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李冰、雪女和达佛涅四人分别在小山丘上占据了一个位置，她们居高临下俯瞰着两人，身上的气息比之前又强大了些。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就和末日圣子一样，他们与世界之心捆绑在一起，死后就会沉入第四层的虚无，只有世界之心能将她们捞出来，也就是所谓的复活。

不过让郑瞳意外的是，本该待在外面的李冰此时竟也出现在了这里。

李冰面色苍白，不管是被燕无双虐杀还是从虚无中离开，哪件事都不好受，他刚要开口，洛神先用非常愤怒的声音说道：“郑瞳，你竟然敢杀本宫，本宫必让你付出代价！”

她抓住小手臂上的披帛，原本轻飘飘如羽毛一样轻盈的披帛竟然发出了刀剑挥舞的声音，但是她太过高估自己，洛神与郑瞳的距离仅仅只有一千米，以狂猎·燃血怒刀的速度，杀她不需要半秒。

三式·飞螂斩将洛神所站的山头劈飞了一小半，深深的刀痕看得另外三个末日天启骑士都是头皮发麻。

李冰咽了口唾沫道：“郑瞳，你没必要和洛神一般见识，她的丈夫后羿和河伯，毕竟是上个时代的强者。”

“她死定了。”郑瞳问。

“……”李冰语塞。

郑瞳慢慢走到湖中间的手掌台子，他抬头看向李冰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不，没什么。咳咳。”李冰尴尬地用眼神示意雪女和达佛涅，雪女看都没看他，根本不想和郑瞳打交道。

达佛涅歉然地笑了笑，她主动站出来说：“郑瞳，你和张申的事情我从李冰那里听说了，看得出来，你不是个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人，那么就好好看看世界之心的真相，然后再做决定吧。”

郑瞳头也没抬，而是仔细地看着那个台子，一个比较冷漠的男声在耳畔说道：“将你的视线往下看，我所感受的，你将一分不少全部感受到。”

这声音来得没什么征兆，恶意感知没有发动，郑瞳于是顺着他的指示看向脚下，一股力量仿佛拉扯着他的灵魂往地面钻入，来到一个完全未知的深红色空间，暗红色光芒仿佛胎动般有节奏地亮起消失。

在他面前，一个发光的金色人形，好像全身都燃烧着余火，头顶还有一圈主角光环，这个人形被无数只黑手抓住，它们就像淤泥一样紧紧缠住人形的下半身，黑手将人形的身体撕裂然后吞入贪婪无底洞的大嘴之中，然后吐出墨绿色的锁链牢牢地捆在人形体表，人形发出无声的哭嚎，体表的锁链也让他越发沉重和疲倦。

“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的本体，那些黑色的部分便是从我这里诞生的无数生命，它们毫无节制地从我这里获得一切，然后返还给我的只有毒素、垃圾和负面情绪。”世界之心说道。

郑瞳能够感受到人形的痛苦，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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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诡计之神崔里克第九局感受的数千次死亡同时爆发的痛苦的数万甚至数十万倍，郑瞳虽然有15倍以上的身体强化素质，意志也达到150以上，离精神力开发的门槛相当接近，然而在世界之心连体的痛感中，郑瞳的理智还是瞬间被潮水般的苦痛给冲垮，san值跌到了危险边缘。

就在他被痛苦折磨得几乎无法分清楚自己和世界之心时，不武·天下止戈突然出现在他的意识里，铠甲头盔上的太阳徽章散发出微弱的亮光，虽然只有一点点，却也让郑瞳在无边无际的痛苦中仿佛抱到一块漂浮木头的溺水人那样得以喘息。

“都给我去死！”郑瞳双眼血红，他强大的求生欲望爆发出来，现在这种情形下，不武·天下止戈和狂猎·燃血怒刀都待在第二层下不来，太阳徽章能够起作用还是因为有太阳骑士这个身份勾连，他和不武·天下止戈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体两面。

他唯一可以自救的方式就是清理掉缠住人形的黑手，然后趁着它们第二波靠拢之前重新与不武·天下止戈、狂猎·燃血怒刀建立联系让它们直接破坏第二层。

郑瞳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思考着，在和高天正攻略第二层的时候，由于大部分房间都不需要郑瞳出手，就和弓形呓语一样，郑瞳也在默默地构思着其它的呓语。

继线虫、弓形虫之后，郑瞳也考虑过心丝虫、念珠菌、梅du螺旋菌等多种病菌寄生虫，但由于是借鉴这些病症，从而构建类似的呓语，真正来说发挥作用的还是古恶魔语文字所具备的神秘力量，所以在没有明确的目标以前，郑瞳也没有具体去想该做成什么样的结构。

但是现在郑瞳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瞬间、大量地杀死缠在身体周围的那些黑手，郑瞳脑海里于是想起了被放在备用列表里的军团杆菌，由1976年美国费城召开退伍军人大会时暴发的疫情而得此名字。军团病原菌主要来自土壤和污水，由空气传播，自呼吸道侵入。临床表现类似肺炎。

由这个想法而诞生的呓语被命名为“军势”，它能够大范围地感染目标，并且是直接从空气传播，无需像恶毒呓语那样必须被听见，或者弓形呓语必须射中对方肌肤表面，它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只要一个呼吸的时间就会进入人体内。

这还不够，郑瞳将弓形呓语的感染速度与军势呓语结合起来变成“军弓”呓语，这样呓语在空气里扩散的同时，只要被吸入，就会以一两秒的速度感染全身，为了最大效率杀伤黑手，郑瞳将恶毒呓语对神经特攻的能力加入到“军弓”呓语中变成“恶军”呓语，它会像神经毒素那样沿着神经脉络以光速瘫痪所有神经达到杀伤目的。

郑瞳冷冷地看着那些黑手，毫不犹豫地使用了恶军呓语，只是一秒钟而已，最里层扒着人形的黑手就停止了动作，它的手指不断颤抖，似乎在挣扎，但它再也没有力气去抓住人形的身体，其余的黑手为了挤入里面，拼了命地拉扯着由于恶军呓语而瘫痪的黑手把它们撕得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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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

得到一点喘息机会的郑瞳从海量的痛苦中清醒过来，不武·天下止戈得到他的念头指示，双手握持狂猎·燃血怒刀将五朵梅花瓣全部消耗，将大太刀笔直地刺入手掌台子下方。

达佛涅大惊失色道：“郑瞳，不要！”

但不武·天下止戈根本不会听从别人吩咐，二式·神怒斩将整座湖面蒸发一空，地面被刀光割得四分五裂，整个第二层像是临近末日那样可怕得摇晃起来。

在冰雪高原上行走的七人小队纷纷抬起头，燕无双张开双臂，他已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对于莫忠和燕家长老们的呼喊声都是充耳不闻。

第二层在破碎，然后所有一切都向着第三层极速地坠落。

无情的声音在耳边提示道。

“你抵抗了死亡，获得奖励：15点意志。现在的意志是187点。”

同时还夹杂着世界之心平淡的口吻，“现在你应该明白我的痛楚了吧。”

“你刚才可是差点杀死我。”郑瞳无可抑制地愤怒了。

“在末日以前，黑手的数量是现在的十万倍，对我来说，你们所有人死去才是真正的解脱。”世界之心的声音听上去很疲劳，“但是我已经麻木了，在最开始的时候我引导流星坠毁消灭当时最强大的种族，后来又用数万年的时间改变地形制造冰河世纪冻结万物，可是生命总是那么顽强，就像施加在我身上的诅咒。”

第三层是世界之心的本质，连末日天启骑士都未曾到达过，而如今在郑瞳眼中，它狭窄、拥挤，有着无边无垠的黑暗，暗红色的光芒只让人感到最原始的恐惧，充斥在空气中的透明液体不可思议得并不会阻断人的呼吸。

世界之心的人形受到无数黑手的缠绕动弹不得，它却平静地和郑瞳说着话，好像并不在意这一切。

雪女、李冰和达佛涅也落了下来，还有另外两个不认识的人，他们身上带着很明显的深渊气息，多半是韩英的“同伴”，而燕无双等人也坠落了下来，每个人悬浮在半空中，好奇地观望着周围的一切。

高天正以很笨拙的姿势划着空气“游”到郑瞳身边，他吃惊地看着人形问道：“这个难道就是世界之心？”

世界之心对所有人说道：“无论你们是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来到这里，我永恒的愤怒始终无处宣泄，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来感受我的怒火。”

空间里出现一个个光圈，洛神当先出来，她面容憔悴了不少，看着郑瞳喝道：“郑瞳，本宫一定要杀了你！”

达佛涅叹口气道：“没办法了，既然变成这样，要么我们将入侵者杀光，要么就是随世界之心一同葬身。亲爱的阿波罗，如果我不是身处战场，而是能与你互颂诗歌，欣赏月亮与星光，那该有多么美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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