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约定尽量私下相助，待得比武结束再另做打算。正说着，别府分道已转入主街，原先还议论不止的二人，见到眼前景象顿时愣住。

就见街道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各家酒楼客栈都是座无虚席，两侧商贩摊铺谩骂吵嚷之声此起彼伏。司空羽一见此等情况，当即便想返还，看向司空瑶时，身旁却早已无人，街上嘈杂声中忽传来呼唤声：“哥！羽哥！我在这里！”

顾不得这丫头是被迫挤入的；还是觉得有趣，故意失陷。司空羽也一同入了人群，就见面前闪过道道身影，只看得他头晕脑涨，心中无名火起，大喊道：“瑶儿，你在哪？”

喝声带上了些内力，直将周遭数人震得耳中发鸣。身后一名臃肿妇人站定后，推了下司空羽，骂道：“臭小子，发什么狂呢，老娘耳朵都给你这小狗喊聋了！”经妇人这么一说，吃到暗亏的几人反应过来，见惹事是个还未束发的少年郎，一来心中怨怒看他好欺；二来拥挤烦杂下心态暴躁，未加考虑审视，纷纷开口问责。

司空羽收回心神，察觉到自己情急之下用上内功确实不该，向众人连声道歉。妇人不依不饶，扯着他的衣袖，想叫出他的长辈要得赔偿。司空羽最不喜为这类市侩小人所纠缠，冷脸轻哼，小臂劲力轻发，稍稍一带，妇人当即摔出。

原先几人本也想略占便宜，得见少年身手，甚是惊诧。定睛看向司空羽，见他眉目俊朗，身姿挺秀，身上衣饰似是绸绢贵重一类，显然是近日赶来洛阳的世族子弟，来头极大，皆是倒吸口凉气。见妇人起身还欲搅闹，暗怪她不知分寸。其中一人担心牵连，拉住她告以所想，妇人闻言先是错愕，越看司空羽越觉所言有理，不禁惊慌失措起来，冷汗直冒，脚下一软，倒在少年面前哀求谅解。

司空羽未曾理会妇人丑态，转身再入人群寻找司空瑶。有了此前教训，他也不敢再动用内力。挤在人群中被来回推搡，摇摇晃晃也不知到了何处，心中只觉憋闷到了极点。记起不久前纠葛所耗时间不短，心想也许妹妹早已离开此地，正欲运功飞掠离去。

脚下突然闪出根细长木棒，开始司空羽还未在意，还道是哪家小贩遗落在此。抬脚就要通过之时，就见木棒轻震，接着便如疾风迅雷般打在支撑身体的左脚之上。不及做出反应的司空羽结实地挨了下，原想自己从小锻体，区区击打定不成问题，谁知正巧打在太冲穴上，且力道控制由为恰当，左脚顿失知觉。双脚失衡时，又遭人背后一踢，身子完全凭空飞出。

司空羽恰好落入处昏暗小巷，闭眼认命之际，忽听耳边传来少女惊呼声，只感觉撞倒了什么，似有股幽香围绕鼻端，嘴角也碰到了什么湿润柔软之物。司空羽大感不妙，双手撑地，立时腾身跃起，睁眼一看，就见地上仰躺着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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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蓝衫衣裙的清丽女孩，论年纪似比自己还要小上两三岁。

女孩两眼失神，良久才抬起小手轻抚了下红唇，立时翻身而起，双眸透出冰寒，怒视司空羽，袖中飞出数根细针直射他的要害。

司空羽自知失礼，正想上前道歉安慰，见到少女出手狠辣，明显是欲杀而后快，替她自己洗清屈辱。有心躲避，奈何二者距离过近，左脚更无力可借，眼见下一瞬就要银针刺穴，死于非命。

小巷深处突射出数枚红枣，将银针一一打落，紧接着走出名单臂单腿的花甲老汉，面容萧瑟，衣衫褴褛，拄着根如同他那羸弱身子般瘦削的青竹棒。

女孩警惕地看向老者，见他老眼浑浊、精力干枯，似乎并非什么高手一流，面上依旧不敢大意，质问道：“你是什么人，如何能挡下我的飞针。”语声婉转清脆，却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感。

老者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许久后才答道：“小娃娃的玩具若是都接不住，老头子这几十年不是白练吗。”

司空羽正想作揖见礼，见着老者手上的竹棒，顿时有所明悟，赶忙向女孩辩解道：“姑娘适才误会了，是这位老前辈对在下出手，在下才会……”话刚说到紧要处，女孩脚下轻移，手捏细针，眨眼间便顶在他眉间处，司空羽只觉浑身寒毛乍立，半步也不敢动弹。

不过女孩未曾痛下杀手，仅是冷冷瞥了他一眼，警告他莫要再说下去。察觉到二人距离过近，左掌顺势打在司空羽的肩上，将他逼退。重看向老者，目光中流露出些许责难之意。

老人略微沉思，皱眉回应：“试试那小子的身手罢了，况且江湖中人，区区意外小事，不足为论。倒是你这轻功……既非迷踪步，又不同踏尘行，看着倒有几分熟悉……谁传你的？”

女孩听闻前言，还觉气闷，女儿家的清誉受损如何能是小事，正待反驳；听得老者后语，秀眉微蹙，美眸精光闪动，也不去回答老者。闪到司空羽身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羞怒道：“便宜你这淫贼了，若是再被我遇上，定取你狗命。”不觉解气，再次扇出一掌。

运起轻功上房时还在疑惑少年为何不躲，回头瞧去，恰好司空羽也向她望来，见到他双颊微红的俊朗玉容上并无不满，甚至还带着微笑与歉意，摆明是甘愿受这两耳光。心中没来由的一跳，居然生出怜惜之意，慌忙收回目光，暗啐了口，急速飞掠远离。

待到司空羽收回视线，之前的半身老者竟也没了踪影，昏暗巷口仅剩他一人。

静待左脚酸麻渐去，司空羽内力运起，借壁翻上屋顶，二人早已全无踪迹，抚了抚脸上红肿，轻叹自语道：“回府被瑶儿看见，指不定要怎么笑话呢。”

直到司空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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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处清净之地，询问路人方才得知，洛阳城街这半月以来一直便是如此，一方面是皇都比斗引得周边各郡县百姓都来此寻趣，另一方面便是因为皇室不许慕名而来的江湖散侠入住皇府。莫说客栈酒楼，就是家中留有空余房舍的豪绅地主也受武力威胁，全都被迫接待他们。

临近皇府时，司空羽本想给那小蝶丫鬟带上些好吃好喝的，摸遍全身也未找到钱袋，想起定是被那老者戏弄时掉在闹街上了，只得拿着袖中最后两枚铜板买了肉包馒头以便交差。

皇府大门外，司空瑶早就在此，见到司空羽的狼狈样子，再听得他将事情一说，下一刻就将久候苦等的委屈丢到九霄云外，指着司空羽脸上的小红手印，嘲笑声再未停下。

司空瑶走在最前笑得是前仰后合，丝毫不顾他人异样目光。小蝶紧跟在她身后大口咀嚼肉包馒头，司空羽特意落在最后，不去理会自家只会幸灾乐祸的妹妹。

司空羽转过假山时，侧头正巧瞧见在闹街暗巷碰到的清丽女孩，女孩已然换了身黄裙，身旁还跟着个美丽妇人，容貌气质俱都与女孩极为相似。

女孩看见司空羽，清丽冷傲的面容略感惊诧，随即狠狠瞪了眼司空羽，妇人倒没在意，拉着女孩刚要转入竹林。就听司空瑶在另侧笑着打趣道：“羽哥，干什么呢你，磨磨蹭蹭的，难道碰到巷里亲嘴的小嫂子了？”

此言一出，二人大惊，女孩俏脸登时大红，怎奈被母亲拉着，顾不上询问，进入竹林时都还紧咬红唇，羞愤地盯着司空羽。

皇府曾有明言，禁止世家联合互通。司空羽也说不出是何原因，眼见彼此矛盾愈大，只盼尽快解释清楚，右脚伸出已打算冒险涉足，小蝶急忙跟上将他扯回。

司空瑶也是紧跟上来，惊疑道：“哥，怎么了你，踏进去不仅家族要判不战而败，小蝶也要吃苦头了。”司空羽回神，急退两步，没好气地白了眼司空瑶，也懒得同她解释什么，心中只希望下次见面时能将一切解释清楚。

兄妹俩带着小蝶走进家族暂居院落，谁知小丫头明明说得好好的，结果刚到院外死活不肯进去里屋。二人无法，只得寻处偏僻之地，取些细软碎金银送给她，让她千万藏好，平日得空给自己买些好吃的补补身子，又送了她几盒糕点锦盒去迷惑旁人。小蝶轻声抽泣，不住向二人鞠躬跪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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