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今日那两个小子仅两个人就把咱们数十人打成重伤,您只带不到十人下山,恐怕不妥罢!”
只瞧见一矮子毕恭毕敬地跟在一纯黑的轿子旁,他低着头,小声地对轿子里说着。
轿子中人,轻轻将帘子掀起一角,轻轻一笑,道:“既然一人便能打退那数十人,我就算把整个山寨的人都带下来又能如何?那些个酒囊饭袋没一个有真本事。”
只瞧轿子中是一青年男子,他睡眼稀松,身着一身黑袍,腰悬佩剑,面容俊秀,目光清澈,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之气,只是眼眸之间却隐约流露着杀气与戾气,让人不敢直视。
轿子摇摇晃晃的,除了抬轿的那四个汉子与那紧跟轿子的那矮子之外,其余所有的人均是骑着高大骏马,速度不紧不慢,一丁点都不着急。
随着那矮子的一声“落轿!”轿子缓缓地停了下来,那矮子又跑上了前去,弯着腰低着头,轻轻地道:“大当家的,丰登镇到了。”
那黑衣男人轻轻拨开车帘,手持一把阔刀,慢慢悠悠地从轿子上走了下来,他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见到刚至镇口,道:“早点办完事,早点回去睡觉,悬医阁就不必打扰了。”
话音刚落,他周遭数余人便纷纷朝着镇中跑去,本已天黑,挨家挨户早已闭灯就寝,但那些个匪徒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当即一脚将门踹开,将房中之人纷纷抓了出来,正如同午时那般,就像是牲畜般被丢到了大街上。
他们动作迅速,无半点拖泥带水,短短半刻钟的时间,被丢出门外的早就不止十余人,都未来得及换衣,身上穿着的,只有简单的亵衣。
那黑衣男人挥了挥手,道:“够了,就这些人,若没问出来,便就会山寨罢。”
那矮子一听,自家寨主这是话中有话,而自己陪伴寨主身边多年,话中之意,他自然明白,他点了点头,大声喝道:“今日那两个侠客打扮的毛头小子在哪?!”
众人早已被吓得噤若寒蝉,哪里还敢出声?明眼人一想便就想得到,这伙人定是为了午时那事而来的,不少人心中暗自骂道:这两个人真的是害惨我们了!
“哎呀……看来吵到各位街坊休息了,不是很想配合,对吗?”那个身着黑衣的男人给了身边一名壮汉一个眼神。
那壮汉立马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提着大刀,走上前,一把便就抓起了倒在地上的一瘦弱汉子,厉声问道:“那二人现在何处?”
那瘦弱汉子瞧着面前的凶神恶煞的壮汉,心惊胆战,手脚止不住地发抖,说话支支吾吾地,讲也讲不正确。
那壮汉见状一把将他再丢到了地上,提起大刀,,朝着那瘦弱汉子一刀便砍了下去,顿时间血花飞溅,顿时鲜血飞溅,那个瘦弱汉子惨叫了一声,双眼一翻,竟然死了,他的脖颈处,有一道深深地刀痕,直通到喉咙,鲜血淋漓,他瞪着眼睛,一脸不甘地盯着眼前的黑衣男人,嘴巴大张着,却是再没有半句声音。
鲜血流的到处都是,众人皆被吓傻,只瞧那壮汉慢慢走到第二个人身旁,话还没问,便又是一刀下去,又是一声惨呼,倒在地上也是断了气。
血溅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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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衣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迹,便拖着刀走向了下一个人。
众人无不心惊胆战,他们想跑,但此时腿早已经吓瘫,哪还有跑的力气?
慌乱之中,只瞧的那壮汉已经提刀砍了五六个人了,他无甚表情,杀人对于他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忽然有一人,颤抖着身子,高声大喊,道:“我……!我……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黑衣男人听罢,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壮汉停手,道:“说吧。”
“他们……他们被孟大夫带进了悬医阁!若没走,肯定藏在里面!”那人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着,他一边磕头,一边道,“不要杀我!我知道的都说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黑衣男人玩味一笑,道:“既然知道,为何不早说?硬要等我先杀几个替死鬼?”
他眼睛一撇,那壮汉便立马懂了他的意思,又提起长刀,朝着那男人走了过去。
他举起大刀,手中钢刀闪闪,正欲劈落,只瞧见黑暗中一道流光闪过,一物自黑暗中来,咣当一下便打断了那汉子手中的钢刀,不仅如此,还顺势刺入了那人的胳膊中,顿时间,那汉子惨呼一声“啊!!”手中钢刀哐当掉落在了地上。
“千机阁?”那黑衣男人瞧见了刺入那汉子胳膊中的飞刀皱了皱眉,那柄飞刀,刀身纯黑,做工精细,且上面刻有千机阁的图案。
他将阔刀插于地上,拍了拍手,道:“好了,剩下的人可以回家睡觉了,要找的人已经出来了。”
话刚说完,那几个汉子便纷纷回到了那黑衣男人的身后,那些个百姓见状,哪里还有功夫去管地上的尸体,当即拔腿就跑,就算被吓软了腿,爬也要爬走。
而刚刚掷出的那一柄飞刀,正是出自沈知意的手,那柄飞刀正是在“浮生若梦”,千机阁所赠的信物。
也是因为屋外了巨大的响动声,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黑衣男人一把便就将那柄飞刀拔了出来,那壮汉又是一声惨叫。
“该物归原主了。”他瞧见了黑暗中的人影,手拿着带血的飞刀,朝着那黑影,反掷了过去。
只瞧见一道银色的弧线划过夜空,瞬间朝着沈知意面门而去,速度极快,比那满弓而出的利箭还要急促。
忽然一下,那飞刀离沈知意鼻梁只差那么一毫,却停了下来,原来是甚至是伸出二指,硬生生地夹住了飞刀的刀柄,将它强行逼停在半空。
那黑衣男人拍了拍手,又道:“早就听闻千机阁武功卓越,暗器更是高人一等,如今有缘一见,幸会幸会。”
虽然收刀及时,那飞刀还是擦伤了鼻梁,只瞧见鼻梁中央出现了一道口子,血顺势而溜了下。
他身后跟着两人,一个是正瑟瑟发抖的顾长歌,而另一个是镇上唯一的大夫,孟雪儿。
沈知意抬眼,也笑了笑,伸出衣袖擦了擦自己鼻梁上的血迹,又将飞刀刀身处理干净,放入了包袱内。
说罢,便朝着那黑衣男人走了过去。
走的越来越近,瞧见了满是尸体的街道,孟雪儿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
那黑衣男人撑着地上阔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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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大夫,你恐怕是来晚了,他们已经救不活了呢。”
孟雪儿是医者,本就见不得如此场景,眼眶中早已泛起了泪花,她也终于怒道:“你们还是人吗!他们都只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啊!”
“沈……沈知意……他好像不是很好惹的样子……”顾长歌紧紧地捏着沈知意的胳膊,寸步不敢离。
听着孟雪儿的话,那人还是一点怜悯都无,道:“早死早投胎,我只不过是想找白天将我三十余人砍成重伤的人是谁。”
孟雪儿下意识地看向了顾长歌,顾长歌转头与她对视,一脸诧异,伸手指了指自己,道:“你看我干嘛?我哪里能打三十多个?我打三个我都打不过!”
那矮子慢慢凑近那黑衣男人,小声道:“根据受重伤的兄弟们的描述,那人就是站在后边,穿着纯色素衣的人。”
“什么玩意?”顾长歌顿时大惊,心里不由得骂道:这群匪徒,眼睛是让轰天雷给炸了?怎会是我?我不是让一蒙棍给打昏过去了吗?
“我本不想与千机阁有什恩怨,只需将那人交出,我便不再追究。”那黑衣男人的功夫看上去非同一般,但是还是有些忌惮天机阁在江湖中的地位。
沈知意将顾长歌与孟雪儿拦在身后,将错就错道:“恐怕不行,若你真想与千机阁结仇,或许可以试试。”
“既然如此,初次见面,切磋切磋武艺罢。”黑衣男人轻轻笑了笑,道,“武艺切磋,刀剑无眼,死伤在所难免,还往勿怪,不知阁下姓甚名谁?”
沈知意随即拱手,道:“千机阁,李小二,赐教。”
“李小二?”
名字一出,不知那黑衣男人,就连顾长歌都愣了愣,以他的智商,很难明白沈知意想要做些什么。
那黑衣男人虽然疑惑,却也笑着拱手道:“天道宗,杨自在。”
沈知意眼珠一转,问道:“不知阁下可认识古尘?”
古尘虽然是江湖中的老前辈,但为人低调,现如今的江湖后辈,或许少有人知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沈知意只不过是想知道这个叫杨自在的人,究竟是不是天道宗的人。
杨自在有些不耐烦地回应道:“要打便打,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人我不认识!”
沈知意嘴角微微上扬了些,如此便就对了,他又道:“比试之前,我想与你来个君子协议。”
杨自在忍不住笑了笑,双手却依旧撑在那阔刀上,道:“说吧,将死之人的条件,我还是会听听的。”
沈知意双眼一横,一只手早已经握在了断水剑上,道:“你若败了,便解散你的寨子,从此不再为匪。”
杨自在扬声大笑,道:“行,你若输了,我便将你们二人剁成碎肉喂狗!”
话音刚落,还未等甚至一出声,杨自在顺便拔起了阔刀,扬鞭策马,直冲儿去。
手中阔刀直接朝着沈知意劈了过去,一刀斩下,带着凛冽的风声,直奔沈知意的胸膛,寒光一闪“咣当”一声,那柄阔刀硬生生地斩在了沈知意手中断水之上,不曾伤及其分毫。
二人互相对视,那杨自在双眼尽显杀戮之色,甚至不由得狂笑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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