他和郁守方的距离为半径,五人为相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阵盘。
“不愧是最弱的,请个灵都要请半天...”
正当郁守方稍示不屑时!
五人突然血光如柱,随着齐刷刷的一声:“森罗?苍浪噬灵阵!”
郁守方脚底的大地震裂,窜出一棵巨大的‘鬼葵噬魂株’。逼得郁守方顺势急闪,易小宝们也感受到了隐隐的不安!
相位上的魔族,拼了命似的向法阵中输送灵力。鬼葵在长高,地上也没闲着...细小的藤蔓如密密麻麻的爬虫爬满了整个邹家堡,遗落的尸体被迅速裹成了俑!
阵盘还在急速扩张,大有覆盖整个十里郡的架势,,藤蔓也跟着迅速蔓延而至,开始攻击法阵内的所有生灵,像极了一个个贪婪的魔鬼!
羅天峰的人开始了紧急救援并迅速撤离,看来都曾见识过这法阵的厉害,也只能是救一个是一个了...
鬼葵噬魂株很是满足血与灵的气息,晃动两下身子,悠扬俯下,冲着民居上的郁守方张开血盆大口,一顿咆哮!
声波将四周的房屋悉数震毁,而后,朝着凌空的郁守方豪吞咬去...
郁守方结一个阵纹盾防护,不想...却被一击而碎!看来它的强大超乎想象。
始料未及的郁守方只得徒手抓住它的獠牙,就在接触的一瞬,元素灵力像是被瞬间抽空...
鬼葵顶着郁守方的四肢,撕咬不下,一个腾龙入海挤压着他冲进了地底!
郁守方被逼得进退不得,灵魂海也是频频报警!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时竟被压制得劣境告危!
好在地底土元素丰沛,土生金,金克木,郁守方灵光一现,身侧凝出两根‘大金牙签子’猛刺巨口,疼得鬼葵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脸苦逼卡在了自己挖的隧道里!
郁守方趁其懈怠,金雷裹身,借道其肠腹,破腰而出...
站在鬼葵的躯干上,即使元素裹身,也有卸魂噬灵的迹象!
再观法阵内,被屠害的生灵,不管是人是畜,有一个算一个,皆被吮吸一干,随着藤蔓的退散,风一吹,便化沙扬去...大型屠宰现场,不留一丝痕迹!
反观施阵者,一个个精力越发充沛。五人像拔萝卜似的从相位上扯出了双手,灵魂力量充裕可现。
此时的大阵已然覆盖了整个十里郡,阵法一动,江河山海摇,漫天血光溅!
“看来他们养的藤已在逐渐地反哺他们,而且还是持续削弱敌人!大意了,竟让自己陷入了绝对的被动!对手的阵势太强,冒然进攻,以现在的灵力储量,怕是会直接告败。”郁守方只得开启一个微小的阵势,护住己身,慢慢周旋,以图它解!
炼山崩、炼家梓、炼家仔,羽延寰分别祭出了自己最得意的魂合术:覆潮蛟龙杀、暗陨、焦艮离火枪、碎神锥。
在灵力加持的状态下,对准郁守方,释放着阵阵威压。
看来敌人是没打算给他周旋的机会了...
炼山崩发出了最后通谍:“纵是魂王,你若不降,今日也必定葬生于此!”
郁守方凌空看着这个早晨还蹦跶着惬意温暖,飘着袅袅炊烟的平凡郡县。如今,像是落入一个巨大灵植悍口的食物,然而,这一切...自己也难辞其咎。
听着炼山崩还在为最初的目的而斡旋,突然觉得很恶心这样目的性很强的事情,一根线,直拗地穿插了一个郡县的生命...
于是他自嘲也讽刺道:“我们会因为恶劣的胜利而沾沾自喜,我们会厌恶那些不如意的东西,甚至是生命!但我们却从来没有想过,最不如人意的...一直都是我们自己!因为心门从来都在我们手里,要怎么开合,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别人...也许从来就没来过!”
说完,相轮加持,阵纹涌动,悍然道:“魔人,当战天、战地、战自己,何须去想依附别人!来吧,生死之战,务必都、全力以赴!”
炼山崩怒道:“既然死不悔改,那就准备好承受这个世界的愤怒吧!”
说完,便将各自的魂技砸向了郁守方。灵魂力量灼灼其表,裂魂撕空,来势汹涌...
郁守方自知也无处遁逃,须全力相抗!
他一跃飞天,拉开施术距离,阵纹覆天,回身结印,力拔山兮气盖世,整个十里郡仿佛都荡漾着他的声音:“擎天之怒?相神柱(金水木三相魂合术)”。天际的符箓中缓缓露出一根巨大的金柱,仿佛将天、捅了一个窟窿!
鬼葵噬魂株闻到了强大的元素气息,将深埋的头拔了出来,两根大金牙签子看起来像是撑爆了脸的滑稽獠牙...没有手的生物,确实不怎么方便!
它很高傲,高傲得仿佛它才是这法阵的主人。它看着郁守方,一口咬碎了牙签儿,巨口凌天,大纳四周灵力,形成了一颗巨大的元素弹!
“元素吐息!”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可是王兽才足以匹配的技能!
在相神柱面前,魔魂师们的技能犹如以卵击石,溃散如花败!
想来鬼葵早就料到了这情况。阵虽好,灵再多,没有强大的魂师和魂技,终是苍白!
鬼葵的元素吐息,接住了覆顶而来的相神柱,碰撞的一瞬,灵力脉冲犹如巨浪掀天...
全力抵御的魔魂师们被震退数十丈,整个法阵内高于地表的建筑、山头被瞬间夷为平地!
元素吐息犹如疯牛般疯狂地翻滚欲进...
郁守方察知不妙,自己根本无法强撼这股汹涌的力量...
这时,易生军(木)信心满满道:“主人,将相神柱分成筷子,卸去它的威压,我能生吞了它的灵核(注:灵核,离体魂技以核聚灵,魂师和魂灵的契合度直接决定了灵核的强度,而用魂师心头血为引的灵核,其强度会呈倍数提升!但若没有木灵保筋续脉,取心头血约等于自杀)。”
郁守方二话没说,立马照做,借着元素吐息的势头将相神柱开了一道口子,让其在夹道中愉快地翻滚,滚出的碎屑化着一根根小柱,漫天下着,璀璨不已,遍地插旗;元素吐息也越发地小了...
最终,相神柱被一分为二,落在鬼葵两侧,寂寥地立着...
就当鬼葵歪着嘴以为要得逞时,郁守方拿着易生军,接住了光袭而来的灵核,一口一个满足!
气得鬼葵暴牙粗露,满嘴跑火车:“好果子,你真是找了个好主人啊!竟死心塌地到与我为敌!”
郁守方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他也没想要去回答它,只认真地观察着局势。
(本章未完,请翻页)
鬼葵虽强,终究是棵植物,以它的身高来看,直击范围也就方圆十丈以内,范围之外,还得靠着它的小虾米们...
鬼葵这一嗓子,却是让曜州的观战人员大惊失色,由魂灵培植的噬魂株竟然开口说话了?(注:魂灵只能通过魂师的灵魂海与魂师沟通)再结合元素吐息、和灵植神态,这无疑就是一头王兽级别的存在!
施阵者们怕得直冒冷汗,却未曾看出一丝惊讶!那感觉更像是自己拿不下郁守方就得被它给生吞了去!
鬼葵一怒,封锁了法阵...这是不打算让对手有逃跑的机会了!
硝烟渐散,但架却不打不行...
“易生军饱餐一顿,元素灵力得以快速回复,想来鬼葵也不敢冒然再放大招...搞定小的,这一战,十有八九就趟过去了!”一战小捷,郁守方信心满满地盘算着。
他驱动法阵,附于自身,再一次提上了自己的刀。这一次,不为仇恨,不为苍生,愿为渎死的亡灵谱一曲赞歌!
御灵驰空,耗费颇甚,反正也飞不出去,不如下地一战...
郁守方缓缓落到外围的小柱子上,宏观全局,前有猛兽,后有豺狼,自己便是这蛛网中的蚂蚱,要如何一跃翻天呢?
还没等他脚踩稳,魔魂师们就夹枪带棒地撵了上来...
各种魂术、魂合术、魂体术犹如贺礼般缤纷而至,生怕他不要...
面对魔族四杰捧杀似的攻击、自杀似的袭击,郁守方也是不甘堕落,一顿操作猛如虎,凭借着自己与魂灵百分百的默契,该硬撼的撼、该躲的躲、躲不掉的就该挨...
只见阵内焦陨暗月、电火互鸣、流沙如龙、雷雨如梭、刀光剑影、秘术横飞...而苍浪噬灵阵则是一个能源开关,损人利己,王者无匹!
郁守方尝试着集中优势力量先干掉一个,竟也完全无效。他们皮厚得...连命魂都不愿离体,撂躺下了,一会儿就能自动复活...
最初的算盘算是打烂了,强撼不敌鬼葵,薄弱有如魂尸!
郁守方是越打越憔悴,越想越疲惫。
反观鬼葵...却悠哉地嗑着瓜子儿!
数百回合过去,郁守方已是伤痕累累,疲惫不堪。
这时,他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法阵内交锋的震荡,羽延宽也愈发疲态,而其姐羽延寰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半尺以外。
临危一掷:阵眼夺旗,全力刺杀羽延宽。
他收起相轮,烈焰焚身,燃起一道火柱,猛击地表。利用木生火的原理,借着藤蔓助长火势,将围袭他的三人悉数震飞出去。
并借势将易暴(土)、易宝(金)伏于地底,地底属土,土生金,金克木,阵眼夺旗在此一举,也只此一举!
被点着的藤蔓机智地断臂重生,而撤去了五相魂灵阵加持的郁守方,犹如自带腥味的腊肉,招虎引狼...
藤蔓席地而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疯狂地、欲吞没郁守方。
郁守方泰然结印:“木灵?分心摄魂蛊”瞬时,千军万马像是长在他身上似的奔腾而下,疯狂地蚕食席卷而来的藤蔓!
而后策水化雾,四溢障目;火灵附体,突袭对手,以求扰乱视听。同时驱策五只魂灵,心神俱疲,此一举,不成功,便成仁!
刀光剑影盖不住鬼葵的敏锐,只见它头一甩,迷雾便渐渐散去...
而易暴、易宝的土金魂合术:浑天突刺阵,也已准备就绪,只待郁守方一念索命,三百六十度不留活路突袭而起!
羽延寰察势不妙,迅雷附体,洒泪护之...
几乎是用自己的身体完美地挡住了来自一周的浑天刺。她的背腹被洞穿、手脚被生截、还徒手抓着顶着弟弟脊梁的一根,强忍着剧痛,不肯松手,嘴里想说些什么...一开口、却净是血,但神情却胜似轻松!
羽延宽神乱捣心,发出一声嘶吼:“姐...”顿时泣不成声、撕心裂肺。
往日种种...平凡的、扎心的、幸福的、高光的、来得及的、来不及的,都化着时光隧道里的残渣疯狂地刺伤着自己,胞姐的血,流淌在自己的前心后背,是足以颠倒世界的悍锤!
阵眼咫尺可破,可郁守方却又心悸了...
稍示懈怠,一颗超级暗陨猛烈地撞歪了郁守方的头,炼山崩奔雷赴接招而至,不留间隙,一顿操作猛如虎,狂仇暴恨全撒泼...此刻总是需要一个完美的收官之击:悍拳捣腹,一击飞天,撼山撞(天级血兽精魂技能)犹如惊鸿一现,接棒而至,撞断了郁守方数根肋骨...脏器也被震裂,飞了出去,嵌在相神柱上,裂纹晰见...接着一根水金魂合术:雷棱,犹如迅猛的标枪,直击郁守方的心脏,将其妥妥地钉在了忏悔柱上!
易小宝们纷纷回到主人身边,顶着他的脚,想让他挂得不那么累;扯动着雷棱;做着心肺复苏...
可是,他伤得实在是太重了,作为魂灵与元素灵力的号令者,也无力再与他们携手作战!
鬼葵把它的大脸飘了下来,吐着舌头、舔着嘴,生怕别人不知道它有多恶心!
它啧啧啧地笑道:“好果子,你我之战,终是我赢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有些死亡是毫无意义的,只有孤独、会延续万年!生活就不该去怀揣那些无谓的期盼,就像我,不该总想着你能和我一起携战天下!既然是奢望,还不如吃了你好好补补,要强大,就只能好好地领受这份孤独!”
郁守方喘嘘道:“毫无...意义吗?那...姐姐...和今夜枉死的人...算什么?她们的生命...就像油灯一样...被扑灭了!前世的孤独不能算作往生路上的明灯吗?为什么我们明明做了错事,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为什么定义了别人的人生还觉得别人就该理所应当地残破不堪?如果人生...不能越过越好,那么世界...也只会跟着愚昧!”
郁守方虚着眼,看着易小宝们、看着世界、看着鬼葵、看着脚底残破的土地...还有噬灵阵纹...突然心生一计:“对啊,同属五相魂灵阵,不如,我就再多送你们一条生产线!”
郁守方艰难地将双手挪到一块儿,易生军(木)、易燃(火)、易暴(土)、易宝(金)、易逝(水)五只魂灵将其环绕、星光闪闪...
鬼葵和魔魂师们看不出此举有任何杀气,皆是一脸茫然!
“去吧,找个机会,去追寻属于你们的自由!”说完,五只魂灵顺着相神柱遁入了法阵!
魔魂师们运转灵力,想要捕捉它们...
虽然败军之将的魂灵不能收为己用,可对于自己的魂灵却是大补,何况易小宝们是如此的强势!
一入法阵,便是魂灵之间的较量...
在充沛的法阵中,易小宝们开始了疯狂地掠夺,复制着吞噬的快乐,携手并肩,制压群灵,最终,反客为主...
浓郁的灵力不断地回馈给了郁守方,不断溃散的躯体机能又有了新的长势...
终于,又能睁开眼了...
他抓住刺入心脏的雷棱,熬着劲儿,艰难地将其拔出:“既然没死成,那就尝尝新鲜出炉的绝技吧!‘血引?天杀’!”
刹时,一道血柱从天而降,激起层层灵力脉冲,飘逸的三千烦恼丝,裹挟着魂力犹如钢索般直击敌寇;他们张扬、狂躁、肆意、无羁,在敌人所有能动弹的地方穿刺咆哮!
此时的郁守方,俨然一个开了魔屏,遮天蔽日的巫妖,开始了他致命的问候!
魔魂师们不堪一击...
鬼葵欲蓄势反击,被天杀丝从根至首钉了一整排,倒在了羽延宽面前...
痛定思痛的羽延宽,挥刀自残,准备献祭自己的灵魂,以恢复苍浪最原始的形态...
郁守方见状,也没什么好后撤的了,决心一决雌雄!
他抹了一把雷棱上的血,合拾于掌:“血引?天爆!”
只见一颗血珠缓缓升空,并开始疯狂的收刮血气、灵力,木、火、土、金、水,压力越来越强大,方圆十里都能感受到湮灭的气息!
庐江畔、易水旁,正魔两派连忙开启防护大阵...
山围的那边,林惊兽慌...
完成形态的鬼葵狰狞如鬼魅,浑身散发着怨气冥火,犹如深海腾龙一般豪吞了郁守方...
郁守方一根天杀丝温柔地引爆了血球,爆炸如同混沌中的极光,世界为之晃动,光之所现,皆为虚无!
生命,当如同白昼一样多彩,
我,却在黑暗里游走;
前路,更是有无限可能,我却迷失在荆棘丛中;
我本不该来到这里,和你诉说这暗夜里的光彩!
但...前路纵使再黯淡,也须得有人去踩;
哪怕只有一丝光,也决不...让灵魂被埋汰!
十里郡只剩下破碎的土地和元素烧焦的恶臭,再无任何生命迹象!
魔族赔了夫人又折兵,实力大损!
玄天司暗喜!
羅天峰协助曜州府制定了迁徙策略,妥善安置幸存者!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