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丘这个不解风情的死直男,大踹气的回答,又生生破碎了燕舒雨的少女心,少女不由得感叹怀疑自己,难道自己的魅力就这么差,让男人一点想法都没有?
十五六岁的少女,情窦初开,最喜欢的是攀比魅力,最期待的也是追求者万千,但也最容易沉沦于对她无动于衷的之人。
因为她们看不见一群拼了命的讨好自己的人,有多好,甚至对于自己被众星拱月,那也是认为理所应当的。
而她们总是能看到那些并不讨好自己的人,尤其是那些将自己视而不见的人,因为他们没有理所应当的去讨好自己,所以她们很气愤,很气愤,很想上前去质问这个家伙为什么你和别人不一样?
可是他们便会觉得少女莫名其妙,想我为什么要敢别人一样呢?
沈问丘又怎么会知道燕舒雨脑海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现在脑子里就只有变强,再变强,越强大越好,尽快了解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然后去找自己的妻子、朋友。
顺带也去看一看五洲的风土人情,对于一些看不惯的不平事,也加以改之,与他们坐而论道,教其改错。
“不去。”
少女对于沈问丘的回答极为的生气,突然从嘴中蹦出这两个字,继而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毫不留情,果决至极。
门外,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沈问丘直愣愣,看着眼前离自己鼻子不足一寸的黑漆漆大门,就是没想明白怎么一回事儿,怎么刚刚还说得好好的,这会儿……
无奈,他摇摇头,苦笑一下,寻思,看来只能展示自己的烧房子厨艺了,做点黑暗料理招待你们俩了,王胜李三你们自求多福吧!我真的不是有意坑你们的。
随即,他便朝自己家大门走去,不再强求少女。
可他刚抬起腿,那身侧这道黑漆漆的大门又开了,只见少女气呼呼走了出来,大阔步朝着沈问丘家走去。
原来少女关上门之后,她又寻思:自己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嘛,再说了自己凭什么不去,吃饭就吃饭,不吃白不吃。
于是她又开了门,气呼呼的出来,脑中依旧是些乱七八糟的争斗,谁也看不懂她。
青年看着少女气呼呼的样子,一时也摸不着头脑,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又……
青年想不懂,也懒得去想,赶紧跟着她回自己家去。
远远的,便看到了厅堂里的情景,此时,沈问丘可以看到乐凡脸色阴沉,端坐在大圆桌,小流苏一改往常,给这两位给她带来美味的少年端茶倒水的,勤快得很。
于是,沈问丘也不进厅堂去打招呼了,寻思赶紧将饭菜做好,毕竟,再拖下去,就是吃宵夜了,所以,他直接去了厨房。
刚一走进厨房门口,他便看到了燕舒雨那仍旧气呼呼的神色。
他不知道少女几个意思,也看不懂,反正她们的心思复杂得很,自己又不是她,自己怎么知道她想什么,所以,青年也不管她,先去点火烧水。
因为他要烧水给这些兔子鸡狐狸等褪毛,工程量还挺大的。
点火很简单,只需要用灵力预热一下柴火,当柴火达到一定温度便会自燃,这跟钻木取火是一个道理。
一旁看着沈问丘操作的燕舒雨,毫无征兆,突然开口问道:“你不说请我吃饭吗?”
但她神色之中依旧是气呼呼的,说话的语气也是阴阳怪气的,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沈问丘被烟呛得咳嗽了几声,眼泪也忍不住掉了几滴,好一会儿,才平息下剧烈咳嗽,稳定呼吸,不解其意,答道:“是呀,怎么了?”
少女恼羞成怒,不知道这小子是故意装不知,还是真不知,伸手指着厅堂方向,“那他们又是怎么一回事?”
少女一指,沈问丘当即就知道少女指的是谁,自然是王胜李三他们,他不急不徐,气死少女不偿命,点头答道:“也是我请回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吗?问题大了去了,这叫请我吃饭吗?你这是叫我加塞。
少女对于沈问丘这句回答更加生气,又问:“你不是请我一个人吃饭吗?”
沈问丘愣了两秒钟,很是狐疑,寻思: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只请她一个人吃饭,好像没有吧?
“我没说过只请你一个人吧?”
“你……”
少女真想摔门就走,但却是快步走向灶间,只见她抬起一脚就朝沈问丘踢去,她这一脚直接将沈问丘踢入柴垛之中。
但少女并未丝毫歉意,同时,开口骂道:“滚开,烧得什么火,烧房子吗?”
因为此时,那灶间送柴口已经开始冒出大量黑烟,很显然是沈问丘放了太多柴火进去,里面通风不够造成的。
少女上前去,拉起风箱杆,一拉一送,似是撒气一般,来回送往。
拉了好一会儿风箱,并调整了柴量,那冒出来的黑烟才渐渐消散,只留有几缕青烟徐徐升腾。
少女嘴中絮絮叨叨,含沙射影,道理十足,道:“烧火,跟修炼其实是一个道理,不能急,得慢慢来,就像你体内的经脉暂时只能容纳一缕灵气,就不能急着送第二缕灵气,这样只会毁了你的经脉,又好像是请吃饭,请一个人叫请客,请一群又临时加一个那就叫强塞,极没诚意,这叫什么来着,欲什么,唉,反正就是这个道理,你理解就好了。”
沈问丘深以为然,点点头,觉得少女说得很有道理,修行就是该如此,欲速则不达嘛!
至于先前那些奇怪的对话,他早就抛之脑后,所以完全没有意识到,少女刚刚那一脚是故意踹他的。
因为那时他恰巧犯了错误,所以少女这一脚,不着痕迹,而且一切看起来都很合理。
少女解了气,沈问丘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关于烧火的道理,自然沈问丘也不会注意到少女刚刚那一脚是故意得另有深意的拿他撒气。
但对于少女的含沙射影,沈问丘却自动忽略,仍然装作无动于衷,不解其意,因为他的本意就是想请少女帮自己做饭,并非真的是请少女吃饭。
但少女先前的态度也让他明白了,一切都得靠自己,他已经不是轮回小世界里的富家少爷,这些日常琐事还得他自己来。
水烧开后,沈问丘给王胜他们带来的妖兽褪完毛,正要切块碎肉,但却被燕舒雨拦住,道:“你能不能有点常识,妖兽的肉是不能直接煮来吃的。”
沈问丘一个外来人,怎么会明白少女什么意思,疑惑道:“为什么?”
“为什么?”
少女突然觉得好笑,寻思自己刚刚怎么就没想起来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呢?我跟一个傻子置什么气呢?
她只道:“沈问丘你是真的脑子有问题,真的,出于好意,师姐我还是建议你有空去看看医师,毕竟,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坏处。”
见沈问丘仍旧不明白,少女将那已经褪毛的妖兽食物,其中一只兔子,抛起。
继而,她手中凝聚灵力,朝着被抛入空中的兔子一拳打去,宛如干架一般,气势汹涌。
已经不具备还手之力,甚至已无逃生本能的兔子,任人宰割,落下,结实挨上少女一拳,宛如子弹射向门口。
随即,少女她又出现了厨房门口的位置,是那兔子被她打飞去的地方,此时,少女与那空中兔子相对,她又是一拳打出,依旧凶猛,像是结实捶打朝自己扑来的混蛋。
可怜的兔子,死都死了,还要承担起一只排球的使命,在燕舒雨这位独角排球运动员的手中左右拍飞,动不动就是力道十足的大满贯,气势吓人。
沈问丘看着少女这些令人迷惑的暴力操作,是奇怪加奇怪,反正就是不理解。
周而复始,也不知道那早已经被王胜他们打死的兔子在少女手中挨了多少拳,才被重新放回案板之上,准备将它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
将那兔肉蹂躏完,少女好生解气,甚是痛快,见沈问丘还傻愣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催促道:“看什么?切呀!”
沈问丘赶紧下刀,倒也不用他出多大气力,那兔子早已经被燕舒雨的暴力操作,打碎了骨头。
但沈问丘依旧不明白,问道:“师姐,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打它呢?”
燕舒雨特别同情的看了一眼这个连常识都没有的傻子,悠悠道:“妖兽肉,不比寻常肉,妖兽肉里面虽然含有大量精纯的灵力,吃它们的肉,对修士修练大有裨益,这一点也不假;但是他们身上却存在一股妖气,那妖气是不能吃进肚子的,必须将它从妖兽体内打出,让它逸散干净。刚刚我在捶打兔子之时,你也看见了,那些淡清色的气息便是妖气。”
沈问丘点点头,刚刚他确实看见了空气之中,飘散这极淡的淡清色气体,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妖气不可以吃进肚子里,又问:“但是为什么不能将它们吃进肚子里呢?”
燕舒雨也不恼火,解释道:“也不是说一定不能吃进肚子,只是那些妖气和自身灵气混杂在一起是很难清理干净的,如果妖气在体内积攒过多,便会形露于体外,难以掩藏。”
“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如果你没有掩藏好这股气息,有些厉害的修士便会错认为你是妖兽修炼成人性。要知道一只妖兽修炼到旋生境有多难,尤其是没有血脉的妖兽,所以那些修士,他们便会想尽一切办法围猎你,把你训为坐骑家奴什么的,如果训不服,他们便会选择杀了你。”
沈问丘倒吸了冷气,对于少女描述的事知识渐长,又问道:“难道我不能解释吗?”
“解释?”
少女反问道:“你觉得他们会有空听你解释吗?就像有一个实力比你强许多的修士,他知道你手中有一柄仙剑,他会问你是哪来的吗?”
“他只会说,小子,把仙剑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一马。事实上呢?他是剑也要,你的命也要。”
见沈问丘陷入了深思,少女又问:“知道我刚刚那一招叫什么吗?”
青年心不在焉,仍旧在想少女刚刚的话,不假思索问:“什么?”
少女不语先笑,道:“我管它叫揍兔震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