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娃娃不见了。”
容暇朝水池里看了一眼,里面空荡荡的,布娃娃消失了。
“它好像是自己跑掉的。”
水池边缘蹭了一点红色的水渍,顺着这点红色的水渍往下看,地面上有一串湿淋淋的圆形脚印,朝外蔓延。
容暇打算顺着脚印去找逃跑的布娃娃,结果却被封珏勾住衣领,给拉了回来。
“干什么?”
容暇把自己的衣领从封珏手里拽出来,整理好之后,有些不高兴的看了封珏一眼,问道。
封珏一脸无奈:“小心一点,别这么莽撞。”
容暇眨巴下眼睛,脸上的那点不高兴敛下,乖乖点头。
“好,我会小心的。”
容暇朝圆形小脚印蔓延的方向看过去,谨慎小心的顺着脚印走过去。
封珏叹了口气,跟上了容暇。
圆形小脚印在走廊上并不明显,需要注意力很集中才能看见,所以容暇与封珏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这些靠着墙角的小脚印。
微微发黄的墙壁上时不时会出现一个沾着淡淡红色的圆形手印。
“它朝楼上走了。”
容暇站在楼梯下方,仰着头,看着那些并不明显的水渍脚印,小声说道。
封珏嗯了一声:“它大概自己回它主人那里了。”
容暇脸侧有一缕微微卷起的黑发滑落,轻轻划过她柔嫩的脸颊,带起一阵微痒。
她抬起手,轻轻抓挠了一下侧脸,在白嫩的脸上留下一道红痕。
咕叽——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很怪异的响声,封珏温和的眉眼一厉,锋锐的气息逼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容暇也转过头,看向发出咕叽响声的地方。
发黄的墙壁上,有一道水渍横跨了大约一两米,将白色的墙壁沁出浅淡的灰色。
“水渍?”
看到这一大片水渍,封珏想起了昨晚偷偷跟在他们身后的那坨粘稠的乌黑液体,眉心缓缓蹙起。
昨天白天他们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走,我们先回去。”
封珏抓住容暇的手腕,带着她往张夏等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指腹触碰的肌肤温度略低,触感柔嫩滑腻。
容暇乖巧的任由封珏拉着往前走,耳后却再次传来了一阵很细微的咕叽声。
这次除了容暇,谁也没有听见。
容暇回过头,看见墙壁上的水渍好像朝着她的方向,蔓延了一瞬。
她抬起空闲的小手,指尖对准那片不断蔓延的水渍。
一缕灰蒙蒙的雾气迅速从容暇指尖冒出,融进了水渍之中。
封珏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扭过头,看见了那一片不断蔓延扭曲挣扎着的水渍。
容暇看见封珏扭过头,轻轻拉扯了一下他的手,小声说道。
“我们快走吧。”
封珏眉心皱起,想要去水渍前调查一番。
但视线触及到神情有些忐忑的小姑娘,他抿了抿唇,压下了想要去调查的心思,嗯了一声,继续带着容暇朝前走去。
容暇松了一口气,小心观察了一下封珏的神情,见他眉心紧锁,大步朝前走,没有回头的意思之后,才又偷偷摸摸回了一下头。
那一大片水渍在封珏扭过头之后,缩小了很多,此时只剩下硬币大小的水渍印子,还时不时的抽搐一下,形成不规则的椭圆。
这下容暇才放心的跟着封珏大步朝前走,甚至还隐隐有蹦哒起来的架势。
“封珏,等回去了,我可以吃一个草莓吗?”
容暇抬起小脸,大眼睛闪烁着细碎的星芒,乖巧又可爱的向封珏要草莓。
她可是干活了!
骄傲叉腰.jpg
封珏:“……好。”
容暇笑容灿烂的跟着封珏进了房间。
张夏等人已经将自己翻乱的房间整理好了,正抱着封珏的草莓盆栽,一脸警惕的看着没有离开的王家兄弟。
“夏夏姐,他们回来了。”
姜优优看见了从外面进来的容暇与封珏,小声的在张夏耳边说道。
“嗯。”
张夏从椅子上站起来,抱着草莓盆栽,面对着王家兄弟,缓缓朝容暇两人靠近。
容暇拉着封珏,快步朝张夏走过去,接过了她怀里的草莓盆栽,然后递给封珏。
“交给你了。”
封珏对上容暇晶亮的眼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抱住草莓盆栽。
白色的花朵缓慢飘落,绿色的草莓不断生长膨大,绿色也被红色覆盖,慢慢展露出鲜艳欲滴的诱人模样。
容暇一脸期待的看着草莓,张夏等人也一脸痴呆的看着草莓。
他们看到了什么?!
“给你。”
封珏摘下成熟的草莓,递给容暇。
容暇弯着眼眸,接过鲜艳欲滴的大草莓。
“谢谢。”
封珏:“不客气。”
齐卫国抬手,狠狠拧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肉,痛的呲牙咧嘴,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大姐头,我们没做梦,这是真的。”
齐卫国一脸恍惚的喃喃自语。
张夏很快就回过了神,拍了下齐卫国的胳膊。
“他既然是特调处的,那有点特殊能力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镇定点儿。”
齐卫国看着张夏颤抖的手,沉默了。
大姐头,我看不镇定的人好像是你。
容暇咬了一口草莓尖尖,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她愉悦的弯起眼眸,握住了封珏的手。
“我们走吧。”
封珏垂眸看着握着他指尖的白嫩小手,唔了一声,跟着她出了房间。
王大看着张夏一行人离开了房间,脸色阴沉了下来,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
“你刚才看见了吗?”
王二点了点头:“看见了,大哥,那个小子有特异功能,咱们该怎么办啊?”
“特异功能?能比得上咱们手里的道具吗?”
王大冷哼一声,脸一扭,往地上啐了一口,留下身后仿佛被拆迁一般的半个房间,离开了。
王二也紧跟着离开房间。
房门打开的房间里,慢慢沁出浅浅的水渍。
水渍缓慢的从墙壁挪到地板上,一个脸色苍白,长刘海遮掩着眉眼的年轻人出现在房间里。
他站在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半个房间里,鼻尖微微耸动,记下了这里的气味。
另一半完整的地方慢悠悠的飘过来一道熟悉刻骨的味道,年轻人沉默着往脏乱的另一半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