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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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决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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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锐东猛地拉着余梦晴细嫩的手,在她耳边喃喃细语着。而余梦晴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这样挥金如土、有滋有味的生活,她的每句话都透露着对父亲的极度憎恨和厌恶。或许这十多年来,这些怨恨都是一点点慢慢积累起来的。到了这一刻,才终于爆发出来。

余家魁却振振有词,蛮不讲理地反驳着她的每一句话。

“我办这个生日宴是为了什么?不单单是为了我,更是为了你们。你都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了,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懂事呢?爸爸有过过一次生日吗?一次都没有!五十岁过一次怎么了?……你快回去吧,你妈妈还需要你呢……”

余梦晴只能呆呆地看着余家魁那张丑恶的嘴脸,这些年来的事情只有他们一家人知道,外人也不敢过多掺和和盘问。

来宾们都纷纷离去,对于这样的家事,他们也不敢过多旁听。余家魁心却始终也放不下来。眼看着客人们不辞而别,他的心如火烧了一般,连忙质问着自己的女儿,以为是女儿搅和了自己的生日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连我过个生日都不能安心,有你这样的女儿吗?……我还在他们面前夸你是个‘大孝女’,你真要让爸爸和他们寒心吗?”

余家魁之前口中的“孝女”形象,也因此毁于一旦。孝与不孝,只有他们彼此心里清楚。或许在旁人心里,他们并不能理解余梦晴的所作所为的目的是什么。

“我需要你现在马上去医院,照顾你的妻子。她是你娶进家门的女人,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躺在病榻上痛苦的样子吗?妈妈现在连自己吃饭下床都是个问题,你却把她丢在医院里不管不顾。余家魁,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余梦晴的两边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手脚也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一个能把自己妻子看病的钱用来给自己办生日宴的男人,她也本不想奢望能够尽到一个好男人的本分,只希望他能够做到在妻子的最后日子里,好好地陪着她。可是就只是这一点,对于余家魁来说,都是难于登天。

“我不去!那样的地方我不会去的!”余家魁依旧不知悔改。

顿时,余梦晴感觉自己全身发凉,好似自己被关在了阴森的冰窖里一样,她的心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冷——这样的话竟能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竟然能置自己的妻子的性命于不顾。他慢慢地远离眼前这个狠心的男人。

晶莹的泪珠像是一粒粒闪耀的珍珠滚下她通红的脸颊,她更咽着说道:“余家魁,你这样弄得妻离子散,伤害得是谁?”很明显,她不想在这样一个绝情的男人面前谈起任何的感情,“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余梦晴离开了这个地方。对于这样一个置生命和感情不顾的男人,两人除了有血缘关系之外,之间已经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亲生父亲活生生地将她推下了万丈悬崖。可是母亲是她的全部,虽然现在她已经病入膏肓,唯一能做的就是可以陪母亲度过最后的时光,让她没有痛苦地离开这个纷扰的世界。她的这一辈子,实在是太苦了。

陈凡一直侯在门口。

“等一下,我有些话想对你说。”陈凡不善于和异性之间说话,所以在余梦晴面前显得很拘束,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的地方。

“怎么了?”余梦晴好奇地问着,她的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刚才你和你爸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也不必要放在心上的,因为我与你也有悲惨的经历。我的妈妈……从小就抛弃了我和我的姐姐,一个人远赴美国去寻求大洋那边的那个她所钟情的男人……那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不起,这样的事情,我只和你一个人说……”陈凡还是在尽力克制自己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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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

他希望可以用自己的现实经历来安慰余梦晴,可是余梦晴脸上却依旧很沉重。

余梦晴也只是简单地说了几个字:“大家都有自己的苦,可是这些苦,永远都只能藏在心里。今天我之所以把他的所作所为揭发出来,只是为了让大家看看,这个标榜着自己好丈夫、好父亲的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意犹未尽之际,陈凡才说出了最重要的事情:“余梦晴,那个……能留个联系方式吗?以后我们可以多多联系啊。”

“联系方式?”余梦晴暂且思索了片刻,“可以啊。”随即,悲伤的迷雾又随之散去。

……

蓝平下定决心,主动邀请宋真晞来跆拳道社。下午原本是个可以休息片刻时间,可是为了解心头之恨,他只得放弃自己休息时间。以他的性子,不好好地教训宋真晞一顿,他就会认为自己是个十足的失败者。

收到邀请的宋真晞第一时间并不是怀疑,而是嘲讽道:“这傻子,还想干什么?上次的脸还没有丢尽,这次等着继续丢?……嘿嘿,我这次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这几句话可被哥哥宋玄诚听得一清二楚。

“傻子?哪个傻子?你不会又在外面惹是生非了吧。”宋玄诚瞟了一眼宋真晞,见他这副沾沾自喜的样子,就不再多说什么。

宋真晞突然趴在宋玄诚的身上,轻声地说着:“哥,一会儿你能不能陪我去跆拳道社?咱们一起去练跆拳道怎么样,我早就想练练这玩意了。我相信只要我把这玩意学会,那我就可以一个打三个了!……到时候,打败蓝平那家伙,已经不在话下了。”

“如果你学跆拳道,只是为了打架的话,我觉得你还是别学了。你是完全玷污了跆拳道这项运动了。就好比你学打篮球纯属只是为了耍帅,道理是一样的。等等,蓝平是谁?”

几句话就把宋真晞弄得不耐烦了,他突然拎起宋玄诚的耳朵,然后使劲地捏,把它的那只耳朵捏得像是被烧红了一样。可宋玄诚完全没有表现出丝毫疼痛的样子,只是继续打着他还没打完的游戏。

“你倒是有点反应啊,跟个死人一样!”

“我能有什么反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小心思,就不是在外面跟别人结了仇,去跆拳道社跟别人好好地打了一架。因为知道自己只不过跟别人打架,无异于蚍蜉撼树,所以想让我一起去呗,帮你出这个恶气!你的那点小九九,我还不清楚?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宋玄诚仿佛掌握了读心术一般,轻轻松松地就把宋真晞的那点心思给了解地一清二楚。

“所以你到底去不去?你别看不起我,就算没有你,我照样把他给打得叫爸爸!反正你等着我凯旋而归就对了!”

嘴硬脾气倔的宋真晞还真是厚脸皮,说瞎话也从不打草稿。自宋真晞离开,宋玄诚实在忍不住了,一个人对着屏幕在那儿偷笑,他好似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样的好笑的笑话。

宋芳见宋真晞急匆匆的样子,赶忙问问宋玄诚什么情况:“小晞干什么去啊,这么急急忙忙的样子?”

“妈,你别管他。人家可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人,我们不配掺和。我们啊,就等着看好戏吧……哈哈哈哈……”

宋芳也知道宋玄诚和宋真晞从小就喜欢打打闹闹,至于是什么好戏,宋芳也想好好见识一番。

跆拳道社,蓝平已经等候多时了,可还是没见着宋真晞的人影。过了半个小时,一个黑影突然闪现在门口——宋真晞可算来了,可竟然是以这么神秘的出场方式出现的。。

这次宋真晞可是全副武装,他也换上了一身的跆拳道服,准备一决高下。

“哟,不错嘛,穿戴得挺整齐的啊。只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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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的实力配不配得上这身衣服。可是呢,我想说的是,你穿得再好都没有用。你这么细胳膊细腿的,怎么跟别人打嘛。到时候不要哭鼻子就行喽。”蓝平也不是吃素的,恐吓的环节不能少。

宋真晞完全没有理会蓝平的冷嘲热讽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动忽略。

“来吧,我已经热身好了。”宋真晞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正式开始与蓝平进行男人间的搏斗与较量。

宋真晞先伸出右腿,朝着蓝平的胸口处踢去。可是蓝平还是安稳如山,站在哪个地方一动不动。宋真晞继续出招,他重拳出击,这次的目标是对方的脸部,可是这一拳打在蓝平,却不痛不痒的,几乎等于挠痒一般。说的明白一些,就是和蚊子在皮肤上的那种感觉一样。

虽然宋真晞不服输的品质值得称赞,可他即使使劲了自己全身的蛮力向蓝平打去,可是蓝平却依旧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他的这些行为,在蓝平眼里不足为惧,真的就是犹如一只蝼蚁一般。

终于,他用自己的嘴皮子功夫,大胆地挑衅宋真晞:“我站在这儿让你打,我都能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还来跟我说一决高下?要不,你去找个人帮帮你?这样实力悬殊的战斗,我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唉。我可不想欺负弱小,显得我很不厚道!”

这活脱脱地就是在讽刺宋真晞,可他怎么忍受得了这样的侮辱。他继续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与蓝平进行较量。可到最后他在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蓝平的对手。

宋真晞累趴倒在地上,蓝平傲慢地蹲下来,用手抬起宋真晞的头,问他:“你知道,什么是螳臂当车吗?我今天让你来,本就不是找你打一架的,因为你实在是太弱了,我不用动,就可以把你打败。我把你叫来,是想问你……你到底对我的同学们说了些什么?”

这时候的他,却还是那样地嘴硬,他瞬间提起了精神,坐了起来:“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我没学过跆拳道,自然打不过你。等我哪天学会了,再来和你打……”宋真晞撒腿就想跑。

总算轮到蓝平还手了,到手的猎物可不能轻易放了。这时,蓝平从口袋中掏出了胶带,把蓝平的手脚给绑了起来。

“你今天不给我说明白,你就别想走。就算是陈凡来了,我也不会放人。侵犯我原则和底线的人,我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我甚至要和他拼到底。”

“我是不会说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宋真晞的嘴硬可真的是一绝。

图一时嘴快的宋真晞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蓝平看了看他的头,这浓密乌黑的头发正引起了蓝屏的兴趣:“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那我肯定得使一点手段,让你对我服服帖帖的。要不,我帮你理个发吧……哎呦,这么好的头发,剪了可真可惜。”

说完,蓝平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剪刀,朝着宋真晞的头发上一点点地剪去。一点点的头发被剪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你住手!你住手!蓝平,你千万别动我的头发,这头发我可是留了很久。你如果剪了我的头发,就是触犯了我的底线!蓝平,我劝你住手!”

蓝平突然火冒三丈,把剪刀往地上一扔:“剪个头发就触犯底线了?那你在我背后说尽我坏话,就不是触犯我的底线吗?我真是奇怪了,陈凡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他是瞎了眼了还是怎么的,跟你这种人都会成为朋友?”蓝平冷笑了出来,有些事情他至今都想不通。

“我和陈凡的朋友关系毋庸置疑,你也别想挑拨……你快把我放了!要不然,我们继续一决高下。没到最后时刻,我决不放弃!”

不巧的是,又一个黑影突然出现,慢慢地向两人靠近——原来是教练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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