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理盘坐在楼上,静静的等待着饭菜,刚刚那杯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回到二楼之后,发现行李包袱还在原地,位置未曾有所改动,吴理舒了一口气。
此时屋外有人说道“客官,您的晚饭来了。我给您端进来?”吴理出声“可以。”吱呀一声,店小二慢慢推开门,端着饭食走了进来,环视一圈,将饭菜放在了桌上,又慢慢的退了出去。吴理起身,缓缓走到饭桌之前,看着桌上的饭食,不急不慢的拿出早上的话本,用来下饭食,津津有味的看起来,同时手中筷子不停,风卷残云。味道不错,好吃,要是里面没迷药就更好吃了。得了,现在就该去床上缓一缓了,守株待兔。
随即又回到床上,开始打坐,缓慢的炼化,分散身体之中的药力。再睁眼时,夜色已深,吐出一口浊气。该睡了,再不睡,门外人就没机会了。退下道袍,叠好放在床头,裹上被子舒舒服服的找了个姿势,放出两个灵眼,“沉沉的”睡去了。
起先无事,直到一更锣响,安静的夜色注定不会长久,门外窸窸窣窣的有了一些细微的声音。突然,在门格子上,缓缓的探出一根细细的芦苇管子,稍作停歇之后,一股乳白色的烟雾顺着管子,缓缓地流了进来,直到缓缓布满了整间屋子。又是稍作停顿,直到屋内烟雾消散,才听得吱呀一声,房门被人缓缓推开了。
来人一袭黑衣,但看外形应该是那个粗壮汉子,汉子进门之后,小心翼翼掩好房门,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了片刻,不愧是走江湖的。确定没有意外之后才进了屋,粗壮的汉子竟然走的悄无声息。汉子慢慢的摸到床边,点燃一根香烛,把烟雾小心翼翼的扇进了吴理的口鼻,片刻之后,再次确认吴理的状态,是睡死过去了。收起残香,放入怀中,之后动作就大胆了一些,走到吴理的三个包裹旁,打开其中一个小一些的一看,七七八八什么都有,拨浪鼓,一面折叠起来的布旗,一把木剑,还有十来本书籍,除此之外这个包裹就没有什么东西了,黑衣人将书籍一本本打开,又抖了抖,没有。又是仔细翻找,不见细软,便将其放到一旁,开始翻第二个,打开一看,全是些粗面饼子,再无它物。黑衣人回头望了一眼吴理,想着白日里店小二给到的信息,斜眼看了一眼第三个包裹。起手一抓,很沉,清脆碰撞声响起,有货。
黑衣人回头先看了一眼吴理,没动静,随即开始小心翼翼的解开了包袱,一叠银票,不过都或多或少有些血腥气,一个一见就不同凡响的玉佩,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符纸,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金银。这小道士,还。。
“挺有钱,对吧?”突然一个声音在黑衣人身后响起,猛然回身,刚要动作,但耳边随即隐约有破风声音响起,下一刻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黑衣人的小腹之上,黑衣人直接痛苦的跪下身去,恍惚间,第二拳狠狠地打在了其太阳穴之上,直接晕厥。同时门外有一人飞速逃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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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吴理喘着粗气,看着倒地的黑衣人,他娘的,用上《培元拳谱》里的招式还挺费劲,不过偷袭的威力属实不错,一招拆解成两拳,一拳叫撞钟,一拳叫息鸟。这招全名叫寺钟报晚式。吴理看了看拳头,又看了看自己那条完全有复杂机关包裹代替的瘸腿。脸上嘿嘿一笑。随即麻利的从黑衣人怀中又摸出一截残香,再次点燃,慢慢的把烟雾扇入了黑衣人的口鼻之中。做完之后,揉了揉额头,药劲挺大。
完事,俯下身将黑衣汉子上上下下又摸了一遍,又摸出一把匕首,质感非凡,凭着月光闪闪发光。回过身将包裹收拾了一遍,寄到了身上,想了想,还是掏出一些银钱放在了桌上,最后背起了汉子,有戴上了包袱,挺沉,死沉。啧。
奇怪,为何放置在张府的小灵眼感知不到了?吴理皱眉。想了想,还是先回张府,逃走那人先放一放。最后提起一口气来,跌得撞撞的扛起汉子,咚咚咚的下了楼,下面安静异常,畅通的出了门,迎着月色,朝着张府气喘吁吁的跑了过去。
张府,一位身着干练装束的女子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床上即便昏迷,也在时不时的抽泣的小女孩。有些蹙眉,使得一张本来就不如和好看的脸蛋更显老气,温柔的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回过身冷眼看着身边三四个已无生气的人。自己回师门报备不过半月有余,自己负责盯梢的未来小师妹怎么就差点被丢了性命?替换自己的另一位同门如今也不见消息,奇怪。想到这里,女子看了看屋内先前被自己一刀斩掉的一门术法,若有所思。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接着又传来第二声,女子佩刀起身,眼神之中有凌厉闪过。起身出门,掩门,踏步,抽刀,直行,去往声响之处。就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道士以一个狗啃泥的姿势趴在地上,旁边同样还有一个黑衣人。
女子眯眼细看,确定青年不过是个初次登山的修士,还会一些拳脚。屋内的小灵眼应该就是他放置的了。至于旁边的黑衣人,则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女子眼神凌厉,一袭干练黑衣黑衣反射着月光,双眼盯着那个道士装扮的人,眼眸微微一挑。有警惕,有询问。
吴理看了看眼前的佩刀女子,默默地举起了双手。尴尬一笑。这位又是谁啊?他不动,女子也不动。
吴理双手举的更高些,张了张嘴,没出声。女子眉头微皱。吴理赶忙说话了“在下吴理,无有恶意,只是带着一个孩子在此暂住,可问一问那个孩子在哪?如有冒犯,我带上孩子就走。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女子看着吴理高举的双手,思考片刻。这小子不过练气不过登楼一境,炼体不过刚有跟脚,对自己而言怎么看都威胁不大。还说自己和小师妹有关系,自己又实在懒得多说什么,要不先敲晕放在那里?等小师妹醒了再说。打定主意,收刀归鞘,一个闪身,身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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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理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扑倒在了地上。晕过去之前,脑袋里唯一的想法就是,他娘的,怎么自己刚敲晕一个,这就轮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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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理再次醒来,是被结结实实的困在了一个凳子上,自己的包袱扔在旁边。旁边还有一位挂在房梁上的粗壮汉子。吴理稍微活动了一下脖颈,疼。真是不太讲道理啊。望向房门,看到一个小小的脑袋,一脸凶相的望着自己,一闪而逝,走廊上床来跑步的声音。片刻之后,又传来了两道脚步声。
房门推开,黑衣女子身后拉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
“姐姐,就是他,说我父母。。”刚开口小女孩眼泪就又流了下来,女子又蹲下来给小女孩擦眼泪。
吴理看到,心中长长的哈了一口气。遇见正主了看来是。女子安抚好了小女孩,让其出门,说自己问些话。小女孩抹抹眼泪,出了门,形单影只。
女子看了一眼吴理,弹指之间,一道细微的刀气切开了吴理身上的绳索。“抱歉,昨晚是我唐突了。”让后就站在那里,一语不发了。吴理站起身,揉了揉手腕,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冠。叹了一口气,缓缓从怀中摸出一封血色的书信,放在桌上,又回身去翻转包袱,最终摸出一柄破碎的长刀,将两物一并放在了桌子上,又把手伸进怀中,摸索出了一些银两,尽数放在了桌上。
回身看向黑衣女子,两手一摊就这些了。
女子上前,小心翼翼的拿起桌上的物件,观察良久,重重地叹了口气。一抬手甩出一个令牌似的物件。吴理一手握住,目光看向女子。
"抽刀门令牌,拿着,有用。我知道你要去西漠,但你管了这档子事,惹了你不太该惹得人。从你行程看来我不推荐你走你最先准备的那一条道路了。换一条,随便换。"女子淡淡的说道。
吴理挠了挠头,看来是多管闲事了。早知道人家小的后面有老的,管他干嘛。还得换路。自己又不认路,麻烦啊。
想了想还是开口"呢什么,一看姑娘你就不是常人。。。"刚想再说两句,就感觉到仿佛要掏人心肠的目光,吴理就立马闭嘴了。
"早走。"女子说完就走出门去,头也不回。
吴理愣在那里,有点发蔫,想了想,还是走到那具倒掉在房梁上的汉子身前,上下摸索了一阵,最终在其腰间又摸出一块腰牌来,花纹素朴,一个小小的匕首模样。挂在自己腰间,收拾一番,朝着门外走去了。途中在院子里看到那名女子正蹲在地上轻声安慰着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一张小花脸更花了,一点都不可爱啊。不过有这女子在身边,应该是无忧了。
出门而去,掏出地图,规划了一阵,选定一条道路,离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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