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同傻子一样的自己院长叹息了一声。
她一不小心就玩脱了。
她将苏方带到了历史的夹缝中,带着他来到了过去的自己的身边。
作为高维生物留下的后手,她拥有着那个高维生物一部分的能力或者说权柄。
可是她现在只是一个临时转移到苏方身上的一根小小的触手,她在污染掉“自己”以后就已经消耗过大了。
使用掉这个权柄后,她更是马上就要消失不见。
对于自己即将消失的这个结局她并不太在意。
但她却不能不在意原本时空中自己收养着的那些孩子们的命运。
她对自己所拥有着的权柄的理解有了偏差,而这偏差马上就会摧毁她孩子们所在河系。
可她在面对自己孩子们即将遭受到的命运时却显得这么无力,没有丝毫办法。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回到自己的能力只是制造一个比较真实的幻境罢了。
她只想着要在这幻境里让苏方好好了解自己,最起码也要让他不抵触与自己进行实战训练。
毕竟按照她多年的经验来说,在实战训练之前看点小小的影片,有着提升实战训练效果的作用。
就算不能提升实战训练效果,也能让苏方和她变得熟一点,让苏方能够下决心训练死自己。
当然她也想让苏方知道几百岁的老阿姨也有年轻的时候。
想让苏方看看自己年轻靓丽的一面,让他收回他之前说出的那些辛辣评价。
什么触手黑啦,触手上的粘液气味太刺激啦,粘液太过粘稠啦都狠狠地刺中了她的自尊心。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自己在使用了这个能力后居然真的把苏方送回了过去。
她也没想到自己都已经几百岁的人了,却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能力代表着什么。
虽然作为一个被制造出来的工具,她并没有高维生物的所有记忆,也并不能够百分百地了解自己。
但是她之前也不是没有使用过这个能力。
她之前也用过几次这个能力,也没有一次让她真正的回到了过去。
这个权柄只是她这个复活机制藏在最犄角旮旯的一个功能罢了。
她本以为这功能只是带她进入她自己过去的幻境,作为一个旁观者清楚的看着自己的过往罢了。
对于她来说这能力,只能让她在翻新自己那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有些损坏的记忆库时变得轻松一点。
之前几次使用这个能力,她也只不过在历史的幻境中记下了过去自己没保存下来的几本小黄书。
可是她却没想到,自己之前用的能力只是青春版。
真正的功能早就制造出自己的那个高维生物上了锁,令它失去了自己原本的作用。
可是这次带着苏方使用这个能力后,这能力却发生了异变。
这能力受到了苏方能力的影响,和他的能力发生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解开了高维生物在她身体里下的那一道道锁。
让它重新发挥出自己原有的实力。
真的把苏方和她带到了她的过去。
在高维生物下的那一道道锁被解开以后,院长的意识里便多了许多原本她所没有记忆。
制造出她的那个存在作为更高维度的生物,时间对于祂来说并不只是用来为了表示物质变化的一个虚构尺度。
而是一个可以确确实实触碰到的东西或者说一种规则。
其实这宇宙某些文明也接触到这一项规则,但是却没能进一步开发它。
而这项规则正是组成了那个高维生物恐怖不死性的支柱之一。
可是在这个河系的所有生命体用某样原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杀死那个高维生物后,祂也变得无法通过改变时间而复活。
因此为了避免发生某些不可逆转的意外影响到自己的复活,那个高维生物锁死了自己留下的所有复活机制中穿梭时间的权限,让它们没有办法使用祂的这项权柄。
穿梭时间听上去倒是很美好,但是对于她与苏方来说其实却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即将消失在这个时空,这也代表着苏方没有办法通过他回到原本的那个时空了。
而苏方在这个时空做的一切都没有办法影响到原本的那个时空。
在高维生物的影响下时间悖论并不存在。
过去和未来成了两条平行线。
这有点像是平行空间理论,但是却又不是平行空间理论。
历史确确实实地被改变了,只是这改变却没办法影响未来。
只是过去多了她和苏方,未来少了她和苏方罢了。
这并不符合低维度生物的直觉或者理性,但是对于更高维生物来说确是再正常不过。
而这发生一切都要怪这有些扯淡的能力,突然耐不住寂寞和苏方的能力发生了反应,解开了那个高维生物设下的限制。
若是它老老实实当一个影碟机,帮她在实战训练之前和苏方调节调节气氛,让苏方能够下决心训练死她,就好了。
说起来她还从来未尝试过实战训练,也不知道被训练死到底是什么滋味。
院长有些惋惜叹息了一声,又重新等待起自己消失那一刻的到来。
她明白这次是真的是玩脱了。
现在的她只能躲在过去的自己的记忆里苟延残喘,尽力延缓着死亡的来临。
在苟延残喘中她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对着过去的自己喊话,让她能够帮自己把苏方送回到自己的那个时空。
只是这努力却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虽然她能够对着过去的自己喊话,但是真正传达成功的信息却并不多。
传达成功的几率,差不多在几百万分之一。
而且她也明白对于过去的自己来说苏方到底到底代表了什么。
作为污染了本体残渣的存在,他能够让他遇到的一切复活机制得到解放。
像她这样已经没救了的复活机制苏方能够给她带来死亡,让她解脱。
而像过去的她这样的复活机制苏方则能够给她带来真正的自由,成为真正独立的个体。
让过去的自己送走苏方,不啻于让她送走自己这辈子的所遇到的最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