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入凌晨，天地雨滴开始转少，浊气开始退场。

侍女们打开未央宫里面的窗户让清新空气进来。

此时宫殿里带着雨后些许清新的味道。

“野！”刘彻在喝酒。

他喝了许多，虽然多少都是低度的酒此时他已经微醉。

一股微微晕眩的感觉让他舒服无比。

“吾一辈子都没有喝过这么多酒，第一次啊！真是令人唏嘘。”他想起了与父亲童年时不欢快的时候。

那时候那位太子已经开始娇纵，所有人都在等他犯错。

王野也不出声，他仔细端坐好听他说话。

“吾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登大位，吾父亲快死时，宛如变了一个人，他开始焦躁开始恐惧。”这是当年他记得的情况。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登基的原因，他父亲也怕了，那位支撑大汉数十年带着所有人希望的中兴之主也开始怕了！

“吾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但他的眼神都是恐慌。”他想起这里依旧心有余悸。

这位大汉伟大的君父面对死亡没有那么的冷静，而是宛如野兽般疯狂的咬人。

“很多人很多人都死了死在了他的手里，那时吾还小也不清楚死了多少人，也就是那时那支你父亲待的军队突然接到命令要与匈奴人决战。吾怕啊。”他想起这件事就恐惧的不得了。

王野也惊讶了，感情你们一家子都不是正常人啊？但他明白这就是必须的。

他不想打扰，接上一句：“那是大汉最后的脊梁为什么先帝如此之傻？”

空气里带着些许草木清香，大殿里的熏香也开始焚烧，侍女们趁他们不注意换了一些醒酒的香。

“吾那时也不懂，问过母后才知道，她说吾掌控不了的。”那时吾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

刘彻想起了听到这话时那种心悸，那时他无比的害怕。

“吾第一次听时害怕啊！这都是跟随了吾父亲几十年的老人，为了他几句许诺就去赴死，这死了如此多的人他心不虚吗？”这是他开始质疑他父亲。

或者说刘彻开始认知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启蒙。

“陛下，你应该要明白，这都是先帝临死的恐惧！他害怕大汉亡了，哪怕就算大汉丢掉一部分土地都是值得的。”王野也不知道如何说是好，毕竟他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

刘彻越想越怕，那时他刚刚成年，第一次知道这位大汉中兴之主的恐怖。

“那位太子由于说话语气不对也被他杀了族亲把他活活吓死。吾母后告知吾时都是泪水，她也怕啊！她对这个枕边人第一次认识。”刘彻说着，回忆起了那时，打死都想不到他居然是皇帝了的时候。

他清楚的记得，真的清楚记得。

“吾父亲亲手把大位交给我，让吾好好听话，后来才知道他也是被逼的，他本应该不死的。”这说出来了他一阵舒服。

王野也想安慰他，但刘彻此时也开始醒酒了，恢复情绪了。

“吾好久没有如此舒服了，吾父亲是一个伟大的君父，但他不应该如此寒心别人，吾也知道吾有一天也如此，但吾放的下，这皇帝给你当也好。”刘彻说着泪水再次涌出，他知道他自己很累。

大汉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他在位这些年一些功绩都没有。

“其实吾也明白，野是个好人，如果是吾父亲现在野都已经是真正的国之柱石了，现在可能还要去开疆扩土呢！”刘彻想起了那些宫里面的人。

他记得那时有许多老臣原本要死了，但他父亲却叫他别动他们，还让他下令放了他们。

现在想来都是人心诡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