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三池城偏南的靡乐绯地,地如其名,甚其奢华。
林盛自觉格格不入,扯紧了披着的斗篷,低头浑浑噩噩的游走在其中,犹如误闯圣地的孤魂野鬼。
待进入房间,又转过走廊,走进空旷又寒冷的房间后,他终于是找到了些许安全感,掀起了斗篷。
“陈先生,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东西烧掉了。我的报酬呢?”
声音回荡在房间内,男人却迟迟没有动静,只是斜靠在座椅上,一双精湛的金瞳沉浸在晦暗的空间中,盯着那处黑漆漆的角落没偏离半分,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盛稳稳的站了半晌,他才终于转过了身,施舍给他一眼的注视,开口却是满满的笑意:“报酬?谁知道你有没有完成呢?”
“您这是什么意思?!”林盛似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出尔反尔,一时间愣在原地。体内的因子强烈的躁动着,他不禁感到怒不可遏,“难道您想耍赖?”
“看看你自己吧。”他挥手洒出一些白色粉末,那些被林盛所极力掩盖的打斗痕迹在粉末的揭露下一览无余。
陈奎恩没再看他一眼,冷言道:“残次品与纯正的异能者,你觉得你能胜几分?我从不做亏本买卖,你好自为之吧。”
“你答应过我,只要我烧毁证据就可以给我因子稳定我的情况!我,我就是签了那该死的契约才会这样,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现在你说让我好自为之,你这是违约!”
劣质异能的副作用在愤怒的催化下倒流入全身,林盛只觉得脑中似有千万根火棍穿过,手中生出能量便跌跌撞撞的向座上那人袭去。陈奎恩只是站起了身子,将来人一脚踢开。
“什么合约?”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近几近疯狂的林盛,笑意仅限于嘴角一隅,“不是已经被你烧了吗?”
“你!”林盛看着那人转身给予的无情背影,喉咙中的怒火难以发泄。一阵刺骨的寒栗遍布全身,他自知无力对抗,转眼几近卑微的恳求道:“您不能这样,我还要养活家庭……。”
陈奎恩闻言脚下一顿,回头睥睨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又是直冲心口的一脚。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林盛惨叫着滚向一旁。
自一旁俯视着那个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人,陈奎恩无视着他被腐蚀的如何惨烈的嚎叫,只觉得这具自内而外的如生蛆般的躯体实在是配得上厌恶之极一词。
“依我看,你的女儿,没有你会活的更好。”
林盛趁其说话之际挣扎着还欲起身,便毫无征兆的被那人狠狠一脚踩碎了喉咙,没了生息。
陈奎恩随意踢开沉重的尸体,一旁的侍从立刻将其拖了出去。一切恢复如常,他坐回座位,皱眉看着墙壁上的地图,若有所思。
“哎呀呀,看来这个蠢货还帮了我一个忙。”他思来想去,抬手在地图的两处做了标记。
“北、南。”
暗角处,两人闻声而来。陈奎恩将两枚金币抛了下去,吩咐道:“带领一支小队,暗夜潜入刺杀派和维系派,进行小规模轰炸。切记不得恋战。”
“是!”两道身影迅速离去,陈奎恩站起身来。身后的墙壁微微颤动,随即闪出一条黑黢黢的通道。他将大衣披上,随即隐匿在黑暗中。
“他或许是和陈奎恩达成了某种交易,从而获得了能力。”
赵启凌闻言心底生出不安,起身走到某个柜子前,抽出了一盒文件,“前几天,从我们派过去的卧底那里,首领得知,陈奎恩这些年来一直在进行一种秘密交易。”
他将其中一张保存完好的契约抽出,上面赫然是陈奎恩的签名。
“他利用那些普通富商,卖给他们异能,从而为其所用。但你也知道这个人,从来不做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那些异能,是用最低劣的V因子构成的,稳定性几乎为零。”
“但他只是暂时利用他们,目的达到,他们自然也就没了价值。”赵启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林崇又看了看那张抢救来的残片,看来林盛即使现在没有死去,也只是个早晚的事。
“死了也是个好事。”在地上坐了许久,林崇扔开一切,起身活动了活动筋骨,“杜潇枝两次潜入案发现场,不仅是想拿回被夺走的财产,更多的,是想确认林盛的死亡是否真实。”
“经询问,我们得知,林盛曾多次剥夺属于杜颖的私人财产,且美其名曰‘节约’,只留给她足够生活的金钱自由。杜颖为了给予杜潇枝足够的舒适生活,只得打通人际关系,才得以混入上层社会陪酒卖唱,收入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