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到了。”

小元一跃而起，一个不稳，跌倒在屋顶瓦片上，脸上却满是兴奋。身边的老者睁开眼睛，笑着看向小元。

‘悟性很好！’这是老者对小元的评价。从感知到可以吸收，小元花了约有大半天。

“不错，感觉怎么样？”老者笑着问小元。

小元心情平复下来，闻言答道：“嗯，感觉它就像是一个无形的精灵，在虚空中舞动着。”他这时发现自己刚吸收的一丝元气已经消失了，便问道：“奇怪，怎么又没了？”

“你现在的吸收能力，只能吸进微弱的元气，加上不会导引它流向丹田，因此不经意就会让它溜走。不过好歹迈出了第一步，但不要高兴过早，你还有很多要学。”老者既欣喜于小元的悟性，又给他泼了一小碗冷水。

小元也从刚刚的兴奋中恢复平静，问道：“如何导引呢？”

“你现在初学，因此要先从呼吸中练习导引，也就是用嘴、鼻来吸取元气。就像你说的，元气如同舞动的精灵，它在虚空中的确是波动着的。所以，要想吸收元气，需要调整呼吸的节奏，去慢慢与元气的律动产生共鸣。”

老者看小元有些不明所以，又道：“你刚才虽然吸进一丝元气，但显然没有注意它的波动节奏。你现在再试着感知元气，记住，用心感受它的波动。再调整你的呼吸，慢慢的去适应元气，你会有惊喜的。”

小元闭起眼睛，按着绵度心法，先使自己的呼吸平稳，然后集中精神，去感受虚空中的‘精灵’。慢慢的，他感受到了一种微弱的波动。与刚刚吸收到时不同，这次他把注意力放到波动的节奏上了。他使自己的意念跟随着波动，发现波动逐渐变强。

一丝丝。

又是一丝丝。

终于‘精灵’的波动开始稳定，小元知道，这应该就是元气的节奏了。他一边感知着律动，一边调整呼吸的节奏，使二者达到和谐。

“我又吸收到一道元气了。”小元声音中带着欣喜，但没有睁开眼睛。

“好，保持这种感觉。我现在教你导引之法，你试着导引元气向丹田聚集。”老者开始教小元导引之法，让他利用意念监控着元气的波动，同时通过呼吸的吞吐频次来将元气慢慢吸引，从嘴至喉，再从喉沿着食道通向丹田。

小元头上开始出汗，他坚定心神，一点点的引导元气，在自己的身体里行走。元气的每一次移动，都让小元心颤。

不知过了多久，小元体内的那一丝元气如同要汇入大海的河流，已经来到入海口，接着一下涌入无边的大海。小元那颗心终于轻松，他终于将元气聚于丹田，虽然只是一丝，但对他有着无比的意义。

他睁开眼睛，满脸喜悦道：“我成功了，我能真正的吸收元气了。”

“嗯，恭喜你。”老者也为小元高兴。

“不过还是那句话，别高兴太早。”老者又给小元泼了一碗冷水。

“从现在起，你需要不停地吸收元气，直到形成气海为止，那时你才能真正成为一名武者。不过光用嘴鼻呼吸来吸收元气太慢，你还要学会用皮肤呼吸，学会用经脉导引。所以……”

老者说着顿了顿，“接下来我会帮你打通一条经脉，教你用皮肤呼吸。这比前面所学的要难多了，还要经受痛苦。”

老者说着停下来，看向小元，似乎等待小元的回答一般。小元见状，神情坚定的道：“既然我选择了修行，我不会怕苦的。”

打通经脉异常痛苦，老者并没有急着这样做。他让小元先去吃点东西补充气力，然后专心吸收元气，先让丹田聚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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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元气。

小元去庙中包袱里寻找干粮，发现已经没有了，便去附近山林摘了些野果，他特意将又大又红的挑出来给老者，但老者并不吃，到了他这个境界，已经不需要人间烟火了。

用野果裹腹后，小元在庙外的草地上盘坐，专心吸收天地间的元气。老者在他身旁盘坐，闭眼养息。

有句话叫一发不可收拾，小元悟性很好，自从第一道元气沉入丹田后，接下来的吸收过程是越来越顺畅，每次吸收的也越来越多。随着体内元气的增多，小元对于元气的认识也越加深入，他的身体对于元气的熟悉度也逐渐加深。

又是月上中天，小元丹田内元气越聚越多，虽然元气并无形质，但小元凭意念感觉丹田快被填满了。他还在不停地吸收元气，忽地他感觉丹田内的元气流动起来，并且开始越来越快。

他知道这是气海凝聚的前兆，虽然有老者事先的提醒，他还是有些紧张。这时老者也发现他的情况，知道他的气海快要形成，便在一旁出言指导他。

有了老者的指导，小元安心多了，虽然丹田的元气已经像漩涡般，在里面翻涌不止。小元感觉丹田有点不舒服，但不是很严重。老者告诉他这是正常的，等气海形成后就好了。

小元不敢有丝毫放松，精神高度集中，意念一直落在丹田区域。元气漩涡越来越快，将丹田的元气都聚拢在一起，形成一个鸡蛋大小的气海。气海形成后旋转开始减速，慢慢地趋于稳定，在丹田中慢慢的转动。

小元试着用意念来控制气海，调动其中的元气，想要让其在身体内流转。不过这个过程并不轻松。但小元这时好像尝到了甜头一般，沉迷于对元气的修炼之中。

时间慢慢流逝，小元终于能够引动气海，用意念控制气海中的元气，随自己心意向身体内流动。小元不停的收发元气，熟悉着对于元气的控制。

老者适时地教导小元绵度心法的口诀，配合小元自己的体会，令他对元气的运用逐渐自如起来。

小元又将元气调动了一次，他将元气收归气海，双手虚向下按，口中吐出一口气。他看向天空，月亮倒向东边，差不多天快亮了。小元算算时间，自己快两天没睡觉了，不过现在他反而不觉得困倦，精神还很不错。

他问老者何时给他打通经脉，老者见他虽然精神不错，但体质毕竟不强，便让他先好好睡一觉，等休息好再来不迟。

一夜即过，小元大概是累了，他醒时已是日上三竿。他舒展了一下身体，吃了些昨日剩下的野果，虽然吃下去口感不咋样，但好歹止饿了。

老者让他在地上坐好，道：“打通经脉，无论是自己来，还是别人帮忙，都是一件痛苦的事，你修行太浅，可能会更痛苦。不过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但能不能打通，还要看你自己的毅力。”

老者给他大致介绍了一下关于经脉的知识，接着道：“你最大程度放松身体，同时保持心神坚定，无论待会受到多大的痛苦，都要坚持住。”

“一切痛苦，一切虚妄，我心磐石，坚守所向。”老者又向小元说了几句，希望能对他有所帮助。

老者让小元嘴里咬上一根木棍，接着手指点在小元的背上，小元努力使身体放松，但多少有些紧张。他抑制心情的波动，坚守本心，向老者点了点头。

小元感到老者的手指忽然加劲，接着背上如同有一根钢针，在自己的背部刺开一个小孔。

老者的元气涌入小元的体内，寻找到小元的十二脉之一的第六阳脉。小元体内元气本能的运转过来，但瞬间被老者的元气覆盖，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元气找到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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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脉的所在，便开始慢慢冲击经脉的关口。由于经脉比较精妙，加上小元年青，并且基础不牢固，因此他需要先找到小元的承受限度。在经过多次的测试后，老者忽然将元气束成一线，猛地冲向小元的第六阳脉关口。

小元就觉得忽然间一股大力涌入，接着整个上半身像是被撕裂一样，他不自觉的咬紧木棍，身体颤抖起来。小元被剧烈的疼痛袭击，身体都有些麻木，嘴唇发白，意识都开始模糊。他牙齿渗血，心里默默地念着那几句话：

‘一切痛苦，一切虚妄，我心磐石，坚守所向’。

他还是挺住了，心神没有失守，纵然身体已经麻木了。

老者的元气冲破关口，接着便进入第六阳脉，让元气在其中周流，同时将周围的支脉也一并打通。过了顿饭功夫，经脉终于完全打通，小元身体痛的弓起来，嘴唇磨出血迹，牙齿连咬东西都没力了。

“我，成功了吗？”小元声音很小，接着就晕了过去。

等小元醒过来，天色已晚。他感到前胸后背一阵疼痛，勉强坐起来。老者见他醒来，道：“打通经脉是很痛的，不过好在你坚持住了。以后你就可以利用经脉导引元气，对元气的吸收速度会更快。同时也可以练习武技了。”

小元还没有完全从疼痛中恢复，声音有些虚弱道：“我没事，师父对我的恩情，如同再造。”

老者道：“不必如此，你我乃是有缘，也不必师徒相称。”他看着小元虽然脸色苍白，但没有丝毫颓气，心中也佩服小元的坚韧。

“痛苦是值得的，你现在只要吸收元气，身体不一时便会恢复，不用担心。”

小元盘坐在地，开始修行吸取元气。果然元气一入体内，便快速流转起来，最后归于气海。他的身体慢慢恢复，疼痛渐渐消失，他听到老者的声音道：“等你完全恢复，我会教你一套彼方宗的武技，你喜欢什么兵器吗？”

“我没用过兵器，不知道喜欢什么？”小元睁开眼睛，向老者道。

“那就传你一套拳法吧。”老者说着，看了看天空，又道：“修行虽然要刻苦，但也不能不睡觉。你今晚好好睡一晚，明天我再传你拳法。”

“师父，你要离开我了吗？”小元也不知怎么有这样的想法。

“聚散离别，不必强求。明日传过你拳法，我便要去寻找我的答案。好了，你先睡吧。”

小元依言睡了，一夜在无梦中过去。

次日，老者传授了小元彼方宗的一套‘绵力拳法’，边说边演示，直到日上中天。小元悟性不仅体现在元气修行上，在武技上依然表现不俗。他很快就将武技的所有招式掌握，只是对于配合元气的使用方面还不是很熟，不过这种事是需要时间的，悟性再高也不能一飞冲天。

小元最后给老者演示了一遍绵力拳法，老者道：“你悟性很好，至于天赋，还需要时间的检验。不过你有坚韧的性格，日后只要修行不辍，必能成器。”

“小元会谨记师父教诲。”说着向老者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老者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小元道：“这个拿着，若是有困难，可以去彼方宗，他们看到这个，自会帮助你。”

说完，老者沿路朝外走去，不一时便在视野之外。小元忽然想起一事，大喊道：“师父……”老者已经走远，只隐隐听到小元的喊声。

“您还没告诉我您是谁呢？”小元说出后面的话，然而老者已经听不到。

烈日当空，不时有微风吹拂。小元站在庙前，心中的感觉很复杂。

我是一名武者了，小元这样想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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