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城,百姓行走在街道上,对于封城之事早已见怪不怪。
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地处边界,封城是常有的事,得过且过,影响不大。
坐在院子的吴德,却只想吃火锅。
恰逢初春时节,却感受不到温暖,微风阵阵,或许是风雨欲来的原因,冷冽而又潮湿,倒是北方之地的特色。
吴德搓了搓手,看着在红辣汤汁里翻滚的羊肉与不时浮沉的花椒,咽了口唾沫,这种天气只有火锅能够让人感受到温暖和幸福了吧。
不多时,吴德停下夹动的筷子,并不是吃饱了,而是另有原因。
院外孩童的嬉闹声,大人们说话的声音以及各种嘈杂声音没有了,整个院子安静下来,吴德抬头望向墙上的男子。
男子一动不动的坐在墙上,就像是彻底的静止住。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羊肉已经沉到了汤底,花椒还在沉浮,菜叶在汤中若隐若现,吴德打破了寂静,笑眯眯道:“阿弥陀佛!不知施主可否待贫僧吃过后再动手?这羊肉已经过火了,再等一会儿就嚼不动了,塞牙!”
男子从墙上一跃而下,闪身来到他的眼前,自顾自的坐下。
“阿弥陀佛!施主这是何意?这样坐在贫僧的面前,难道是瞧不起某,不怕暴起伤人吗?”吴德面露微笑,话语之间皆是关心。
男子终于抬起头来,眼神阴毒狠辣,似乎要择人而噬。
“你可以试试!”男子的声音刺耳嘶哑,呕哑嘲哳难为听。
话音未落,男子眼前一花,紧接着觉得眉心有些微凉,就像一片雪花落在了那里,顺着额头传遍身体。
只见一柄长剑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剑的锋利尖端抵着男子的眉心,另一端握在吴德手中,长剑是在那么一瞬间从袖口而出的,刹那间男子确实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恢复平静。
“桀桀!你觉得仅凭把剑能够伤到我?”男子眼神微眯,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宛若再说是自不量力。
“阿弥陀佛!不知施主听没听过一句话,七步之内剑又准又快!”吴德手中猛地用力,长剑瞬间向着其眉心处刺去,看样子想要直接洞穿男子的脑袋。
面对突然发起的进攻,男子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袖口一甩一团幽绿色火焰向着吴德身上飞去。
如果吴德选择继续进攻,那么火焰会落在他的身上,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火焰。
眼见又是这种连水都无法熄灭的鬼东西,吴德脑海中瞬间作出抉择,连忙收剑抵挡,然而没想到的是,火焰在接触到长剑时,竟然顺着剑身燃烧起来。
见势不妙吴德赶忙将剑抛弃,同时连连后退,生怕沾染到一丝火苗。
在此期间,男子并未继续进攻,而是摸了摸眉心,指尖被血液染红,显然是留下了伤口。
似乎是受伤使他感到不爽,那双幽冷的眼神望向吴德,蓬勃的杀意喷涌而出。
“且慢!”吴德大喝一声制止住想要继续进攻的男子,然而他却是懒得在废话,从怀中取出纸钱点燃。
在纸钱燃烧过后,周围景物扭曲起来,就像是在发生改变,同时一道道渗人的声音传出,似乎是来自九幽的呼喊。
吴德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多次的经历,使他能够从容的面对,但…面对是面对,真正的应对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那双贼兮兮的眼睛紧紧盯着男子,然后撒丫子就跑,途中还时不时的转头查看。
男子站在原地冷笑,这座院子已经被他做了手脚,里面的人想要出去根本不可能。
他静静的看着胖和尚,从一开始的奋力奔跑,到后来的绝望,看上去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呼呼呼!很快,吴德喘着粗气停下脚步,望着阴测测的男子。
“别挣扎了,乖乖受死吧!”男子伸出细长惨白的手指,微微弯曲,视线中出现一团团黑雾,形成鬼魅的模样。
下一刻,黑雾形成的鬼魅在他的命令下,朝着吴德进攻而来。
吓得吴德从怀里把秦亦留给他的东西一股脑的丢了出去,像是什么桃木剑、铜钱、驱鬼符,然而却是没有什么用,仿佛根本就不怕这些。
“没用的!”男子咧嘴一笑,他可是在院外结下封锁阵,专门用来对付那一脉人的,为此他可是准备了好几天!
终于,在黑雾即将触碰到吴德身上时,视线尽头处的半空中泛起一抹金色光辉,原本乌云密布的半空竟是撕开一道口子,金色的余晖洒落进来。
伴随着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后,一切归于平静,而男子整个人傻在原地,他辣磨大的阵仗,就这么被破了?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吴德从蛋兜子中掏出一把连弩,指尖连动,瞬间数道破空声传来。
“大人,时代变了!”
男子反应很快,急忙从失神中醒来,连忙进行躲避,然而仓促之下仍是中了一箭,射在大腿处。
他还想要继续逃跑,谁知一道阴影出现在面前,吴德闪身一脚踹在其胸口处,将他踹翻在地。
“装!装你娘的胡瓜皮!”
趁其还未起身,吴德骂骂咧咧的,手中连弩再次顶在他的眉心。
一顿毒打之后,吴德感觉浑身舒畅了,用绳子将他捆起来,然后继续吃火锅,顺便等秦小子回来后审他!
街道上,萧成雪押送着程宽回到天阙城,周围早已没有了人影,百姓们躲在家中,人心惶惶,时而望着军营的方向,面露忐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的那些旧部带兵想要起事救人,然而很快熄灭了这个念头,原因是萧成雪给出了理由,是一堆通敌蛮夷的信书,其中竟是包含着埋伏萧成雪之事,一时间引起轩然大波。
程宽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借此,萧成雪拔除了程宽几位较为重要的亲信,然后其余进行的收拢,将天阙城进行彻底的整合,同时准备了一封书信送往王城,里面详细记录了这一切。
院子中,秦亦脸色略微难看,男子眼里的生机渐渐冷却,只留下了些不甘的情绪。
他明明已经撬开了男子的嘴,然而话到嘴边却是毒发身亡,令人不解的是明明提前里里外外查了个遍,就是害怕他自杀,然而还是自杀了,就是不知道毒藏在何处!
秦亦无奈叹息,这就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