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士安被擢升为户部尚书,又进了军机内阁。
这自然少不得太后诸葛美仪的大力提携,也有赖于宰相上官瑶的暗中关照和配合。
当上户部尚书的彭士安,按照规制,在翡翠湖畔也有了一套府宅。
但这套府宅,他只是装装样子住一住罢了。更多时间,他住在莲花山下的书香山庄。因为僻静的书香山庄,更方便太后诸葛美仪和他这个户部尚书幽会。
权力是男人最好的兴奋剂。
当上户部尚书后,彭士安与太后诸葛美仪的第一次,他似乎更加卖力和勇猛。太后诸葛美仪夸他,“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把本宫烧得快化了。”
“那剩下两把火,文火慢炖,可好?”彭士安的两缕美髯在太后身上游走缠绕。
因为被彭士安那把火烧得过热,身子都沸腾了,全身汗津津的。诸葛美仪起身,裹起一袭轻纱去沐浴。
洗完出来,太后诸葛美仪跟彭士安说起尊悦公主的事来,“士安,把尊悦公主许配给那凌如玉,就能把他拉到本宫这边来?”
“步步为营。渐渐拉拢!”彭士安笑吟吟道,“听说那凌如玉在准备订婚仪式。微臣觉得,这事就由太后发话,由朝廷礼部主办。
既体现了公主的尊驾地位,也好事做到底,给足了凌如玉面子,卖给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一次人情、两次人情……人心都是肉长的。慢慢地,加上枕边人又是太后您的女儿,时日一久,那凌如玉自会倒向太后您这边。”
“士安,你说得对。这事情啊,要么不做,要做,就好事做到底。本宫的女儿都舍得给他了,别说一个订婚仪式了。”太后诸葛美仪一下就被彭士安说动了。
第二天,太后一道懿旨,让朝廷礼部择吉日为尊悦公主明黛容和血刀太保凌如玉主办订婚仪式。
这让正在为此事发愁的叶轻眉,长舒一口气,肩上担子立马轻松。那天,虽然叶轻眉向凌如玉保证,一定操办好这场订婚仪式,但真的操办起来,不仅仅是别出心裁就好,最重要的是照顾到皇家颜面,体现皇家威仪。
毕竟,尊悦公主明黛容是乾宗皇帝唯一的女儿,是当今圣上唯一的皇妹。
要照顾到皇家颜面,体现皇家威仪,叶轻眉生怕一个疏漏,给出了岔子,那可不得了!
而太后一道懿旨,立马给叶轻眉解了围。一切都由礼部操持,那就不用太保府操心负责了。
太保府顶多在订婚环节上,提供一些很用心的流程,体现出血刀太保凌如玉对尊悦公主的真挚爱意即可。
再加上,礼部向来是操持皇室各类典礼的专门机构。
由礼部来主办这个订婚仪式,无论规格、流程,还是具体内容,定然会万无一失,一等一的好。
三天后,订婚仪式,在皇宫举行。仁宗皇帝携皇后舒语蕊,太后诸葛美仪坐在台上首席。
其他明氏皇族,以及朝廷二品以上大员皆被邀请前来观礼。宰相上官瑶自然在座。
武林盟主明沧海也前来参加。毕竟,他是当今皇帝仁宗和公主明黛容的皇叔。
那淑太妃携明瑞、明昊两位一起参加。
订婚仪式豪华气派,流光溢彩。宾客喜气洋洋,觥筹交错,轮流向凌如玉和明黛容敬酒道喜。
等那淑太妃来向凌如玉和明黛容道贺时,她带着明瑞、明昊二位一起,不成想,那武林盟主明沧海也凑过来,道,“公主,太保,我们四个一起向你道喜吧。”
宰相上官瑶坐在桌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看明沧海、淑太妃、明瑞、明昊四个人一起敬酒道喜,就隐隐觉得不妥,定然有事。
果然,武林盟主明沧海对凌如玉道,“太保,朝廷一直鼓励武林各派招收弟子,为你的屠魔军团输送各路武林高手。今日,我明某想借你几分喜气,当众招收两名皇室子弟,参与屠魔大业。”
明沧海突然说这事,令凌如玉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武林盟主明沧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个,那个……明盟主,招收弟子之事,您请自便。”凌如玉硬着头皮接话道。
上官瑶一听那话,心道,不好!这明沧海要将明瑞和明昊带走。她想着,赶紧走去仁宗皇帝身边。
明沧海转身朝仁宗皇帝走过去,“陛下,臣恳请招收明瑞、明昊两位年轻王爷,入我御剑山庄习武学艺,届时送入屠魔军团,参加屠魔大战。此举,正好体现出明氏皇族诛杀血魔的决心,正好为天下武林人士做出表率。”
上官瑶在仁宗皇帝耳边嘀咕几句。
仁宗皇帝开口道:“皇叔,今日是公主订婚大喜之日。其他事情,改日再聊。喝酒,喝酒。”
“陛下,平时明氏皇族众人难得齐聚一堂。今日,明氏皇族悉数到场,臣才提出此议。”明沧海继续说道,“适才,明瑞、明昊两位小王爷,主动和臣提出习武诛魔之念。
臣甚觉欣慰。
在当前血魔压顶之际,明氏皇族有年轻人深明大义,主动站出来,担负起皇族应尽之义,实乃我们明氏的骄傲啊。陛下应当鼓励嘉赏才是!”
明瑞、明昊二人,立即跪下来,“陛下,臣弟愿潜心习武,为诛杀血魔尽一份力量。”
太后诸葛美仪坐在台上听了,冷着脸一言不发。
话都说到这份上,又当着全体明氏皇族和数十位朝廷大员的面,仁宗皇帝不答应,好像都不行。
若不答应,那似乎就成了,仁宗皇帝爱护皇室子弟,舍不得皇室子弟去屠魔,只舍得让龙羲百姓的平民子弟去屠魔,去送命。若这样传扬开来,对龙羲的屠魔大计,在军心和根子上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上官瑶自然知道,这其中利害,便对仁宗皇帝耳语几句。
“皇叔,明瑞、明昊两位皇帝如此忠肝义胆,朕心甚慰。那就依你所言,入你御剑山庄习武学艺吧。”仁宗皇帝只得答应下来。
“谢陛下。”明瑞、明昊赶紧跪地谢恩。
仁宗皇帝的金口一开,明瑞、明昊二位小王爷,终于可以离开京城,一头扎进浩瀚的江湖河海中。
实际上,为屠魔习武,对明昊而言,只是一个幌子。而对明瑞而言,习武更是为了报仇。
订婚仪式上的一切,其实是明沧海和淑太妃早就算计谋划好的。
前些日子,明昊来找淑太妃,“母妃,儿子在这京城快憋死了。帮帮忙,让我出京透透气。”
“怕是难。”淑太妃捻着佛珠说道,“你想到外地封王。基本不可能。”
“那我去习武学艺,成不?”明昊就把最近朝廷鼓励武林各派招收弟子的事,告诉了淑太妃,并说,“母妃,这事,你找武林盟主明沧海,明皇叔,肯定能办成。只要他开口,那木偶皇帝肯定答应。”
“放肆。仁宗皇帝宅心仁厚,对你不薄。不许背后叫人木偶皇帝。”淑太妃斥责道。
“他一天到晚全听那宰相上官瑶的。他就是上官瑶手中的提线木偶。他不是木偶皇帝是什么。”明昊不服气地说道,接着又央求淑太妃,“母妃,母妃,你刚才说皇帝宅心仁厚,确实不假。
但太后和那魏公公,把我盯得可紧了。我感觉,我迟早会被太后一刀给暗中削了。”
“说得也是啊。皇帝不防,太后肯定防着咱们。”淑太妃叹口气道,“行吧。我和你皇叔明沧海商量商量。”
“冲母妃和皇叔那青梅竹马的感情,这事绝对好使。”明昊听母亲那么一说,知道这事基本稳了,抓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道“父皇反正不在了。儿子觉得啊,你和皇叔可以常来常往,正好有个老来伴。”
淑太妃拿起一把团扇,就扇在明昊脸上,“逆子!竟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
“嘿嘿……正好有个老来伴嘛。儿子是为母妃好。”说着,明昊笑嘻嘻地跑走了。
明昊的话虽然不正经,但确实也触碰到了淑太妃的心事。过了几天,等那武林盟主奉诏回京参加公主明黛容的订婚仪式时,淑太妃把明沧海请来自己的“楚颜宫”,比以前和颜悦色、温柔多了。
她柔声柔气地拜托明沧海把明昊带去习武。
明沧海当场答应下来,并与之商定在公主订婚仪式上当众提出,皇帝和太后都不好当众拒绝。
而淑太妃和明沧海在商量这事,只有八岁的小王爷明瑞乖巧地倚在淑太妃腿上。明瑞虽只有八岁,但心性较之以前发生了巨大变化。这种变化源自他亲眼看着生母丽妃被父皇羞辱,眼睁睁地看着生母丽妃被毒酒赐死。
自从他由淑太妃抚养后,明瑞十分乖巧伶俐。跟淑太妃相处没几天,他便一口一个“娘亲”,叫得淑太妃的心都甜化了。
淑太妃先是觉得明瑞可怜,后来时日一久,加上明瑞如此的讨人喜爱,便愈发地对他疼爱有加,视如己出,不止一次地跟明昊说,“以后啊,明瑞就是你的亲弟弟。”但明昊不以为然,好几次都直直地盯着明瑞,对淑太妃道,“母妃,你小心自己养了个白眼狼。”
当明瑞听到淑太妃和明沧海商量带明昊去御剑山庄习武时,当即跪下来,缠着淑太妃说,“娘亲,娘亲,瑞儿也想去习武。长大后,好保护娘亲。”这几句话,确实是明瑞发自内心的真心话。只不过,他说此话时,心中所想的娘亲,是他的生母丽妃娘娘沈冰丽。
而淑太妃被明瑞这番话感动得老泪纵横,答应道,“好好好,你和哥哥,一起去跟皇叔习武。”
订婚仪式结束,宾客散去。太后诸葛美仪回到慈宁宫,揉着太阳穴,对贴身丫鬟朵儿道,“去把魏公公叫来。”
稍倾,魏公公来了,恭敬的立在一旁,问:“太后,何事?”
“明沧海要带明瑞、明昊去御剑山庄。”
“此事,老奴已知晓。”魏公公道。
“你在御剑山庄有暗桩没?。”太后诸葛美仪道。
“有。早些年,先帝就在明沧海的御剑山庄就藏了数个卧底,监视明沧海。现在那些卧底,都由老奴接手了。”魏无崖说道。
“很好。那就让他们盯住明瑞、明昊。”
“好。”魏公公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又问道,“太后最近不找老奴聊天解闷了。太后,是不是久读佛经,心思清静了?”
太后诸葛美仪脸色微变,旋即应道,“是啊!本宫还常去皇觉寺敬香礼佛。每去一趟,心思澄澈。”
“那是极好的事呢。”魏公公赞许道。但他做梦都不会想到,现在的太后诸葛美仪,每次去往莲花山上的皇觉寺时,经常会半路一个折转,就去了书香山庄,和那有着两缕美髯的彭士安大行云雨之礼。
若魏公公知道,不知会作何感想?愤怒,失望?还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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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如玉还未从订婚仪式上的宿醉中,完全清醒过来。
一大早,血影侍首领樱木镜,抱着武士刀,来到了太保府,说要见太保大人。
凌如玉本还想和秋漓,在云浪如意榻上做个早操。可听到丫鬟来报:“大人,血影侍首领樱木镜大人来了。”
卧槽!他不会大清早,就来找本太保比武吧。难道他就不能像本太保一样,早晨抱着美人做做清秋大梦,不香吗?
比武,就这么让他上心?看来,是个武痴无疑。而我凌如玉,就比较乖了,只是个花痴而已。
凌如玉心里虽然奔腾而过一万只草泥马,但一想到还得求着樱木镜帮忙训练暗卫,只得放下做早操的念头,穿好衣服,一脸笑容地来到花厅,“樱木首领,早啊!”
“恭喜太保大人。在下想你订婚事毕,应该可以比武了。”樱木镜道。
凌如玉把脖子凑到樱木镜跟前,“我的大首领啊,你闻闻,你闻闻。我这满身的酒气,过了一夜还未散去。现在整个人还迷糊着呢,怎么跟你比武?”
“不是现在。”樱木镜淡淡道,“我是来跟你敲定下比武的时间和地点。”
“只要不是今天,时间、地点你选。本太保奉陪到底。不过,你说话要算话啊。跟我比一场,你就帮我训练一批暗卫。”
“当然。但前提是……”樱木镜看着凌如玉道,“你得赢我!”
“还得赢你啊。”凌如玉挠挠头,道,“成吧。那我就不客气了。但我的血浪刀,麻烦的是,要么不出刀,出刀必伤人。”
“无妨。”樱木镜道,“听说龙图的武林盟主明沧海也在京城。那我们邀他做个见证,就明天午时,在侠客山庄的比武擂台。那会,你的酒应该醒了吧。”
“成!那就明天,一较高下。”凌如玉答应下来,心里琢磨着,这樱木镜为何一定得邀那明沧海见证呢,莫非是樱木镜这个来自禅川岛国的的浪人武士,想在武林盟主明沧海面前,当众击败本太保,树立他禅川武士的威名,灭一灭龙图武林的威风?
很有可能哦!但这种事,能在本太保身上发生吗?当然不行,绝对不行!
凌如玉仔细回想了一番,樱木镜跟着自己在炽煌大漠,与那血魔鬼王以及妖骨鬼卒大战的情形。
樱木镜刀法凌厉、身形鬼魅,基本上手起刀落,一刀一个鬼卒,且身法极快,
基本上可以让妖骨鬼卒难以近得他身前。不是个好打发的对手。
凌如玉想着,赶紧跑去寒玉床打坐,依照“禅定功”的心法口诀,用心修习了几个时辰的内功,但见周身似有股股热流在经脉四处游走,在丹田气海处积蓄起一股强劲磅礴的力量。
修习两个时辰,虽坐在寒玉床上,但凌如玉浑身烫热,大汉淋漓。他洗个澡出来,叶轻眉给他端来一碗参汤,“公子,这就对了。那悲弘大师临走前说了,让你多补气练气,切不可随意运功动用内力真气。”
“什么?不能随意动用内力真气?”凌如玉惊道。
“对。不止悲弘大师,就连苦云大师和玄清道长,也这么嘱咐。”
“那……”凌如玉一想到明天的比武,还想到自己计划要去寻找那凤血灵玉和龙晶铁石,便坚决摇头道,“那不行,万万不行的!”
第二天下午,血刀太保凌如玉和血影侍首领樱木镜比武的消息不胫而走。早早地,侠客山庄的比武擂台下,便有许多江湖人士前来围观,在那议论纷纷——
“听说樱木镜,被那昆仑派掌门独傲天和御剑山庄庄主明沧海联手,才击败。论武功修为,樱木镜恐怕是一品上境吧。”
“樱木镜应该是一品上境。那独傲天自视甚高,沉迷在昆仑派的武功中坐井观天,大约是一品中境。而明沧海应该是扎扎实实的一品上镜。所以,他俩联手才大赢樱木镜。”
“那血刀太保凌如玉武功修为如何啊?”
旁边有人答道,“凌如玉的武功修为应该是一品。但到底是一品下境,还是一品中境,估计一会和樱木镜比武之后,就能知道凌如玉是一品几境了。”
“来来来,兄弟们。这场比武,咱们来押宝赌输赢好不好?”
“我押血刀太保赢。”
“我也押血刀太保赢!”
“我押樱木镜赢。”
………………
午时,比武正式开始。武林盟主明沧海在擂台下,赫然列席观看。
樱木镜举刀,迎面一记下撩,身形一闪,又从凌如玉身侧劈出一刀。但凌如玉始终不为所动,他甚至闭上眼睛听风辩位。樱木镜每劈出、或刺出一刀,凌如玉轻巧躲过。
等到樱木镜使出第九刀时,他终于换了口气,气息转换,动作稍有停滞。
凌如玉嘴角一咧!机会来了,拔刀出鞘!寒光一闪,一记“撼山裂石斩”,从下晚上,一刀劈中樱木镜。
但凌如玉用心收了点刀劲,只将樱木镜那一袭黑色衣衫,从左侧腰际往右肩,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我输了!”樱木镜单膝跪地,双手呈上武士刀,心悦诚服地认输服气。
“起来吧。帮我去训练暗卫。”凌如玉连忙扶起樱木镜。
看台下的人,开始品评凌如玉的武功,“绝对是一品上境,而且处在顶点,离神武境只有一步之遥。”
连台下明沧海也忍不住抚掌赞道,“太保大人,好俊的功夫啊!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更比一代强。看到你,我明某感觉自己真的老了!” 20258/107434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