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良的话音刚落,燕琦就摔了个大马趴,瘫在地上动也不动,手捂住自己的脑袋,挂在衣领上的墨镜也摔碎了。
“嘶——”
燕琦躺了一会儿,挣扎着爬起来,扶着墙壁,慢吞吞的挪到床边,放弃了出去的打算。
“我觉得我们两个待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也挺好。”
从醒来开始,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很不对劲,像是有一只大手,攥住他的手脚,四肢沉的抬不起来。
脑袋也昏昏沉沉的,闷闷的有些胀痛。
他们丧失了白天去搜寻信息的能力。
“那你们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看着两人惨兮兮的样子,曲灯灯叹了口气,让他们不要勉强,好好去休息一会儿。
“谢了。”
钱良干脆的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腹部,像是死了一般的安详。
“我们出去吧。”
外面传来了男人高声呼唤的声音,容暇回头看了一眼,尸体已经被放回棺材中。
男玩家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手掌,表情十分难看,一副快要吐出来的样子。
三人从里屋中出来,男人探头往他们身后看了看,没看见钱良与燕琦的身影后,开口问道。
“那两个人呢?他们去哪里了?”
容暇:“他们头疼,还在睡。”
男人哦了一声,嘴里嘟嘟囔囔的走了。
三人来到棺材旁,朝里面瞥了一眼,尸体的寿衣整洁干净,被撕咬出的,深可见骨的伤口被遮掩在寿衣之下。
一切都很正常。
“妹子,你过来一下。”
男人从厨房里探出头,朝容暇招了招手,叫她过来。
容暇走进厨房,灶台上的大铁锅上冒着滚滚白气,灶台中的火焰燃烧的很旺。
进入厨房后的温度很高,水蒸气袅袅升起,四散开来,整个厨房很快就被水蒸气充盈,烟雾缭绕。
“妹子,你有没有遇上什么……怪怪的事情?”
男人坐在灶台边的小凳子上,不停的往里面塞着柴火,火焰越烧越旺,厨房内的温度也急剧升高。
容暇感觉自己像是被关进了蒸锅里,正在被上火蒸。
“没有。”
容暇感觉自己呼出的都是热气,脸上也冒出了些许汗珠,衣服被蒸汽弄得有些湿答答的。
“没有吗?可是我昨天晚上去茅房的时候,明明就看见你一个人朝院子外面走,样子可吓人了。”
男人手上还在不停的往灶台中送着柴火,口中阴气沉沉的讲述着自己昨晚看到的事情。
“难道是我看错了?”男人喃喃自语,“可是不像,那个人明明就是你。”
男人忽然抬起头,直直的向容暇看过去。
“那个人绝对就是你。”
厨房屋的门在容暇进来之后,就被男人给关好了。
白雾缭绕,模糊了男人的面容,只有他阴恻恻的声音在厨房内回响。
“妹子,你为什么要出门?”
容暇:“……………………”
她没有!
别什么东西都赖在她头上。
容暇揪了揪贴在自己身上的裙子,身体舒服了一点,才有心情继续听男人絮絮叨叨,又颠三倒四的话。
忽然,容暇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人掐住了,视线下落,只看见了漂浮着的水蒸气。
无形的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呼吸微微急促了几分,有些喘不上来气,脖子也被掐的有些难受。
“妹子。”
男人的声音幽幽响起,容暇抬起眼眸,男人手中握着一把大砍刀,刀刃泛着寒光。
“为什么守灵的时候,你要出去?”
容暇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只有湿润的空气。
面前的男人没得到容暇的回答,慢慢举起了手中的大砍刀,眼神凶狠。
容暇抬起手,抓住男人的手腕,将他按在地上,脖子处传来的窒息感越来越重,眼前开始逐渐发黑。
“呼,呼……”
容暇大口大口的呼吸,水蒸气湿润,带着淡淡的热气,可惜还是不能缓解她胸口沉闷的感觉。
“妹子?妹子!你在干什么?!”
男人惊慌失措的声音从手下传来,容暇眨了眨眼睛,呼吸顺畅了起来,被她按在地上的男人,手中并没有刚才她看到的大砍刀。
“抱歉。”
容暇站起身,看着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迅速远离自己的男人,摸了摸脖子。
刚才的都是幻觉?
还是开场提示中的怪事吗?
厨房内的水蒸气依旧很多,男人却没有继续往灶台里塞柴火了。
渐渐的,水蒸气从门缝里,窗户缝隙中钻了出去,厨房内的摆设逐渐清晰了起来。
“妹子,能帮哥一个忙吗?”
坐在小凳子上的男人抬头看了容暇一眼,瑟缩了一下,小声问道。
被容暇揍了一顿,男人有些害怕她。
“什么忙?”
容暇慢吞吞的走到男人身边,问道。
“帮我看一会儿火。”
男人在容暇走过来的那一瞬间,腾得一下站起来,迅速拉开了与容暇之间的距离。
“好。”
容暇乖巧的坐下去,拿起旁边的木柴,往里面塞了几根,火再次旺了起来。
焯完水的鸡肉被捞出,珍惜的放在旁边的搪瓷盆里,一点儿肉渣都没放过,全部都放了进去。
男人把铁锅里的水给舀了出来,放在旁边,然后往铁锅里倒了一点点的油。
容暇嗅着从铁锅里冒出来的香气。
男人的厨艺看上去实在不太好,鸡肉被他炒的又老又柴,还泛着些许的焦黑。
容暇遗憾的收回视线,重重叹了口气。
可惜了。
男人做饭很糙,几乎把食材一骨碌全部倒下去,翻炒几下,撒点盐,菜就好了。
容暇又往灶台中塞了一些柴火。
忽然,朝外撩出的火苗化作一条细细的小蛇,迅速朝容暇扑过来。
容暇淡定的看着小火蛇扑到自己的指尖,将白嫩的指尖烧的焦黑。
焦黑的指尖轻轻一动,就化作黑灰,扑簌簌的往下掉。
“妹子,最近发生了很多怪事,你可……千万别怕啊。”
男人忽然又再次开口,最后一句话,语气诡异轻飘,带着浓浓的危险。
又来了。
容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指尖,化作黑灰的地方空荡荡的,像是真的没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