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红和小姐年纪相当,又是一起长大,名虽主仆,实为闺中密友。
“小姐,这是老爷特意送来的安神汤。”小桃红把汤端到小姐面前,小姐只扫了一眼,“怎么只有少半碗?是不是你喝了?”被一下猜中,小桃红不由脸有些红,“谁喝了?我才无福消受你那劳什子的安神汤。”小姐喝了一调羹,“这汤怎么会是苦的?真难喝。”小姐喝了一口便放在桌上,小桃红忙道:“不苦呀,是甜的。”小桃红话一出口,见到小姐忍着笑,顿知上当,“小姐,你就知道欺负我!”小桃红生气地跺着脚,小嘴撅起来不再和小姐说话。
“别生气了,喝一口,”小姐说着举起调羹喂小桃红,小桃红兀自闭着嘴不喝,“快喝吧,这个不光安神,还能安心,安你那颗萌动的春心。”小桃红被小姐调侃的噗嗤一笑,张嘴喝了安神汤,又接过调羹喂了小姐一口,两人几口便把小半碗安神汤喝光。
“哎,”喝完汤坐在窗边的小姐单手托腮望着朦胧的月色轻叹一声,小桃红在后面不由嗤笑,“小姐,安心汤也没能安了你的春心呀!”
“你还敢取笑我,看我不收拾你。”小姐站起身便去搔小桃红的痒,两人在屋内你追我躲嬉笑打闹,刚刚的愁事被两人抛诸脑后。
“不闹了,不闹了。”小姐弯着腰举手投降,小姐养尊处优惯了,几下就累的气喘吁吁,我要睡觉了。
“老爷,都办好了,就等药物发作了。”管家办完事向李员外回报。
“那就好,剩下的事情你盯着吧!”
李员外交代完就走了,管家看到李五从厅前走过。
“李五,你去做什么?”
“回管家,老爷让我去遛马!”
管家知道李五每天都要出去遛马,便不再多问,只是李五从身边经过,竟有一股酸了吧唧的味道,管家厌恶地扇了扇鼻子,“李五,以后你的衣服勤换点,出去就是李家人,你这样也不嫌给李家丢人?”李五赔笑道:“管家说的是,我知晓了。”李五转身之后,脸上浮现了戾气,心中暗骂,“你一个下人,还敢代老爷管家?你算哪门子李家人?”
管家看着李五的背影,总觉得哪里奇怪,突然想到刚刚在后院,也闻到了那股酸不拉几的味道,难道这个李五就在那里盯着我?到底是李五冲着小桃红去的还是老爷派去的?管家想着想着不禁背后生寒。
“小姐,我肚子有点疼,不行啦,我憋不住了。”
小桃红刚服侍小姐宽衣进了被子,便觉得腹部一阵绞痛,小桃红赶紧往外跑。一阵恶臭袭来,“小桃红,你太恶心了,就不能憋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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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闺房都成茅房了。”小姐起身批衣找出檀香点燃,一股淡淡的香气冲淡了一些房间内的臭味,小姐站在门旁往外看了看,不见小桃红回来,估计是去换衣服了,小姐关上房门重新钻进被窝,刚一上床便感觉腹内一疼,小姐暗叫不好,可还是迟了,小姐来不及批衣便坐在净桶之上,污秽之物如犹如堤坝决口喷泻而出,小桃红此时扶着墙向小姐的房间挪动,小桃红的两条腿不住打晃,已经快撑不住身体了,本想喊小姐叫人的小桃红看到坐在净桶上的小姐正在呕吐,真是惨不忍睹。
小姐住的院子比较僻静,平日就很少人来,现在又是夜间,更是一个人也没有,小桃红一步三晃地出去喊人。
“谁?谁在那里?”小桃红的呕吐声吸引到了正巧路过的赵妈注意,赵妈喊了两声见无人应答,便壮着胆子上前观瞧,发现一个人正趴在地上呕吐,身体一起一伏,赵妈借着微弱的夜色辨认出来是小桃红,赵妈与小桃红平日便不对付,小桃红仗着小姐的庇护,又勾引管家常在其他下人面前趾高气扬,李府的下人,尤其是其他女人都很反感小桃红,赵妈迈步欲走,小桃红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小姐,快去叫人看小姐。”
赵妈可以不管小桃红,可小姐有事她不能不管,便撇下小桃红,快步跑向小姐的闺房,赵妈刚一推门,一股恶臭传来,好险把赵妈熏一个跟头,赵妈忙捂住口鼻,伸头往屋内瞧,小姐侧倒在地上,净桶也倒了,小姐身下污秽不堪,赵妈见此也是束手无策,忙跑出去喊人,听到喊声的来了十来个,花匠、马夫、护院几乎到齐,几个男人把小桃红抬走,剩下的人跟着赵妈来抬小姐,众人刚要进门,赵妈想到小姐衣衫不整,赶紧拦住几人。赵妈进屋给小姐穿上衣衫,又从床上抱起一个被子铺在地上,把小姐抱到被子上盖好,赵妈累的满头大汗,刚刚小姐又吐在赵妈身上,赵妈出来的时候几人都捂着鼻子躲着她。
“看热闹呢?快进去抬小姐,连被子一起抬,别瞎看,小心老爷挖了你们的狗眼。”
赵妈见这些人像躲避瘟疫一样躲着自己,便开口骂道。几个男人忍住想吐的冲动,把小姐从屋内抬了出来,此时管家已经得到消息,跑的满头大汗,管家指着一个厢房,“把小姐抬到那里,已经派人去请郎中了。”几人七手八脚地把小姐抬进厢房,屋内已经点起了檀香,小桃红正在一张床上躺着,大家把小姐放在另一张床上便都退了出去,管家叫过两个丫鬟,“你们俩进去帮小姐和小桃红拾掇拾掇,这样也没办法看郎中。”两个丫鬟忍着恶臭进屋帮忙。
丫鬟刚拾掇完,一心堂的掌柜风风火火地来了。
“大掌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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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把您惊动了,真是有劳了。”
管家见到掌柜的躬身施礼。
“李管家客气了,医者父母心,病人在哪里?”
李管家一指厢房,“掌柜的,发病的是女眷,我不方便进去,您请吧!”
老掌柜跟着两个丫鬟进了屋,见两张床上分别躺着一人,帷幔挡着倒是看不见病人的面貌,丫鬟给老掌柜搬来一个凳子丫鬟伸手进帷幔拉出小姐的手,掌柜的伸指探在病人的脉搏之上,老掌柜一搭即松,老掌柜又站起身来到小桃红的床边,伸手搭在小桃红的脉搏之上,老掌柜不由皱眉。
“李管家,两人可能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导致上吐下泻,看着吓人,病情倒是不重,吃点药就好,”老掌柜说着从随身的药箱里面摸出一个笑瓷瓶递给李管家,“一次一粒,一个时辰服用一粒,里面是四粒,服用两次应该就没有大碍了,若是还没好酒再去找我。”
管家把药瓶交给丫鬟,“按照老掌柜的交代给病人服用。老掌柜,咱们到前面喝杯茶。”
“就不麻烦了,改日吧!”
老掌柜婉言谢绝了管家,管家从身上掏出十两银子。
“老掌柜,这是诊金,一定要收下。”
老掌柜也不推辞,收起银子便与管家一起往外走,遇到了正往后面来的李员外。
“老掌柜,这么晚了还把您老惊动了,真是罪该万死,安家,有多大的事呀就惊动老掌柜。”李员外开口便训斥管家,“老爷,是我考虑不周,还请老掌柜见谅!”老掌柜赶紧拦住,“李员外,今日便是我在一心堂坐诊,并不是管家特意派人去找的我。”
李员外转头对管家说:“安家,你去忙吧!我送一送老掌柜。”
“李员外,我有一事不知该不该和你说?”
老掌柜与李员外相交多年,便不同于其他病患家属。
“老哥,咱们俩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李员外听到老掌柜这么问,心里咯噔一下,只是强装镇定,老掌柜还在斟酌措辞,便没瞧出李员外的表情细微变化。
“老弟呀,这件事作为医生本不该说,只是咱们是朋友,我还得给你提个醒,以后对下人不能太宽松了,刚刚患病的那个下人身怀有孕,你们府上除了几个上年纪的女眷都不曾婚配吧!”
老掌柜点到即止,李员外脸色一变,随即笑着说:“多谢老哥提醒,改日我过问一下,若是情投意合何不成全了一桩美事。”
“老弟能这么想最好,你留步吧!”
李员外望着老掌柜渐渐远去的马车,脸色已经从铁青变得阴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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