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阎王与成渊穿梭在树林之中。赵天谷说的梅林寨机关靠着溪水的这端,果然有不少人把守。只是对付此些普通人,对于阎王与成渊实在易如反掌。而且不像钟承止总是诸多顾虑,阎王下手完全不拿轻重,其掌下片刻间倒地的人,多半便再也无法站起身来。
钟承止不在身旁,成渊似乎也不再多顾虑,直击要害。守在机关四周的人,一个个都是未有任何反抗与声响,就已倒落在地。
尤天与吉利跟随其后,在时而照得视野通明的闪电中看傻了眼。
吉利被吓得不轻,颤颤地小声道:“这……这些人……都死了吗?”
尤天瘪着嘴摇摇头:“估计凶多吉少……”
赵天谷把俩人头各敲了一把:“好歹也算我师侄,有点出息!见点世面!这便被吓死了,打仗怎么办!”
尤天与吉利赶紧收了音,继续跟走在后。
赵天谷摇了摇头,暗暗叹了口气。方才回到机关铺拿工具之时,赵天谷指点了一番尤天与吉利,实则也是考验他们实力,其结果赵天谷不得不往肚子里吞。自己这俩师侄,确实天赋异禀,虽然目前学尚不精,但一点即通,只要能专心在机关上刻苦钻研,往后必有大成。赵天溪与赵天式确实收了两个好徒弟,而自己在佛山十多年,为何就未遇到这样的徒弟?
赵天谷又叹了口气,闷在心里把自己两个兄弟给狠狠骂了一顿。
未花多时,阎王与成渊便已把机关周围的守卫全部干倒,且未引发任何警报。
阎王靠到一棵树上,对赵天谷扬了扬下巴。赵天谷便带着尤天与吉利慢慢按着奇怪的步伐走到了河边,再从随身带的木箱中掏出工具,每人在头上戴了顶发光的帽子,忙了起来。
成渊站到阎王身旁,看着不远处开始忙活的三人,注意聆听周围声响……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成渊耳边传来了阎王的声音。
成渊转过头,沉默了会:“……总之,与你是友非敌。”
阎王摇摇头,眼里绿火闪动,望向成渊:“你隐瞒了很多事,而这些事并不简单。”
成渊回道:“就好如承止隐瞒了重涵一些事,同样不简单,但承止绝非有坏心。”
“呵。”阎王笑了笑,“与承止不同,我更在乎结果。阳间天下世世代代更迭不休,生生死死从世外看来不过是世事常情。若有一日承止被这些所牵绊,我不会手下留情。”
成渊:“我与你一样,故你大可放心。”
“……”阎王又看了一眼成渊,收起了眼里的绿火,转头继续看向赵天谷三人。
……
“哇——”
忙活了好一会后,赵天谷、尤天、吉利三人所围之处的地面,被掀起了一块长宽皆有一丈的铁板。而铁板之下,是一片复杂得让人眼花缭乱的机关,其上各处流闪着幽幽的蓝光,一个个交杂紧扣的细密构件像活物一般在缓缓运转。即便是尤天与吉利,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机关,不由发出了感叹声。
三人取出专门准备的木棒支起铁板,接着再拿出四根半丈长的细棍。这细棍的一头有像钳子一般的铁刃,可由另一头控制开合。尤天与吉利各拿一根,赵天谷一手拿一根。
“就是这衔接的四处!同时掐断中间细管,五行气流即无法传送!但只要有一处没对准或没完全掐断,气流便会涌出外来,我们三人就小命不保!想要活命只可成功,无可失败!”赵天谷用细棍来回指着四处需要掐断的地方,十分严肃地说道。
尤天与吉利额头直冒冷汗,但眼前这令人不可思议的机关又让俩人兴奋不已。
夜里山间寂静,只有身旁溪水汩汩。三人心口咚咚直跳,眼睛死死地盯着目标的四处。
三人拿好细棍,将钳子那头指向目标,悬起只有分寸之遥。
赵天谷口中大喊一声:“动——!”
四根细棍的铁刃同时落下——
滋——滋——嗖——!
一阵汹涌的气流与昏蓝的幽光流淌而起。仿佛从地下腾出一股狂风卷着闪光的溪水冲向天空。赵天谷三人被包裹在蓝光之内,好像随时会被带走。
阎王与成渊立刻直起身,盯着眼前异景,以备出现不妥能随时赶去救人。
但没一会,风声停歇,蓝光缓缓转淡,消散。
“呼——”尤天收回细棍,一屁股坐到地上,“吓死尤爷我了……”
地下机关本流闪的蓝光此时全部黯淡下来,在夜色里只剩了一团漆黑。
吉利也长舒了口气,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然后注意到什么抬起头:“好像……下雨了。”
如轻纱薄雾般的细雨笼罩着佛山全城,梅林山山顶闪起一道绿光流淌的圆柱,随即缓缓消淡……
阎王打了个哈欠,走上前:
“接着干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