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暇将手里的小番茄分了一个给封珏,再次试图将怀里紧紧扒着自己手臂的婴儿骸骨交给封珏。
婴儿骸骨顿时反应剧烈的往容暇身上爬,死死抓着容暇的头发衣服,不肯放手。
容暇:“…………”嘶,好疼!
“你怎么就赖上我了呢?”
容暇放弃了将婴儿骸骨塞给封珏的打算,叹了口气,将像只猫一样死死扒着自己肩膀上的婴儿骸骨给弄了下来。
她一打消把婴儿骸骨交给封珏的主意,它瞬间就乖了下来,安静的待在容暇怀中,像个挂件。
封珏垂眸看着紧紧贴着容暇的婴儿骸骨,忽然出声道:“它是在那条河旁边挖出来的,会不会和他们身上沾染的怨气有关系?”
这个村子显然分为两个阵营,一个是以贩卖人口为生的村民,一个是被贩卖而死的鬼怪。
村民目前还是人,所以这些怨气只有可能是鬼怪身上的。
“可能吧。”
婴儿骸骨的骨骼雪白,没有沾染一丝漆黑的色彩,哪怕被埋在杂乱色彩以及那条混着怨气的河流中,也没有沾染一丝怨气。
婴儿骸骨仰起头,空洞的大眼眶直直的看向容暇,小手抬起,伸手去抓容暇的皮肤。
容暇垂眸看着想要对自己出手的婴儿骸骨,任由它将锋利的指骨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婴儿骸骨那双黑洞洞的眼眶一直盯着容暇,像是在看她的脸色,才能确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继续啊。”
容暇看着婴儿骸骨,语气温柔。
婴儿骸骨慢慢的将自己的爪子收了回来,委委屈屈的缩在容暇怀里。
“你们能帮个忙吗?”
忽然,安静许久的赵小普突然出声,直勾勾的盯着容暇怀里的婴儿骸骨,眼神灼热。
他的模样像是刚刚发现容暇怀里的婴儿骸骨一般。
容暇视线下移,看见挨着赵小普的田琪倒在地上,肌肤更加青白,一动不动的,像是死了一般。
是田琪昏倒之后,赵小普才能看见她怀里的婴儿骸骨吗?
好像每次来祭奠的客人来的时候,男人就会消失,看不到来访的客人。
第一天的那个客人是无形的,看不见的,而且赵小普那时候也低着头,没有朝外面看。
显然也是没有看到那个客人的。
所以在下葬之前,赵小普以及其他的村民是应该看不见鬼怪的。
“什么忙?”
曲灯灯上前一步,挡住了赵小普看过来的灼热视线,笑盈盈的问道。
“帮我把我爹的尸体给抬出来,让我能把棺材修一修。”
这个棺材是早就准备好,赵家也没有多余的棺材备用,只能补一下,勉强用着下葬。
“行。”
曲灯灯撸起袖子,快步走上前,抓着已经陷下去不少的尸体的腿,与赵小普一起将尸体从棺材里搬了出来。
天气炎热,尸体已经有些腐烂了,发出一阵阵的恶臭味,曲灯灯放下尸体的腿。
赵小普又回头看了一眼容暇怀里的婴儿骸骨,才拿起工具,让封珏帮忙抬起棺材板,敲敲打打的修补着棺材。
大概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棺材终于修补好了,赵小普又与曲灯灯一起抬着尸体,将它放在了棺材里。
“哎哟,小普啊!这这这,这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已经蒙蒙亮,一大早就来到赵家帮忙的本家看见破损的棺材,以及还抬着的尸体,整个人的脸都白了,捂住胸口。
“二爷,棺材突然炸开了,我只能把棺材补补,将就着用用。”
赵小普看着进来的老头,小声的解释道。
“炸,炸开?”
二爷的脸更加白了,捂住胸口,像是喘不上来气儿一般。
他又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玩家与田琪。
“报应!报应啊!”
二爷忽然坐在地上,拍着自己的大腿,嗷嗷的叫了起来,不停的重复着报应。
“咚——”
忽然,赵小普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一声重物砸地的声响。
曲灯灯快步跑到赵小普的房间前,眼疾手快的将门打开,一边开,一边说。
“哎呀表哥,你的房间里怎么有声音啊。”
房门打开,一具女尸躺在地面上,身体僵硬,直挺挺的躺着。
曲灯灯走进去,将女尸翻了个面,露出她的脸。
是昨天晚上来的客人。
“哎呀,表哥你的房间里怎么有具尸体啊!”
曲灯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向慢了一步,脸色难看的看着自己的赵小普。
反正已经得罪了这个npc,她不介意得罪更狠一点儿。
“表姐,我来帮你。”
抱着婴儿骸骨的容暇笑容甜美,声音也很清脆的说道。
赵小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女生将屋子里的女尸给搬了出来,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看向自己。
“表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封珏也加入了进来,现在变成了三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赵小普:“………………”
艹!!
二爷看了眼被抬出来的女尸,又看了眼已经不属于这个村子的三个外人,眼神陡然阴狠了下来。
他慢慢走到放置农具的地方,拎起锋利的镰刀,猛地朝左侧的封珏挥去。
容暇反应迅速的转身,抬脚一踹,二爷瞬间就飞了出去,老胳膊老腿儿的重重砸在地上,半晌都没能爬起来,哎呦哎呦的叫唤。
“艹,这老东西竟然还敢偷袭。”
曲灯灯小声的哔哔了两句。
“二爷,你怎么拿着把镰刀啊?还这么不小心,竟然自己摔了。”
容暇朝二爷扑了过去,拿起掉落在旁边的镰刀,满脸无辜的说道。
曲灯灯看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容暇,不由得为她鼓了鼓掌,小声夸赞。
“妹,姐姐,你可以出师了!”
曲灯灯本来想叫容暇妹妹,结果转念一想,人家可是个活古董,她怎么敢叫人家妹妹,瞬间就改了口。
容暇将怀里的婴儿骸骨扒拉下来,放在旁边,顺手也将镰刀塞到了婴儿骸骨手中。
小小的一团骨头抱着一个很大的镰刀,看上去略有些滑稽。
容暇没有管婴儿骸骨,而是伸手将二爷给拉了起来。
在拉他的过程中,容暇清晰的听见了骨头的脆响声。
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