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硁的这番话犹如在池塘中投入一颗巨石,瞬时掀起波涛巨浪惊起一片渔鸥,但是最终还是会归于平静,张凤师对于徐硁的话思索再三还是拒绝了徐硁的蛋彩画,因为门第之见已经有千年,不是说你想打破就能打破的。
徐硁或许没有想到历史的车轮惯性如此之大,自己这个小蝼蚁被无情的碾死,一种文化认知根深蒂固之后必然带来强大的秩序,这种秩序又带来了巨大的惯性,没有万万人是不能阻止这种惯性,徐硁一个人简直是可笑的。
张凤师因为无法承受对于蛋彩画这种巨大的诱惑又不愿被天下所有画派所指责,重压之下直接晕了过去。
延惠大师精通医术赶紧扶起老朋友把脉,发现对方是因为年老体衰过度操劳才昏过去的,便有张家子弟将他带回家休养,经历这个事情之后大家也没有了评比的心情,都不愿在这里待下去草草的收场回去了。
徐硁一声叹息,一个身成名就的人是不愿意打破现成的规矩的,即使面前的利益再大都不行,只有那群光脚的年轻人才无畏无惧勇往直前,徐硁忽然觉得好像自己应该是年轻人,怎么不敢冲破束缚呢?
现在室内仅剩下黄都师和徐硁他们了,黄都师觉得这项评比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他更多是对徐硁的佩服,再加上看过徐硁的画作之后,他认为自己并没有战胜对方,“徐官人,这场比试是老夫输了。”
黄都师刚说完身边的画师们可就不干了,虽然徐硁画的的确不错,但是毕竟没有画完,黄都师转过脸对二人说道,“我们三人岁数加在一起是对面的三倍吧,几个孩子的体力能有你们壮年这么好么,你们难道没有一点的羞耻么?”
黄都师其实是想让徐硁带走刘三郎的,刚何况旁边还有一个他的侄孙,只不过在场的都不知道罢了,徐硁对于黄都师的胸怀蛮佩服的,对黄都师施了一礼,“黄都师心胸广阔,徐某佩服,但是徐某的确没有画完,徐某愿意认输,徐某这就去取黄金过来。”
徐硁说完转头就要招呼徐方,但是被黄都师一把拉住,“老夫没读过几年书,但是还是知道操守的,既然徐官人不承认赢了,那我们就打成平手吧。”
徐硁看着目光诚恳的黄都师,或者他可以是自己慢慢改变画派门第之间的人选,“黄都师让徐某真是汗颜,这是蛋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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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的手册,请黄都师手下,至于以后怎么处置是黄都师一人说的算,当然蛋彩画我也会继续画,希望我们下次比试的时候能够都有进步。”
黄都师看着眼前递过来的小册子无比的眼热,对于徐硁他没有多少了解,但相信一个愿意救人的人是不会错,他双手接过册子拜了一下,徐硁赶紧回拜。
一直到六月初,敦煌的每一家酒店都在谈论上个月的比试,很多人甚至有模有样的说张凤师看到徐硁的画作后当场跪拜在地上,不停地嚎哭才晕倒的,旁边的人立刻反对说道,是徐硁以失传五百年的画法相收买张凤师,张凤师严守底线不屈服而晕倒的,更甚者说徐硁画的老虎显灵了从壁画中扑了出来,将张凤师直接扑到在地才晕倒的。
不管那种说法都是以徐硁的画作为演变的基础,因此徐硁这些天完全不能安心的画画,太多人的围观眼中影响了绘画的进度,徐硁不得已去请求曹贤惠出面澄清这些传闻都是假的,而曹贤惠恰好回瓜州向他的哥哥汇报这件事情不在府衙。徐硁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为黄六郎排毒,他的铅中毒已经很深了,徐硁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可能拯救这个孩子,或许还会让他更加痛苦,但是希望,希望他能好起来吧。
几匹快马来到沙州南边的一处酒家,领头的女子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加上骑马运动带来的香汗透过薄薄红色丝衫将衣服紧紧的裹在身上,那种诱惑让在场的每一个男人都如同发情的公马一般,不断用脚步摩挲着的地面,四个男护卫进来后看都不看这群下贱的男人就站在那女人的后面。
虽然蒙着面纱但还是能透过那一双淡棕色的秋水让欲罢不能,一身糯糯的声音简直如同春风拂过的面容一般,几个男人身体一抖差点坐在地上,“小二,过来。”
小二像一具傀儡一样,痴痴的走向那个女子,“这里离莫高窟还有多远?”
“十里路多一点,不知小的有什么能为仙子服务的。”
“莫高窟那边有没有一个叫徐硁的宋人?”
这句话像一阵清风一样,一下子吹散了房间暧昧的气息,几个男人又开始谈论当时的情况,小二看着眼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容颜,心里十分嫉妒徐硁怎么什么事都有它,“不知这位姑娘找徐官人何事啊?”
“哦,你认识徐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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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家仆经常在我们这买些酒水,所以略有交情。”
野利都兰起身边走然后一招手,手下的武士拖着小二的领子就出了门,小二一身冷汗一下了就出来了,早就没有刚才献媚的心思了,一群食客也马上跟了出来看样子有有好戏看了,只是不知道是文戏还是武戏?
野利都兰也不理小二的的哭喊,一鞭子下去让他立刻乖乖带路,带路.党这种事情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有生命危险,小二为了小命这路一定要带的快,还要带的让对方舒服。
徐硁正在小院子的树下乘凉,身边的两个孩子都在认真写作业,初夏时节的水果早就渐渐丰富起来,任何好吃的徐硁不会放过,这里竟然有西瓜,徐硁看到西瓜差点哭了,沙漠中的温度气候差培育的水果比中原的好吃太多了,在扬州是永远都不能吃到这么甘甜的水果,卫慕鸿将洗好的葡萄和西瓜再次端了过来,她看着徐硁怎么都不像一个富家子,富家子哪会对水果这么感兴趣,卫慕鸿将水果放在徐硁前面,自己也坐在旁边不一会儿竟然打起盹来。
“咣当”一声巨响,徐硁的门被踹开。
徐硁刚把西瓜送入口中,这一声把徐硁吓得差点卡住,卫慕鸿则迅速的站了起来,一把扶住徐硁的手臂正要给徐硁拍拍后背,一个身穿红衣的少去走了进来,徐硁本想发火斥责这个不长眼的家伙,但是看到人之后口中的西瓜,连同西瓜子直接从口中滑到胃里,美,真是太美了。徐硁忽然想起眼前的面容,这不是野利都兰么?
徐硁前两次见到她都是晚上,没能很仔细的看清楚,这是徐硁见过最美的女子,后世任何整容怪都没有眼前的美女标准,大大的眼睛,带点婴儿肥的脸庞,如雪一般的肌肤,恰到好处的身材,每一样都是无可挑剔。
野利都兰对于徐硁留着口水的表情甚是满意,毕竟她进门的时候还打扮了一番,可是当她看到卫慕鸿抱着徐硁的手臂的时候,精致美丽的面庞渐渐地狰狞的愤怒,你不是说他是登徒子么?怎么都抱在一起了?
徐硁还在觉得面前的女子就是生气也还是这么的让人沉醉,手臂去传来阵阵的痛意,她回头看向卫慕鸿,卫慕鸿满脸都是一脸醋意的表情,徐硁蹭的一下心里发凉。
“姐姐,这个登徒子抱着你胳臂干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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