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滴滴…滴滴……

机械的电子系统音在脑海中嗡嗡作响，江声声醒来，空气中是熟悉的冰冷气息，她动了动身子，手腕上不意外地被光束锁链限制住行动，定眼一看，果然，她回到了这个最开始的地方。

不对。

怎么能说最开始呢？

应该是，最后的地方。

在她失心疯炸毁联邦中心上城的一片星域后，联邦发动大量军力布下天罗地网去抓她，她觉得挺有意思的，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回，把联邦耍得团团转，不要命地往里头砸人力物力，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江声声最后还是落网了。

罪名是恶意攻击联邦重要区域，对联邦发展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怀疑是反社会人格障碍症，由于犯人攻击性高，服从度低下，且多次拒绝有效沟通，故判以无期徒刑，遣送往星际监狱。

她已经，全部回忆起来了。

【宿…宿主大人……】

脑海里的系统久违地链接上了江声声的精神网。

有些虚弱地在她脑海里说：【你没事吧？怎么回到了这里？】

能不快吗？

系统本该和江声声跨越多个元宇宙世界位面，按照联邦的要求，只有当她真正拥有后悔、内疚等人文情怀时，联邦才会为她争取减刑的机会，早日让她从星际监狱里出去。

结果没想到刚经历两个位面，江声声就被其他宇宙位面的人掳走，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系统，哪里有能力主动找回江声声？能感知到她没死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你怎么还在？”

江声声平静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系统是联邦的产物，是联邦用来对她进行精神改造的枷锁。更别提它依附在自己精神网中的时候，给她的感觉就像是牙齿里的蛀虫一样，惹人厌恶，又难以甩去。

按理说，她的提前回归已经昭示了联邦改造计划的失败。系统也早该被联邦回收了，为什么还要赖在她这里？

【呜呜呜……】系统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厌恶，立马委屈得不行，嘤嘤哭泣道：【宿主大人，我们系统也有统德的好嘛？一日为宿主，终身为宿主，您怎么能把我看成联邦的走狗呢？】

江声声：？

“你难道不是联邦派过来的？”

系统犹豫了一瞬，转而又斩钉截铁地回答：【不，当然不是！】

江声声一眼就看穿了系统的犹豫：“撒谎。”

【……好吧好吧，一开始确实是联邦要求我绑定宿主大人的。】系统颇为人性化的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也没办法啊宿主大人，毕竟是联邦将我研发出来的，我总不能不听他们的吧？那样会被判定成机械残次品，遭到抹杀的。】

联邦统管整片星域，也管理着所有的科技力量。有意思的是，在很早之前，“系统”这样具有人工智能雏形的意识链条还是联邦数千年无法攻破的难题之一。人工智能是一个文明科技进步的跨越性发展，而拥有自我意识链条的系统却是一个文明拥有迈入更高级别文明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