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得了萧虎的暂时结盟,苏雪梅算是完成了计划中的第一步,接下来两步就容易多了。
不过她还心存疑虑,杨瑾珠那个女人会不会记上仇,搞下三滥手段报复她?
苏雪梅越想越觉得不安,狠下心花大价钱多雇佣了几个贴身保镖,这觉才睡得安稳了些。
殊不知杨瑾珠现在自顾不暇了,就在参加南燕窑石厂地盘会议上回丁家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发生了惊雷的大事。
八十几岁高龄的老爷子丁三运,早晨在燕城矿业集团股东大会上因发怒,心脏病触动,接着心肌梗塞,现已被送到市私立顶级医院抢救中。
失去了主心骨的集团无不惊慌,丁家人的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明争暗斗的决斗场,蓄谋已久的心思就等着这一刻爆发,不过这还要等医院的消息。
庞大的家业让她们失去人性,关心老爷子的生死不过是他背后庞大的家业财势,谁能掌权丁家,谁就意味着谁就是一家之主,代表丁家接掌丁氏核心燕矿集团。
坐上那个位置,那就是全燕城都瞩目的人物。
外界普遍认为大房杨瑾珠是板上钉钉,原因有三。
其一,娘家的财势雄厚,其亲弟又在集团董事会任要职。
其二,杨瑾珠本身就是集团副董事长,位高权重,威望甚高,魄力也是其他三房难比。
其三,人家还是老大,要严格来论,只有大房才能称夫人,其他只能叫姨太太。
但也有不少人不看好,反倒觉得其他三房更有机会,这其中最主要原因还在于长子丁士雄已死,俗话说母凭子贵,豪门争位不亚于古代皇室夺帝位。
下一代的作用占据很大要素,甚至是要高于这四个老婆,毕竟儿子都老爷子姓丁。
其次就是老爷子是个风流男人,最喜姿色的老婆陪在身边,杨瑾珠一直都被疏远,从这来看老大是最不得宠的,所以最先被排除在外。
相比之下,老二最有机会,自长子被杀,后面集团被全面调查后,其子丁士鑫在丁家三儿子里面管的事务最多,和老爷子谈话的次数也最多。
也正因为如此,继承人选还不是那么确定,谁都有可能,女强人之名的杨瑾珠心里也不是十分有把握,私下里一边吩咐亲信准备了缜密安排,时刻应对紧急情况,一边假装关切的守着急诊室的门。
其他三对母子也是紧锣密鼓的计算着,为最后一搏做充足准备。
“妈,大妈可是副董事长,董事会那边多少人依附。咱单打独斗行吗,不应该是联合二妈和三妈她们,一起先把她架空吗?”丁士鑫不解地看着珠光宝气装饰,身着青丝旗袍的女人。
“傻儿子,这都什么时候了,决战前夕了。老三母子优柔寡断,一旦杨瑾珠发威震慑,指不定一恫吓就倒向她一边了。老四那边都是阴险的货色,喜欢作壁上观,背后阴一手,靠不住。”
老二卢娴,在执掌集团业务上最不如老大,但是审时度势和阅人的眼光水准可不比她差。
可惜在这两点上,其子丁士鑫一点也没继承到,与四弟丁士杰还是有很大差距,这也是卢娴没有道明的一个理由,怕打击了儿子的志气甚至引得母子不和,那就便宜别人了。
“还得靠咱母子俩,赌一赌,不赌就只能继续被人压着走路。赌输了无非是同样的结果,大不了卷铺盖走人,做个普通人又如何,以咱母子俩的人脉,用不了几年照样可以东山再起!可若赌赢了,整个丁家的家业都是我们的,明白了吗?”
志在当丁家继承人的丁士鑫邪魅一笑的点点头道,“恩,明白了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另两对母子俩也没闲着,老三吴秀芳笃定老爷子只要还有口气在,必会选她留遗嘱,因为没出事前的一夜,是她陪睡的,聊的也挺欢。
于是学老大陪着等手术结束,吩咐的事交由儿子丁士斌来办。
心机母子老四和丁士杰,则是都陪在了医院里,一副运筹帷幄的神态,看不出任何伤悲。
急救室外还站着一群集团高层元老,这帮人有真心实意的等平安无事的,因为他们认定只有老爷子能在当下力挽狂澜救燕矿集团,其他谁也顶不住。
也有人是巴不得抢救无效的,老爷子治理集团心狠手辣,平时是敢怒不敢言,这会儿盼他死就可以顺畅呼吸了,不用再受那种令人窒息的空气了。
数个小时的抢救后,主治医生带着一群副手大汗淋漓的走出了急救室。
所有人焦急万分的围了上来,堵住了他们的路。
“廖医生,老爷子他怎么样?”杨瑾珠头一个开口问。
“董事长有没有生命危险,手术怎么样了?您快说呀医生!”
一下子闹哄哄一片,嘈杂声不绝于耳。
“请安静,这里是医院!我知道诸位的心情,但是请冷静下好吗?那个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尤其是家人,我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丁董事长情况很不妙,虽然抢救醒了,但是……”医生欲言又止。
此话一出,立马静了,丁家人和集团元老们都紧张的提到嗓门了,虽然心里有数了,但还是想听到医生亲口说出。
丁三运的秘书老高郑重地询问:“廖医生,请尽管直言。”
“撑不住四十个小时,就在这两日。他好像也有很多话要跟你们说,家人可以先进去。”
医生离开,丁家人迫不及待的挤了进去,见到一双眼睛在注视着,眨眼间都低着头放缓了步子靠过去,不敢有丝毫的大声惊扰。
老爷子只要还有一口气,威严还是十分了得的。
“爸,老爷子!身体感觉怎么样?”
高秘书扶着脸色苍白的丁三运,靠在了床枕上,再度扫视了他们几眼才开口:“没什么,这个岁数了,到头了。甭管我,我时间不多了,家里的事和集团的事我放心不下。所以一并在今天,就在这里交代了,也是遗嘱,由老高全程记录。”
“是,董事长。”高秘书忙找到纸和笔,坐在水果桌前准备。
从这一刻起,病房里鸦雀无声,气氛高度紧张,丁家人全神贯注的目光看着老爷子,双耳竖起来听他的一字一句,连喘气都自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