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慢了,迟了,郭靖还未跑进襄阳城,前面几千名士兵化作了筛子,瞧着身后数千千人马,有的跑不动了,有的受伤了,雪走了,春雨还未赶来,可是郭靖的鞋子已然湿透了。
瞧着一波箭雨已落,下一波箭雨又来了,当先不管自己手臂大腿上的五箭,转身向那些人跑去,脚下用劲震起数十人,手里的两杆枪忽生一股绵力,夹着那些人,转身跑去,满地的落箭,竟让郭靖不知何处落脚,当下使用“梯云纵”,从羽之上轻点而过。
“唰,唰,唰!”好在身着盔甲和软猬甲,箭矢没伤到要害,可是大腿“唰!”又中了一箭,劲一松,千斤重量压将而来,左脚瞬间被三支箭头扎破,郭静长啸了一声,脚下再次生劲,将其拔了出来,继续向前跑去,可是他感觉好远,现在好累,在他迷迷糊糊时,两条铁链飞出,缠住枪头,把郭靖拉了进去,关上了大门。
黄药师和老顽童,立即给郭靖等几人止血,东面本是浅滩,大船只很难停泊,蒙古人又不识水性,所以东面就有几千人防守。
谁知,叛徒刘整率南宋精悍的五万水师攻来,黄蓉已带三万士兵,向东防守。
郭靖就是脱力,索性别无大碍,在黄药师的浑厚真气的治疗下,面色红润,再加之九花玉露丸,已是气血充沛,可是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那是几人跪下拜道:“多谢郭大侠救命之恩!”
日落西山,黑云滚滚,压至襄阳城边,狂风呼呼,恶逗着郭靖那几缕耳鬓白发,雨来了,淅沥沥的击打着襄阳城的每个角落,浸湿了郭靖的衣角,披风。
那十几人忽觉一股绵力把自己抬将起来,郭靖向城头走去,他自己觉得已无脸面见他们,率一万人冲出,回来就稀稀疏疏几个人。
郭靖凄凉一笑,他已知道了这一天终要降临,可是还是手痒了一下,拾起了希望的残渣,风一吹,心里一点都没有。
站上城头,看着数万万将士,他再次振作精神,喝道:“你们怕不怕!”没有人回答,再次喝道:“你们怕不怕!”声音很小。
“我也怕,可是,蒙古鞑子所过之处,妇孺老幼一个不留,怕,我们也会死,不怕,我们也会死,但男子汉大丈夫,死也要这天颤一颤,这地抖一抖,让那蒙古鞑子瞧瞧我大宋男儿的风骨,杀,杀,杀!”
士兵心中的火似乎都被点燃了,万人齐呼“杀,杀,杀!”
看着冲来的蒙古鞑子,数万人重新握紧手里的枪,与蒙古鞑子决一死战。
搭梯,数万万人爬将而来,守城士兵,以一抵百,浴血奋战,城墙也被攻破了数个口子。
风来了,阿术身后忽然尘土滚滚,接着是四周百兽齐吼,狮子、老虎、豹子,豺狼、大象、猿猴、猩猩……一时也分辨不清,跟着蹄声杂沓,千百头野兽从林中奔将出来。只见五个人各率一群野兽分向五方急奔。这些野兽显是训练有素,互相并不厮打抓咬,或东或西,奔跑得毫不杂乱。
接着数万江湖人士冲出,其后依旧黄土滚滚,不知其数,突然南阳樊城狼烟四起,无色禅师喝道:“奉神雕大侠之名,杀蒙古鞑子,解襄阳之围。”这一声响彻了天地。
“杀,杀,杀!”其声震天动地,浩浩荡荡填满了襄阳城,阿术已是分不清虚实,也不愿冒险,立即吹响了号角,领军撤退,黄药师立即下令道:“援兵已至,所有人随我杀!”
一声令下,两万万人马冲杀而出,日落星起,蒙古大军撤了,郭靖立即出城相迎,急忙问道:“过儿哪?过儿哪!”
程英陆无双也是在等一个希望,拿性命在等,等襄阳城破,杨过会到,听到无色的声音,相互擦了擦脸上的灰尘,向远处望去,可是,空空如也,那个身影只是摇曳在心里,程英寻思:“我和表姐错过十几年春天,这一次春风来了,可是为何又让他藏起来了,老天你当真不公啊!”心里的雨来了,谁也挡不住,当下两人悄悄离开。
无色,史家无兄弟等江湖之士道:“见过郭大侠,郭夫人,众位前辈。”
黄蓉已是猜到了几分,道:“能让蒙古鞑子撤退,不能只靠吓唬,过儿聪明的紧,应是乘着蒙古鞑子后备空虚率江湖人士去重创了一下蒙古鞑子,为我们争取喘息的时机。”
郭靖甚是欣慰,道:“走,走,传令下去,今晚全军设宴,我们不醉不休。”
无色禅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道:“这是神雕大侠特命我交到郭夫人手中。”
老顽童好奇的紧围到黄蓉身旁道:“小黄蓉给我看看呗!”黄蓉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道:“就你好奇,贵客都来到门口了,你还不迎接一下。”
老顽童道:“也是,你去陪客人,我去陪陪这些猛兽,哎,你的驯兽的法子能教给我,我可以给你教训蜜蜂的法子,我们互换,你看这样好不好。”来到白额山君史伯威面前说道。
史伯威知周前辈和神雕大侠关系极好,而且也是武林前辈恭敬的道:“前辈只要你愿意,我们史家五兄弟把诀窍双手奉上!”
周伯通笑道:“好,好,不过是交换,你们得要问我一件东西,或说一个条件,不然你们还是不够义气。”史伯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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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就用前辈的训蜂秘诀来换。”
先下一群人,走进城门,儿子哭其父,母亲哭其子,小雨还在下,熄灭了城里的火,却又给人增了几份愁,,从远处望去,朦朦胧胧的襄阳城戴上来了一条,鲜红鲜红的丝带,缓缓的摇曳在亘古的历史中。
把酒言欢后,众人散去了,郭靖和黄蓉在城头走了走,回到了房间,郭靖道:“看看过儿写的是什么。”
黄蓉笑道:“这一次,我能猜到他的心思!吕大人得到密令,说各路大军汇聚一起向襄阳城赶来,可是蒙古鞑子确实强劲,想来突破其封锁线也要两三天左右,那时怕襄阳城已是失手,所以你猜。”
郭静道:“要我们里应外合。”黄蓉敲了一下郭靖的头道:“靖哥哥终于聪明了一回,可是靖哥哥你的还能骑马吗?明天要跑一百多公里路,要不我去吧?想来明天蒙古鞑子被过儿这么一闹定是不在攻来。”
郭靖道:“我悄悄率一万兵马上出发。”黄蓉犹豫一下,叹了一口气道:“也好,带上那些江湖人士,我怕有的来路不净,对襄阳城造成危险,靖哥哥万事小心,我等你回来。”顺势抱住了郭靖,在脸上亲了一下。
郭靖抱住黄蓉道:“都已成老太太了,还这般粘人。”黄蓉道:“好啊!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郭靖道:“你在我心里,依旧是那个骗人的小乞丐。”
郭靖换了一套衣服和黄蓉相伴出了门,集好了一万兵马,对前来的江湖人士道:“对不起各位了,只是万事紧急,我们要立即出发。”无色道:“郭大侠言重了,能为郭大侠效劳,是我们的福分。”
郭靖骑马领头,众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可是门前头,有一青袍老者,黄蓉疑问道:“爹,你不去休息了吗?”
黄药师甩了一下袍子道:“难道你俩欺负我老了。”黄蓉抓住黄药师的胳膊撒娇道:“女儿怎会欺负爹爹,要孝顺还来不及呢?”
黄药师知军机延误不得直言道:“他连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怎能骑马跑一百多公里。”黄蓉惊道:“爹,你偷听我和靖哥哥说话”
黄药师不再解释道:“我指挥兵马还不如我这傻女婿,今天要吗我去,要吗谁也不要去。”就在众人僵持之时,“这就不好玩了,你们去玩都不带我!”
黄蓉叹了一口气道:“唉,爹那你得带上老顽童和你那徒弟。”顺手把一封信递了过去,黄药师看了一眼信,确实是杨过的笔迹,而且墨水已经干透,不是现在写的,算是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黄蓉再道:“爹,女儿还是放心不下你。”一道清秀的声音喃喃起道:“要是师姐不放心,我和表姐去照顾师傅吧!”黄蓉摇头一笑,调侃道:“你是想去照顾师傅,还是想见见过儿呢?”程英见心事被黄蓉看穿,脸上霞飞,低头不言。
黄蓉道:“去吧!去吧!要是再不去,都成我这样了!”
语罢!黄药师带着兵马绝尘而去,黄蓉眼角两行泪珊珊而下,黄蓉擦了擦眼角的泪,对着破虏道郭芙和耶律齐等人道:“你们也都去吧,远远的跟在你外公身后。”
郭芙道:“我不去,我就要陪在你们的身旁”破虏道:“我也是,我也要和爹妈在一起,你俩休想骗二姐一样,把我们骗得远远的。”
破虏的字迹个杨过相似的紧,加之杨过很少留有书信,所以众人对杨过的字迹很是模糊,几个月前,一封书信把郭襄骗到西域,现又一封书信骗过了黄药师。
黄蓉转头看向大小武二人,大小武跪下道:“我们的儿子已被师母偷偷安排在军队中,我兄弟二人已再无牵挂,望师母不要赶我们走。”耶律齐道:“我们也不走,要不是遇见岳父岳母,我们早已死在了蒙古鞑子的手里,更别说报仇了。”黄蓉早已想到这个结果了。
黄蓉看着郭芙怀里的孩子,道:“就是可怜了这个孩子,走吧!都回去了。”
进了房间,黄蓉立马拿出笔和纸墨,奋笔疾书,郭靖一瞧是九阴真经,问道:“蓉儿你写这个干什么。”
黄蓉边写边道:“没必要的血,就不必流了。”郭靖挠了挠头问道:“蓉儿,那你到底为什么要默写九阴真经啊?”黄蓉笑道:“靖哥哥,你啊,就先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郭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当下又穿起衣服一瘸一拐的向城头走去,轻轻的抚摸着满是烟灰的城墙,想着经历的一场场战斗,想着南宋的江山一点点被虎狼吞没,想着为南宋一个个前仆后继将领,郭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数十年的努力到头来还是大梦一场,不甘心襄阳城落入鞑子手中。
可是那又怎样,一切都结束了,当下在满天风雨中仰天长啸,心中不平,心中不平啊!一口鲜血喷将而出,郭靖索性一屁股坐下,靠着城墙,眼角的泪缓缓而下,任由那风雨拍打着自己,似是要把自己的身心与这襄阳城化在一起,似是要再紧紧抱住这个守了十几年耄耋老头,可是他也是几缕青丝发白。
“靖哥哥!靖哥哥”黄蓉见此不禁失声大叫,跑了过去,缓缓蹲下,把郭靖的头拉进自己的怀里,黑夜里,那头上的白发是那么的清晰,漫漫的酸楚似汹涌澎湃的浪潮瞬间填满了黄蓉的胸腔,心疼道:“我的傻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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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郭靖道:“蓉儿我想再听听你吹的曲子。”黄蓉道:“那你听我话,走,去避避雨。”郭靖落落的道:“避不了了,这场雨避不了。”黄蓉凄然道:“那我们不避了,我吹一曲,为靖哥哥助助兴,明天和靖哥哥再杀几个蒙古鞑子。”
箫声猛然炸起,慷慨激昂,似是要把箫吹裂一般,吹的正是岳飞的“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
黄药师生怕蒙古鞑子再度攻城,担心女儿安危,一出襄阳城,就马不停蹄向百里之外跑去,可行至半路,突见一雕,两人骑马狂奔,黄药师大感不妙,至半里时,在马头轻点一下,拦住马匹问道:“小兄弟,你不是在百里之外吗。”
群侠道:“见过神雕大侠”杨过点头示意。
杨过下马瞧了瞧人群,不见郭靖夫妇的身影,心下懊悔的紧,道:“弟子见过黄岛主,周大哥,不知郭伯伯和郭伯母呢!”
黄药师道:“他俩还在襄阳城!”杨过把计划全盘托出,道:“都怪弟子考虑不周,怎么把这么重要一环给忘记了那!”杨过本已安排好了退路,可偏偏忘记了,小事皆由郭伯母做主,可大事都是郭伯伯做主,若是把信送给黄岛主,也就不会有这么多意外。
“杨大哥,杨大嫂”杨过见程陆二人欣喜的快步走了过来,顺口道了一句:“二位妹子也在这啊!”转向无色道,可程陆二人心里欢喜的紧,一扫十几年的苦楚。
“无色大师,望你领各路人马马不停蹄的赶往九路寨,那里地势险峻,三面皆是悬崖峭壁,一面只有九条小路,即使蒙古鞑子追来,亦不可能攻过来,那里我准备好了几十条铁链,若有不敌,可立马攀岩而下,大家各自散去,日后再听我号令。”
无色问道:“杨居士你是不是要去襄阳城。”杨过道:“嗯!”
众江湖人士道:“愿与神雕大侠共生死。”
杨过道:“这一次是救人,人越多,反而越不利,你们的好意我杨过心领了”何足道道:“弟子愿陪师傅前往。”不知为何,他有心就是要和杨过比个高下,他能去的,为什么我不能。
黄药师知自己这个徒弟实力小一辈已是佼佼者,这一次救人,他们几个实力自然不行,可是放眼望去,也只有此子的实力说的过去了。
黄药师道:“好!”杨过问道:“这是!”何足道道:“何足道见过神雕侠!”言语轻蔑的很
黄药师笑了笑道:“路上再说。”老顽童,黄药师,何足道,杨过夫妇,几人策马而去。
瑛姑程陆二人这一次也没跟去,随着无色向九路寨而去。
………………!
天微亮,众人聚在一起,美美的吃了一顿,黄蓉道:“齐儿给你的儿子重新起一个名字吧?”郭芙问道:“妈,现在起名字还有什么用。”黄蓉道:“放心,我会把你的孩子送出去的”
耶律齐看着郭芙手里的孩童,问道:“岳母能送出去。”黄蓉道:“能送出去,只是这姓怕是会给孩子招惹祸事。”耶律齐想了想道:“他生在襄阳,那就给让他姓阳,还请岳母赐个名。”
黄蓉道:“希望他日后堂堂正正,驱除鞑虏,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就叫她顶天可好。”耶律齐抱过孩子,仔细的瞧了瞧,高兴道:“阳顶天好名字。”顺势给了黄蓉,耶律齐算是已了无牵挂,能将自己的骨肉留存下去,不管是叫耶律侠还是阳顶天早已无所谓。
黄蓉道:“徐管家,孩子就拜托给你了。”徐管家打理郭家二十几年,黄蓉放心的紧。
徐管家走了进来道:“夫人,老奴必将公子养大成人,教他不忘初心,驱除鞑虏。”黄蓉道:“只要你藏在军队中,定然可以渡过此劫难。”顺手将一本书递了过去,表面写的是:“伤寒杂病论”实际是九阴真经,道:“在他七八岁之后,定要他读这本医书,悬壶济世,亦是驱除鞑虏。”
黄蓉早已得到消息,吕文焕早已和蒙古鞑子暗中勾结,所以士兵中已是分成两派,黄蓉和郭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春雨依旧在下,春风依旧在吹,早上的襄阳城格外的安静,静的只有淅沥沥的雨声,呜呜的号角声响彻了天地。
城楼下,郭靖身着盔甲,骑着马,拿着剑,看了一眼身后七八千人,道:“开门吧!”
一声令下,城门“吱~”的打开,数万万将士冲将而来,随后襄阳城的门缓缓关闭。
吕文焕喝道:“大将军,叛贼郭静已出城门,望你能遵守约定,放过一城百姓。”自忽必烈上位,招降南宋将领,用南宋的兵马不知攻陷多少南宋的城县,要不是郭静身边千万江湖人士,怕是襄阳城被围之时,也是城破之日,不过蒙古鞑子向来凶残,不杀将领,却要屠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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