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小财靠勤,中财靠德,大财靠命。
当勤,德,命都围绕在徐家大门前,他们想不翻身都难。
四月中旬,政事堂正式开设扬州务,王尧臣向政事堂保证每年上缴商税二十万贯,其实徐硁当时说的比这个多的多,但是他觉得徐硁有点说大话,要是按照徐硁的报价报上去,说不定市舶司也能拿下,虽然比市舶司权限低一些,至少获得了对外港口的认可,扬州判官刘几暂领港务衙门。
随着夏季来临,扬子钢铁和卫氏精工先后投产,加上本就有的扬子造船,三驾马车正是拉起扬州重工业的大幕。
中秋节后第三天,大宋第一家现代模式的医院开张营业,虽然只有三栋二层楼楼房和几间瓦房,占地不过四十亩,布局也和后世的镇医院很相似,但这里却有大宋最顶级的医疗理念和水平。
徐硁依照后世的剪彩仪式,让医院的五位主治大夫和燕肃站在大门前剪裁,中间和燕肃站在一起的老者可是有大名头,靠着燕肃忽悠和徐硁的那张人体解剖图,徐硁竟然连尚药御的御医也请了过来,王惟德,三年前大宋针灸铜人就是他主持铸造的。
钱颖,张阶主攻外科,他们本就与徐硁有很深的交往,并他们做出承诺,过了一年徐硁才实现诺言开办医院。
张同本是扬州有名的大夫,他此前想守着自己的诊所不想加盟医院,但他听闻王惟德要来,立马关了自己的诊所,他与王惟德一起主攻内科,能与自己的偶像一起工作,这谁能拒绝?
唐弼良是赵昌推荐的大夫,他出身四川唐门,徐硁相信赵昌不会无缘无故送个人给自己,果然这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有一项特殊的研究就是血液,徐硁力排众议成立单独拿出一栋楼成立检验科,他很希望唐弼良能将血液这种救命的东西研究透彻,至少血型他能找到辨别的方法,两人进行了不少的交流,徐硁提出很多后世的血型概念,唐弼良完全被这种概念所击倒。
“燕公让大家表情不要那么拘谨,放松一下,我马上就画完了。”徐硁站画架前边喊边不停的绘制,此时的光线刚刚好,午后的阳光饱满而又富有色彩,整个画面都充满了一种潮气蓬勃氛围,他要将这历史的一刻记录在画纸上,他对自己的写生能力还是很有信心,况且身边的几个弟子也过来帮忙。
“你们几个完成了没有,吉时快到了,咱们住紧时间。”
张树咬着铅笔头,不停用手量量左边又量量右边,韩驰看他又在学徐硁的样子,一巴掌拍在张树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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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完了就帮着收架子。”
旁边三个师兄都高过张树一头,几个人在扬州吃的好睡得好,个头像施了肥的幼苗蹭蹭上涨,四个人站在一起向满格的信号一样,刘芝走过来揉了揉张树的脑袋,“韩老师对你期望最高,所以对你要求最严格,你不要心里不舒服。”
张树刚要说话,年纪最大的程玉抱着画架走过来,“以后人体解剖图少画,多看看儒家经典,为兄相信以你的天赋考上进士不成问题。”
张树白了程玉一眼,“进士?我才不去考,老师都说不考了,我想好了要我要学医,你看看今天这些大夫多威风啊,哎,对了,老师还说不满十八岁不给成亲,你和青姐还有两年啊,可别越界。”
程玉一哆嗦赶紧做了个嘘的手势,将张树一把搂在怀里,张树点了点画架,掰开程玉的手转头就走,程玉识趣的一手抄起张树的画架背在身上,高兰将自己的画架背好,他实在看不过去,“程玉,你就宠着他,这小子现在越来越嚣张了。”
程玉嘿嘿笑笑,“他最小,这么多年我都照顾他,习惯了,没事。”
……
徐硁来到家门口,发现有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那里,看样自己的老妈又来看两个怀孕的儿媳妇了,或者说是过来看董雀儿的。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拢了拢头发,前脚刚跨过门槛就听到里面传来哭声,徐硁心中一惊,难道出事了,今天他一直在医院没有听到什么事啊,他赶紧跑向自己的小楼。
徐硁见到自己的老妈正坐在椅上哭诉着,一旁的董雀儿停着大肚子在身边安慰,卫慕鸿挺着肚子站在那里甚是尴尬,她发现徐硁回来了,赶紧向徐硁招招手让他出去。
徐硁发现两个媳妇身体都没什么事,也没有什么悲伤的表情,这才放下心,自己老妈哭诉应该是家长理短吧,说不定又是自己的小侄子惹火了她,他端起桌子上凉茶就喝了起来。
“你也是个没良心,跟那个老东西一个德行,现在有的小的忘了老的。”张三娘发现徐硁没事人一样喝着茶水。
徐硁喝完又倒了一碗,他端着茶水走到张三娘面前,“老娘,我这不是忙么,你看我都给你又造了两个孙子,你该高兴啊。”
张三娘别过头去又哭了起来,徐硁不得所以,他转头看向卫慕鸿,卫慕鸿拉着徐硁的衣袖,徐硁把头靠了过去,端着碗喝了一口水。
卫慕鸿小声在徐硁耳边说了一句。
徐硁顿了一下。
两人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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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慕鸿肯定的点了头。
徐硁喉咙咕噜一声,一口水没有咽下喷了出来,喷的卫慕鸿一脸都是茶水,徐硁赶紧用袖子给卫慕鸿擦擦脸,两人腻歪的让张三娘很是不爽。
张三娘用脚踢了徐硁一下,徐硁这才停手,卫慕鸿不好意思脸红彤彤的,她掐了一下徐硁手臂,“母亲,雀妹,我回去换个衣服。”
卫慕鸿走时还不忘瞪了徐硁一眼。
徐硁很享受这种感觉,只是又被张三娘踢了一脚,“老娘,干嘛又踢我。”
张三娘没好气的指着徐硁,“你呀,你呀,雀儿还在这边呢,她也有身孕,你怎么不过来看看她?”
徐硁赶紧又过来扶着董雀儿,嘴中念叨着,“娘子辛苦了,娘子受苦了…….”
张三娘看着徐硁这种假惺惺的样子更加生气,她站起来拧着徐硁的耳朵,“徐炽那个老东西不要脸,现在他儿子比孙子都小,你这个小东西要是也敢敢这样的事,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徐硁歪着头,哎哎的叫着,他其实一直搞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没有妾室,徐硁和徐研兄弟两个,万一两个都出了意外,可是要断后了,毕竟真实的徐硁已经死了。虽然心中这么想嘴里却不敢说,他只能喊道,“老娘,你放心,现在儿子就去给你讨个公道。您,您先把手松开。”
张三娘这才松手,“算你有良心,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不走了,雀儿也需要人照顾,刚好我过来搭把手。”
徐硁揉着火辣的耳朵,听到这句话他紧张狠狠的用劲捏了自己的耳朵,“嗷,老娘,你…你不会想和父亲合离吧?这可万万不行啊!”
张三娘一巴掌刷在徐硁头上,徐硁头一偏赶紧躲了过去,“你这逆子,怎么就不行了?我就要和那老头子合离,你难道还敢不养我么,你挣的钱都能养活半个扬州城了,养儿防老,你怎么一个老娘都养不活。”
徐硁一脸委屈,他可不是这个意思,他觉得这老两口还没有到这地步,况且要是张纶知道了,还不活活被他们气死。徐硁知道不能和她在抬杠了,赶紧说道,“老娘,您好好在这里住着,我去找那老头算账,这么大的人了,嘿,身体还真好啊,都五六十岁了,还能生出……”
徐硁边说便退了出来,张三娘前面听的舒服,后面那一句直接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扔向徐硁,“滚,你非把我气死才安心是吧,让徐炽赶紧滚回耽罗,你也跟过去不要回来了。”
徐硁躲过飞来的杯子,急忙跑出门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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