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些人聚在一起商议时,柳恒带着许贵以及五千匹丝绸到了。
洪百万这群人,仿佛一下子见到主心骨,全的围了上来。
“柳会长,你总算是来了。”
柳恒不明所以,问道“诸位,你们来的都挺早的啊!怎么还没出货?”
“哎!我们都被骗了。”
“噢?发生什么事了?”
“昨日汪不士说的明明白白,以后我们的货由统商办出,结果赵有为却说,运货的事统商办不负责,让我们自己押运。”
“哼,意料之中。”柳恒倒是没有惊讶,他也相信没有这么好的事。
“柳会长猜到了?”
“统商办的目的不就是想从我们手里敛财?你们想指望汪不士帮?”
“哎!我现在真后悔了,还不如关门歇业。”
“对…。”
“柳会长,我们听你的,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柳恒想了想道:“诸位,无论汪不士打着什么目的,总之我们先出一趟货,要是这货能平安无事,咱们把手里的货全换成钱,到时候在一起关门歇业,如果这货依旧被劫,咱们再找汪不士赔钱。”
“嗯,柳会长说的没错,无论如何先把货给出了再说。”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好,我们听柳会长的。”
柳恒和众人商议完后,带着自己的货来到赵家仓库门口。
赵有为冷笑一声,示意身旁的赵勋验货,柳恒泰然自若的任由其查验。
赵勋也想找柳恒的麻烦,数了几遍也就五千匹布,和昨日柳恒登记的数量一样。
“爹,是五千匹。”
“嗯。”赵有为点了点头:“柳兄,今日只出这些吗?我可听说五大商号在你那定了不少啊!”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柳恒淡淡一笑。
“哈哈,柳兄真是贵人多忘事,自己家的生意难道还不清楚?”
“赵协办,既然你知道是我自家的生意,那我为何要和你说?”
“你…,哈哈,柳兄你怕是忘了,我现在可是统商办的协办,有权知道你柳家的订单,我劝你还是早点登记交钱,否则以后出不了货,别怪我不帮你。”
“赵协办,这货既然点清,还请按规矩办事,在下很忙,没空在这和你瞎谈。”柳恒冷着脸道。
“给他。”赵有为吩咐一声,他也虽然是统商办的协办,但也拿柳恒没有办法。
“告辞。”柳恒拿着文书和印旗,说了一句头也不会的带着货走了。
“爹,这柳恒太嚣张了。”
“哼,他也嚣张不了多久了,等他需要出货的时候,就得来求我了。”
赵有为眼神怨毒的看着柳恒离开,随后又吩咐道:“每队派一个人监督,防止这些人偷偷运布,出了衡州界你们在回来,往后的货要是再被劫,就不管我们的事了。”
“是。”
仓库外的那群人还没离开,柳恒刚刚出来,赵勋就带着人走了出来。
“各位按照统商办的规矩,你们既然已经领了文书,那就赶紧派人押运吧!”赵勋一副命令的口吻,随后向身后的人示意。
“每队运输统商办都会派个人监督你们,防止你们中途偷加数量。”
“哼…。”
如今这些人也只能听之任之了,在赵勋的监督下,各个布庄临时安排人押运,每个布庄的货都有一个统商办的人跟随。
柳恒早就猜到这种情况,来时已经安排了押运的人,交代清楚后,柳家的货也跟着运出了城。
虽然货是出了城,可大家的心情不怎样,一个个都是心事重重的各自回家。
柳恒心里更加沉重,如今这批货只是去年的订单货,前一段时间出的货全部被劫,这一批只是临时补上的。
本以为当了皇商,一切问题的解决了,一个月前柳家更是干的热火朝天的,现在柳恒又开始犹豫了,如果一直靠着统商办做生意,还不如把货变卖,从此做个富翁来的惬意。
柳恒回到府邸,来到后堂,王氏正和杨承志夫妇有说有笑的。
昨晚杨承志又是前半夜难熬,后半夜睡的挺香的,柳曼夕虽然愿意和杨承志睡一块,但依旧不许他乱来。
“老爷回来了。”
柳恒点了点头,无精打采的坐了下来,一旁的许贵也是如此,坐下就一言不发的。
刚刚还有说有笑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沉重了,柳曼夕很懂事的,端起茶壶为柳恒和许贵各自倒了杯茶。
“爹,是不是今日出货又生出了事?”杨承志问道。
“哎!”柳恒端起茶杯抿一口道:“出货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如果今后出货都靠着统商办,还不如我们把产业变卖了,从此不在参入生意上的事。”
王氏一听笑道:“老爷,我赞成,你是该歇歇了,既然汪不士变着法的对付你,还不如就让出来给他,以后咱们也不过问生意,他怎拿你没办法了吧!”
许贵一听有些不乐意了:“爹娘,柳家世代经营布庄,这手底下多少人跟着,再说现在咱们生意兴隆,怎不能一下子就放手啊!”
“哎,娘知道你舍不得,可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
“贵儿,非我不愿意经营下去,如今这衡州的局势,我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等把五大商号的货出了,先把生意停一下。”
“爹,停不了。”
柳恒一愣道:“贵儿,你是不是还接了其他的单子?”
许贵点了点头:“先前那些客商,他们下的单子我全接下来了。”
柳恒脸色一沉:“胡闹,那些人忘恩负义的,前段时间见柳家要倒,一个个不讲情义的为难我们,你怎么就不讲记心。”
“爹,他们虽然不讲情义,但我们开门做生意自然来者不拒,再说同样他们也出十五两一匹丝绸,为何我要拒绝?”许贵说道。
“我当初就和你说了,他们的生意以后我们不做了,你就算要接,也得和我商议一下。”柳恒责怪道。
“我…。”
王氏见情况不对,劝道:“老爷,贵儿虽然自作主张,那也是为了柳家,再说布庄一直是他打理,难不成还不许他接生意?”
“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柳恒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是想着三年皇商,再慢慢退出来,所以才不想再接这些人的单了。
“爹,你也别生气了,姐夫他也是为了你啊!”柳曼夕也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