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健一看城下是白沭的人马,心中早已激动不已,在他看来守城的兵马应该越多越好,一万人怎么能守得住泉州城?泉州城四面受敌,要想让它固若金汤,怎么也得给自己七八万兵马。
“还愣着干什么,快开城门迎接白将军入城!”裴健呦喝道。
“且慢!”
就在这时,一人大喝,众人扭头看去,原来守城副将房敬,房敬的地位都比自己高,众人也不好顶嘴,只得齐齐看向裴健,毕竟能压得住副将的也只有主将了。
裴健一看是房敬顿时阴沉下脸来,平时房敬就对自己颇有微词,整天摆着一副看不起自己的样子,眼下援军到来,又阻拦自己,是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房敬,你瞎了眼了吗?没看见城下是刘将军的人吗?要是怠慢了他?,刘将军怪罪下来,你我能担当的起?”
“我觉得事有蹊跷,官军刚刚进犯泉州不久,我们还没来得及飞书求援武王,漳州刘将军是怎么知道的?而且漳州离泉州距离遥远,足足有二百余里,从漳州到泉州最快也得两天,两天前我们刚刚才打退了官军,他们就从漳州出发救援我们,实在是说不通,裴将军不可轻易开城门啊!”
房敬做事心思缜密,此刻正给众人朗声分析自己的看法。
城下白沭见裴健迟迟不放城门,也是心急如焚,再次催促道:“刘将军派我前来相助你们,城墙上的裴将军、房将军到底什么意思?要么速速开门放我们入城,要么我等就掉头返回漳州,迟迟不做决定究竟意欲何为?”
一听城下的白沭催促,裴健连忙探出脑袋赔笑道:“白将军再等等,这就给您开门,给您开门!”
白沭在陈辅的起义军中是一个偏将,而裴健是泉州守城主将,按道理来说,白沭地位是不及裴健的,就因为白沭是刘通的人,裴健说话时称呼竟然用您,这等卑躬屈膝的做法深深让房敬觉得恶心。
裴健此刻深怕得罪白沭,哪里将房敬分析的话听在耳里,只是不耐烦的摆手道:
“房敬啊房敬,我看你是胆小怕事惯了,见谁都是敌人,刚刚你又不是没有看见,城下的乃是刘通将军的偏将白沭,你难不成怀疑刘通将军投靠朝廷了“
“裴将军为何还不开门?你们这般待人,回去我定如实禀告刘将军!”白沭再次大声催促。
“开门,快开门,快放白将军入城!”裴健一看白沭要回去向刘通告状,急忙命士兵放下吊桥,速开城门。
副将房敬拔刀大喝:“慢!今天谁敢给老子擅开城门,老子砍了他!将军这其中疑点重重,天色昏暗,怎么能说的清楚,不如问清楚再开也不迟!”
一看房敬拔刀睁着眼睛,杀气腾腾,要开城门的士兵即刻又退了回来,而裴健此时觉得房敬在众将面前拂了自己身为主将的面子,一时大怒,也不听房敬之言,拔出刀来指着房敬骂道:
“大胆房敬,老子是主将,你是副将,今天你敢违抗老子的命令不成?”
一看城头上房敬与裴健都拔出刀来,白沭知道二人起了争执,为了能让裴健尽快给自己开门,白沭再次添油加醋道:“怪不得官军不敢来漳州,却只来你们泉州,你们泉州是主次不分吗?副将要听主将的话吗?真是可笑至极呀!”?
城下众将士哈哈大笑起来,裴健听完涨红着脸,觉得自己身为主将,此刻脸面全无,顿时怒火生上心头,平日里胆小怕事的他,此刻竟然敢挥刀砍向房敬。
一见裴健恼羞成怒挥刀砍向自己,房敬急忙挥刀格挡,这一挡却将裴健震退数步,险些朝后仰翻过去。
房敬趁着这间歇之际,急忙朝城下喊去:“白沭我问你,你怎么知道官军攻打泉州呢,这事儿我们可没有上书武王!”
裴健强行站稳后,知道自己武艺不是房敬对手,也不敢再上前去,为了维护自己面子也连忙跟着房敬说道:“白将军不要多想,我既是泉州守城将,又是武王亲自托付,自然要担起责任来。”
听见城上问话后,白沭心中早有准备,马上拱手道:“武王知泉州守备兵甚少,特发书刘通将军命往泉州再加调一些人马,至于官军攻打泉州,我行至泉州境内方才听说,如今好心相助你们,我大军来到城门口,却不让进,这是如何个道理。”
众将见状纷纷上前劝诫道:“知道房将军一向谨慎,但白沭确实为刘通将军亲将,房将军切莫小心过了头,而寒了众将士的心啊。”
房敬见众人都在劝诫自己,又看见主将裴健脸上的不悦之色,只好退让一步,答应让城下这支军队入城。
裴健见房敬不再说什么,走在其身前冷哼一声,说道:“让城下的兄弟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刘通将军怪罪下来你担责!”
在“吱呀呀”的声音中,泉州正门的吊桥终于缓缓放下,城门轰隆隆打开,裴健带着房敬以及众将一起下了城墙迎接。白沭腰悬佩刀纵马直入,而自己本部的将士也纷纷鱼贯而入。
“哎呀,白将军不好意思啊,让您等了这么长时间。”裴健赶在前面,露出谄媚的笑容。
房敬见城门一开,白沭人马就急匆匆往进跑,心中就觉得不对劲儿,此刻突然看见白沭拔出刀来,惊叫一声:“不好,有诈,快关城门!”
“啊”裴健大吃一惊,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
只听“噗嗤”一声,白沭提刀正中裴健后脖颈,顿时将脑袋削下来,圆滚滚的脑袋滚落在地,鲜血自腔子里喷出,犹如喷泉一般,让人触目惊心。
“不好,中计了!”
众将大惊失色,纷纷拔刀准备反。
白沭提刀跃马喊道:“众将士听令,随我杀敌平叛!”
“杀啊…杀啊!”
白沭纵马横刀率领着千余悍卒一拥而上,瞬间就砍的还在懵逼的守军七零八落,人头乱滚,血流满街,“把乱臣贼子全部抓起来,一个也休要放走!”
房敬一边挥刀杀敌一边喊道:“快关城门!快关城门!”
可关城门哪里还来得及,城门口被明军守住,忽然一股明军骑兵冲了进来,马蹄所到之处,无不人头落地。
这支骑兵正是施浦率领的轻骑,他见白沭成功诈开泉州城门,当即挥刀拍马直领铁骑冲了进来。
房敬虽然武艺还不错,但此时险入重围,被明军团团围住,勉强又支撑了三个回合,被白沭趁机磕飞兵器,一脚踢翻在地,被明军士卒当即捆了。
泉州城两位主将一个被削了脑袋一个被捕获,剩下还在反抗的偏将虽然有些武艺,但也不过是寡不敌众,只能无可奈何的束手被擒,做了明军的俘虏。
事出突然,主将裴健遭到秒杀,副将房敬等主要军将集体被捉,泉州城内的起义军军顿时乱作一团,有的人缴械投降,有的人负隅顽抗,旋即被剿灭,还有一些人从其他城门仓惶逃命,向北逃窜去了。就这样拥有一万之众的泉州城,不到一个多时辰,就被八千明军破城,重新回到大明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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