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宫人自觉的让了步,不跟着。
“廉向雪!”身后没几步的地方,容景焕开口喊她。
廉向雪并未回头,她身边的女使伸手一拦,“三皇子殿下,我家小姐不愿再同你说话。”
“走开!”
“三皇子殿下!恕奴婢做不到!”
她早就希望小姐能离开容景焕这种白眼狼,如今她是怎么也不会让开的。
“青环,”前头女子回头,站在原地,和容景焕隔着距离,冷淡的一张脸姿色上乘,娟细的长眸清冷孤傲,短短几日,仿佛已经变了一个人,“不可无礼。”
“三皇子殿下,臣女已经将话说的清清楚楚,三皇子还有哪里不明白吗?”
“本皇子哪里都不明白!你现在这是何意,是,我是写了和离书,那不过是我一时气急冲动使然,你怎能…”
说实话,今日廉向雪才发现她似乎看不明白容景焕这个人了。
“殿下,你若是有后顾之忧,向雪可以保证,今生绝对不会再纠缠殿下,若有半句失言,向雪愿横…”
横死街头四个字还未说完整,便被容景焕厉声呵斥,“廉向雪!你闭嘴!”
廉向雪已经不同往日,她不想也不愿再揣摩容景焕的心思,只当他是发疯,她癫狂过,痛过,疯过,如今她想通了,想开了。
“殿下,若没有别的事,向雪先回了。”廉向雪给他一个做了一个万福礼,姿态蹁跹,纤尘不染,而后便转头离去了。
日前与他相伴的日子,廉向雪事无巨细,生怕容景焕有一个不舒服,一个不乐意,如今和离,她除了不悔,竟还有几丝释然和畅快。
女子径直离去,独留下容景焕背影萧瑟置于原地。
他自己也说不上心里这股子酸涩的劲头是怎么回事,为何酸涩,分明他一点都不将廉向雪放在眼里,他把这种酸涩归类为不习惯,过些日子就好了。
傅鸢去寻容翊的时候,男人正在床上小憩,侧卧,长发随意搭在身上,清尘飘逸,一双看淡人世的凤眼闭着,高挺的鼻梁骨线明朗,凉薄的唇轻抿,叫人看一眼就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还没等她开口,男人闭着眼睛,薄唇开合,“郡主今日前来本王府邸所为何事?”
傅鸢自己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离他床边不远处,“翊王殿下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方才她进门,没有一个小厮拦截,就连赵立那个挨千刀的都不曾挡她,可见容翊料到她会来。
闻言,男人睁开眼,和衣而眠因此无需穿衣,“知晓本王在内室休息,郡主也要进来,本王是着实没有料到。”
傅鸢顿了顿神色,脸颊微热,轻咳了一声,“无人拦着,我便进来了,殿下莫怪。”
一睹睡颜而已。
“郡主是为了六部一事?”
傅鸢毫不惊讶他知晓此事,毕竟六部此事都当谣言传开了,有点头脑的稍微想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殿下好猜测。”
容翊浅笑,站起身走到茶盏边,斟了一杯茶给傅鸢,又斟了一杯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