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一妖媚男子独坐地上喝着闷酒,时不时几滴酒湿透了衣领,露出精致锁骨和诱人红豆,白皙的皮肤让人想入非非,魅惑众生的脸上是一双令所有女人都为之妒忌的眼眸,如那深山中的狐狸,稍稍看一眼便会失了魂丢了心。一席公子堪称倾国倾城美如画,只是脸上神情恍惚,想必是醉了,但眼底的犀利却证明了他的清醒。
空荡荡的大殿,只他一人,冷冷清清。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见他薄唇轻启,“进来。”迷人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应声推门而入的是一位书生模样的男子,偏瘦弱,手中一把折扇尽显诗意。脸上是温和的笑,如三春暖阳融入人心,也是一双极其好看的眸子,模样是中规中矩的俊。
男子拱了拱手,微微弯腰算是行礼,却见妖孽男扯嘴一笑道,“你我之间何须这些莫须有的东西?说吧,找我何事。”
“啪!”的一声,男子轻巧展开纸扇,潇洒地摇着。“我们多数在外人面前,导致私底下,我依旧是这般束缚,一时半会也改不了,你看看就得了。你是我的主子,亦是知己,所以我这般待你倒也不会说不过去。”
妖孽男听他文绉绉的话不禁挑眉,“废话少说,我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这个点我习惯了独自嗜酒,你来打扰已是不妥,就更该掐着时间说话。”
男子听了反倒爽朗发笑,“哈哈哈,是是是,我的主子。属下这就向主子汇报。”
说着收了嬉笑之色,单膝下跪,毕恭毕敬道,“果然如主子所料,这几天莫睿笙等人果然查到了蛛丝马迹,就连他身边的护卫也是误打误撞发现了端倪,而且……那丫头更是察觉到了最大的问题。主子你看?”
见状,妖孽男修长的手指猛的盖了酒壶,将它轻放地上,而后拍了拍膝盖处的衣裳,站起身来。
“看吧,我料的多准,早知道那丫头身上潜力不小,不然莫睿笙也不会对她那么特别,对医术一窍不通也能查出东西确实不容易,别看她平日鬼机灵,关键时候真性情得很。”妖孽男慢慢靠近男子来到他身边,一边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
男子站起随后将扇子放置腰间,朗声道,“不过依属下看也不尽然,属下无意间查探道她手持之物是本医书,据说是云瘸子给的,那丫头一路就是依靠这本书才查探出东西的。”
却见妖孽男漫不经心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紧不慢开口,“行了,你这嘴还是这么欠,那丫头的大哥毕竟是个少爷,就算他腿脚不便也确实有些本事,你也别打趣着压根不认识的人了,咱们以后可是要经常和丫头打交道的,上次用了她大哥的名她已是颇为不喜,你以后说话行事果然还是要再仔细些,再说了,她大哥的腿放你这,还不一定是瘸子呢。”说着满面笑容眼神犀利转头看着男子。
他迫于妖孽男的压力下只得连声答是。两人谈话尽此,大门一关,殿中又剩美男独醉……
当云织大胆猜测行事人目的时,已是语出惊人。瘟疫的可怕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至今能分毫不损全身而退者寥寥无几,一场病一个国家,不是不可能。只是说出来,听到耳朵里,还是如雷贯耳,心头猛跳!
取了水众人自然打道回府,踏门而入被告知吴齐已然苏醒,各自对视一眼,陌慕白便吩咐下人,让那吴齐傍晚时分来书房面见。
意思传达了,自然是去瞅瞅竹月两人的状况,推门而入,见两人齐齐躺于床上紧闭双眼。这前前后后喂了他们不少的补物,只是仍旧处于昏迷状态,看来这次耗损确实太多太突然了,以至于半晌都没什么反应,不过相较昨日,脸上气色已有好转,大家终于还是放心了一二。
云织出了房门,叹气,“哎,我毕竟不是专业户,医术这玩意儿,我是真不怎么懂,能看出个石泪花是真的不错了,虽然我大哥腿脚不利索,可是还得他来相助。我稍后便去写信,争取能在这几日将事情一并解决了。”
她说完后,大家都觉得有道理,自然不约而同点头同意,陌慕白顺道发话。“对了,我也想起,都到了这好久了,也该通知部下商讨下一步了。小云云传信的日子,正好也把那吴齐论了罪就地正法,此事嘛,就不必去和宫中那老家伙汇报了,先斩后奏再说,以免再生事端,也好隐藏我们的行动。”
云织点点头道,“嗯,就照你说的做吧,除此之外恐怕没别的方法了。”
莫睿笙却冷不丁扯出别的事,“明天就是初冬第一日了,过几天天恐怕更冷了,照你们鹫国的节奏,也该飘雪花了吧。”
突然提及此事,着实让人意外,不过陌慕白还是老老实实点头回答:“是啊,看来这个冬季又是多事忙碌的季节啊,咱们争取在过年前忙活完吧,也好彻底卸下这年的活。”
云织在一旁俏皮拍了拍手,笑脸盈盈道:“怎么,这么快就打着过年的主意了?吼!你可真滑头!不过,说到这里,记得你提及过,每到这时候,鹫国不是都要吃热乎乎的团子吗?”
莫睿笙挑眉道,“我还真不知道,鹫国还有这习惯?不过这么紧张的时刻也只有你还惦记着吃。”
这话一出,活生生把云织说成了猪,时时刻刻惦记着吃的事,惹得云织撇了撇嘴朝他做了个鬼脸道,“哼!你自己孤陋寡闻可不代表我不喜欢吃。怎么样,放松放松吧,咱们这几日也确实够神经紧绷的了,不用搞太大,我们几个人窝一起吃一些图个意头就好!”
见她一脸期待的模样,三人还真不好怎么驳了她的意思,而且云织说的确实不无道理,在这般紧张的时刻,能聚一起吃顿团子该是多么珍贵的时候啊。
思虑片刻后三个大男人终是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乎,在云织的洋洋得意中,青黎自告奋勇包揽下明日做团子的重大任务。
一天就在这等三言两语之下浑浑沌沌过去了,有了保证,大家自然是乐呵呵回房,很快钻进被窝,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哪知下半夜突然冷了起来,也不知为什么,冻得人睡梦中直缩脚……
很快第二天就来临了,清晨,天蒙蒙亮时,空气不知不觉已是冷到快要结冰的地步,与昨日黄昏时分的温度简直是差了个十万八千里远。
当云织挪离被窝时,着实被冻得不轻,地板上也是拼了命的寒。只好咬着牙哆嗦着穿戴整齐,今儿个她足足穿了一件厚实的米黄的毛围脖加披风,是昨日的两倍。
还在奇怪为何呵着气都冷的直发抖时,一推门,已然得到了答案。
映入眼帘,是白茫茫的一片,放眼望去白雪皑皑,大地披了白衣变了白发,真乃碎碎坠琼芳,一场意料之外的初雪飞扬提前到来,美了人心,醉了眼眸。大地无花草粉绿点缀,却如精灵般纯粹洁白,晶莹剔透。
云织被此景深深吸引,好似对方才的畏寒嗤之以鼻,心中除了陶醉已无其他,忍不住展露笑颜,清秀的脸蛋好似与雪景融为一体。伸出手去,偶尔的雪花飘飘落至她手心,冰冰凉凉舒服极了,虽然片刻融化,但也是好的。反倒生出几分趣味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早起的,只是云织现在脑海中有一种冲动,她迫不及待想去告诉其他人,鹫国今年第一场雪,来了!
身体已经行动,脚步匆匆,偶尔玩心大起的她,时不时从地上拾起一个又一个的雪球,捧在手心把玩,虽然手冻得很,但好在她乐哉。
走到半路,却遇到了莫睿笙,一征,云织片刻反应过来,急忙奔过去,拽住他的袖子,像一个邀功的孩童,一脸笑意道,“喂喂!莫睿笙你看到了吧,是雪诶!雪!鹫国今年的第一场雪!哈哈,好好看好开心啊!哇哦!”说到一半她已经是情不自禁放开手去,欢天喜地在雪地上转着圈,玲珑般的笑,使得莫睿笙还来不及回她,便已被她弄得无法移开眼睛,大清早的,心止不住的火热的跳动着。自此,这秀丽的身影,已经在这一天深深烙印在莫睿笙心中,即使面色不改,心,却作不得假。
很快,众人陆陆续续起床,都惊讶于这场雪的到来,但该忙碌还是得忙碌。一切崭新,仿佛昨日的病痛已不足为患。
几人为客房中的老弱病残添了衣物和被褥,这才安心迎接初冬的到来。如昨日所言,吃过了早饭,青黎又忙碌起汤团子的事了。
大清早的,厨房里炊烟四起,明明是寒冷的天,却硬生生忙的青黎出了一身的汗,风偶尔吹来,换来的是一身又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心可谓是热乎得很。
尤其是云织,吃完早饭过后,又孩子气一般去庭院玩雪,而后便一脸期待地等待着汤团子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