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瑶听祁槿南提到林泽，眉心紧皱，点头一笑，显然根本不想提到他。

片刻后，她释然一笑，抬眸仔细观察祁槿南，“我很好奇，绿色眼睛是什么样的，一定很美吧？”

祁槿南松开一只手，缓缓抬起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特质的隐形眼镜。要找齐家的麻烦，不能被认出来。”

左瑶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又知道这里条件有限，怕弄伤他的眼睛，岔开了话题，“齐家不知道祁家吗？怎么敢这么对你妈妈？”

祁槿南嘲讽一笑，摇摇头，“我妈那人……”

他长长叹息一声，就一个母亲而言，祁琪不算合格，就一个女人而言，她也挺失败。

可是她把所有温柔给了祁槿南，让他无法去怪她太多傻。

左瑶知道这些事反复提也不好，轻轻叹息一声，“都过去了。”

祁槿南又紧握她的双手，用了点力气捏了捏，“是，把这些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这一切对我而言都过去了，你才是我的将来。”

左瑶的心思还沉浸在为祁槿南不值，甚至痛恨他们中，乍一听这话，眼神慌乱了片刻，看向他。

祁槿南眼里只有真诚，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缓缓露出个笑容，“我说，你才是我的将来。”

“可是施家帮了你，你真的可以……”

话还没说完，祁槿南挪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贴近她，轻声说：“对我而言，你比什么都重要。”

他无法说出报仇还是占在第一位，但也无需说出来了。

知道林泽和左瑶真正的关系，他对左瑶的动心跟报仇毫无冲突。

对她动心之后，喜欢被压抑成了爱，他愿意为她放弃一些原则，足以说明问题。

左瑶有些犹豫，祁槿南解释清除一切，她早已释然对于他的误解。

现在无法释然的反而是她自己内心的魔。

她有些心动，想尝试，更多却是害怕。

左瑶想说出内心的渴求，对他的喜欢，却又害怕吓退他。

祁槿南发觉她的欲言又止，以为她还在顾虑施家的事，连忙解释，“施家人希望我能娶了施蔓萱，跟施家强强联合。施蔓萱并不喜欢我，但她把我当做是自己的所有物。”

说到这里，他发觉左瑶的神色变了变，意识提到施蔓萱，她心里不舒服，语速加快了很多，“我对她没有任何意思。之前我不否认，是因为我也需要施家帮助，我也没喜欢的人。娶个挂名的老婆对我而言……”

话说到这里，左瑶忍不住皱起眉，意识到吓得祁槿南不敢继续，摇了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

她只是没想到祁槿南推心置腹到这个地步，什么话都直接坦白。

反而她还在畏畏缩缩。

左瑶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口，“我在意的不是这些。”

祁槿南把过往和这些事都说清楚了，左瑶不是傻子，她能明白很多事。

既然能明白，就更能体谅他。

左瑶话已经说到这里，也不打算隐瞒他，闭了闭眼，一咬牙，直白的说：“不是这些，一直都不是这些。”

祁槿南知道她想说什么不太想说的话题，有心说不必说了，又缓缓闭上嘴，认真倾听。

左瑶不敢去看祁槿南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两个人交握许久的双手，轻声说：“我妈妈自杀不止是因为胡美琴的出现，还有其他太多女人，太多事。”

说到这里，她流露出不敢去想的表情，“知道了过去的一些事，我不知道林泽是否有让我妈妈做过什么不愿意做的事。”

祁槿南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刚紧握她的手，想安抚几句，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时。

左瑶突然抬头看向他，“这些都不是我在意的。我在意的是我跟我妈妈一样，眼里容不下沙子。”

祁槿南有些懵，没有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左瑶凄然一笑，短促叹息一声，“妈妈自杀之后，林泽总对我说我妈妈有精神疾病，有些问题。我总觉得我跟她一样。”

祁槿南再也忍不住，松开交握的手，猛然把她抱进怀里，“你没有任何问题！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人！”

左瑶被他这话逗的轻笑一声，缓缓抬手将他环抱住，有一点犹豫之后，将双手扣紧，“如果我也是个偏执，任性，不想让你接触任何女性，恨不得把你关起来的女人呢？”

祁槿南听着这些话，反而露出了得偿所愿的笑容，“那我恨不得，你这么做。”

左瑶一直觉得这是病态的想法，做人不能这么自私，爱一个人不应该是禁锢。

祁槿南的回答不在她的认知范围内，她想看他的眼睛，看他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因为喜欢而附和。

可他抱的很紧，左瑶没办法跟他对视，只能将头靠在他的肩胛，听着他的呼吸，和清润的声音。

“经历了那么多事，我可能也不是你看见的这样。你说你不想让我接触任何女性，我恨不得你这么做。”

左瑶静静趴在他的肩头，听着这话，颤了颤唇，想说什么，却又渐渐闭上嘴，化作一个满足的笑容。

祁槿南没有看见她的表情，想到之前自己不会说话惹她生气，“我一心报复，没谈过恋爱，大概有些糟糕。如果你愿意……”

话还没说完，左瑶紧了紧环抱住他的手，“我也没谈过恋爱。我才是糟糕的那个。之前是我误会你了。你别这么说自己。”

祁槿南满足的露出笑容，他试想过很多，没想到左瑶对他只有心疼，没有其他。

最初他把施蔓萱当朋友说出一些被欺负的事时，对她而言，这些不过是他好欺负的谈资。

大概爱一个人才会真正的心疼？

“我喜欢你。也许已经是爱，但我不敢保证，只是我无法忍受你跟别人在一起，哪怕亲密一点。”祁槿南将左瑶抱得越来越紧，“我没办法放手。”

左瑶喜欢被人如此珍视，哪怕他的拥抱太紧，可她喜欢这种在乎，“可你该知道，我这个人真的没办法……”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做到。”祁槿南不给她机会说完，在她耳畔认真回答，“不管你什么要求，只要你在我身边。”

左瑶有些心疼，无法想象这么完美的祁槿南也会爱的这么卑微，她有太多太多想说的话，最后一句，“我也喜欢你，很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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