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师兄弟二人听到小师弟的时候都双双叹气,脸上满是悲伤之情。
楚含风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伦哀叹道:“我那可怜的小师弟已经死了。”
楚含风道:“他是怎么死的?”
王伦道:“那是在三年前的谷雨时节,铸剑山庄来了一群身穿黑衣戴着斗笠而且脸上蒙着黑布的男子,他们武功极高一进山门就打伤了山庄内的不少弟子,更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抓住了大师兄和小师弟,并要挟我师父要求我们在十日之内交出莹煌剑,这莹煌剑原本是为当年征西大将军所铸造的宝剑,我们怎敢轻易送人,可是为了救大师兄和小师弟师父也只好先将莹煌剑交给了他们,他们原本答应拿到莹煌剑就于日落时分在剑阁将人质放回,但是没想到他们却出尔反尔,傍晚的时候只有大师兄被他们放了回来而小师弟却没了下落,于是我们立刻向官府报案,又派人将此事通知了征西大将军,好在大将军得知情由之后没有怪罪我等,还派兵帮助我等缉拿那群蒙面男子,可惜我等找了七天七夜一直杳无音信,直到第八天的清晨,官府来人说在八百里以外的一个小村子的茅草房里找到了一件血衣,经过我们辨认正是小师弟当天所穿的衣物,而在那血衣的心口处赫然有一个贯穿后背的剑伤。”
楚含风道:“人的心脏一旦被刺穿自然是十死无生,那为什么这两年江湖上并没有听说这件事?”
王伦道:“当时师父看到那件血衣的时候当场昏厥倒在了椅子上,所以在小师弟入土为安以后,大师兄要我们尽量不要提及此事以免触及师父的伤心之处,对外我们还是宣称四大弟子,但现如今大师兄也死了,唉!真不知道我们这四大弟子最后还能剩下几个。”
柳无痕道:“你们的小师弟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长什么样子,有没有什么习惯或者癖好?”
王伦想了想道:“他叫王煜,如果今年活着的话应该是二十二岁,说来也是缘分我们师兄弟四个身材体型都差别不大,要说长相的话老四脸庞偏圆所以看起来显得更胖,要说习惯的话,他常常从午饭过后就会一直叼着牙签。”
柳无痕道:“他的头部是不是受过伤?”
王伦道:“你怎么知道?他小时候曾经从树上掉下来过,后脑磕在台阶上休养了半年才好。”
柳无痕说罢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金色的薄片递给王伦,王伦接过那薄片和一旁的三师弟仔细端详了一番后,问道:“虽然此物已经被磨得看不清完整的图案,但从它的的薄厚程度和残余的线条中,还是依稀可以看出上面雕刻着的是一片金色枫叶,正是我们四个弟子随身佩戴的宝剑上的饰物,不知柳公子从何处得来?”
柳无痕道:“你们确定不会看错?”
王伦拿出自己的随身佩剑道:“这金色薄片和我宝剑上所刻的金色枫叶在薄厚、色泽、手感上均是一般无二,在这个世上能在这么薄的金片上雕刻图案的人除了我师父沈枫之外再无他人能够做到。”
柳无痕听完王伦的结论之后,渐渐颔首低眉,轻轻抚摸着自己的下颚对王伦道:“如果我所料无错你口中所说的小师弟的确已经死了,但并不是在三年前,而是在今天,就在这家客栈里。”
王伦两师兄弟闻言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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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惊,说罢柳无痕让楚含风去拿天字第一号房里放着的那半颗骷颅,自己则是带着王伦、王杰两兄弟来到了客栈后院东侧拐角处的一间屋子。王杰看着柳无痕用手指朝着那铁锁轻轻一弹,那挂在门上的铁锁居然被他弹指一挥便弄断了,暗道:“本以为这小子只不过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他的内力竟然如此惊人,弹指之力竟能断玉分金!”
柳无痕推开门进到屋子里并点亮了屋里的烛台,这时楚含风也已经带着那半颗骷颅赶了过来,众人开始对这间屋子进行全面检查,柳无痕来到了屋里唯一的一张书桌前面,拉开了一侧的抽屉,看到了许多根约一寸长短的细细树枝,那些树枝上面的树皮已经被削得干干净净,“我想这里就是你小师弟现在住的房间了,这些树枝应该就是他为平常剔牙而做的牙签。”柳无痕道。
楚含风好奇道:“我记得那送水的小二哥不是说那个姓吴的店小二看起来瘦瘦的,而王伦却说他们的小师弟明明是个看起来比较胖的人,这分明说的是两个人怎么会是同一个?”
柳无痕笑着道:“你猜那小师弟为什么被凶手一剑穿心却能不死?”
楚含风道:“猜不出。”
柳无痕道:“因为他的心和别人的不一样,一般人的心长在左边,而他的却在右边,因此当时他只是受了重伤并没有死,他的脸之所以会变瘦恐怕也和他所受的伤有关。”
王伦看了看房间四周,道:“我想应该没错,虽然这屋子破旧了些,但是屋里的摆设风格和小师弟在铸剑山庄的房子很像,而且他平时都习惯用那种树枝做的牙签剔牙,这么看来小师弟恐怕最近一直都住在这里,可是既然他当年没有死那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回铸剑山庄,而是要住到这里来呢?”
柳无痕道:“我想他这几年一直住在这里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到这里是抱着某种目的而来。”
楚含风道:“我想应该不是,从客栈老板的描述来看,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连站立都困难,要不是客栈老板好心收留恐怕早就曝尸荒野了,要说他是装病也说不通,他到这来的当天晚上客栈老板就找来了大夫为他诊脉,一个人受伤的样子可以是装出来的,但脉搏却是不能,所以他应该是偶然在这里住了下来。”
柳无痕道:“第二种可能,就是他出于某种顾虑而不能回到铸剑山庄。”
楚含风道:“难道是他觉得是自己无能,居然被那群蒙面人抓住作为要挟,害得师父割爱了莹煌剑让铸剑山庄蒙羞,所以没有脸面回去?”
王伦道:“我们师父一向视我们四个如亲生儿子一般,而且他老人家也常说铸剑山庄虽立足于江湖但并不以武艺为重,而是以铸剑扬名,所以他老人家一向最看重我们的铸造能力,对于武艺的高底不怎么在意,而且师父他老人家也知道小师弟的年龄最小武功也最差,我想小师弟应该不会因为这样就不辞而别。”
楚含风又道:“还有一种情况,他之所以不能回铸剑山庄是因为他不想把麻烦带到铸剑山庄。”
柳无痕听到这句话突然眼神一亮,道:“小风,这次或许被你猜对了。”
楚含风道:“兄长想到了什么?”
柳无痕道:“我想你们的小师弟很可能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个凶手,据我推断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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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年前你们的小师弟就曾经被这个凶手追杀,但当年他侥幸逃过一劫,自此发现了凶手想要夺取你们四大弟子宝剑的阴谋,他知道这个凶手一定会在四大弟子同时在场的时候动手,所以他只能逃到这里隐姓埋名,但是很可惜凶手还是找到了他,也等到了四大弟子齐聚的机会,所以他才会被凶手杀害。”
楚含风道:“可是他为什么不先解决铸剑山庄的那三个弟子,而是一定要等到四大弟子同时在场?”
柳无痕道:“如果我是凶手我也不会提早下手,虽然提早下手更容易各个击破,但是铸剑山庄的背后毕竟有朝廷撑腰,如果先杀了铸剑山庄的三大弟子抢了他们的宝剑,那么凶手一定会遭到朝廷和铸剑山庄的追捕,到那时候凶手就不得不东躲西藏,根本没有时间去查找第四柄剑的下落,而且一旦这件事传到你们小师弟的耳朵里便会打草惊蛇,找个更为隐蔽的地方躲起来让凶手更加难以查找。”
说罢柳无痕让楚含风把那半颗骷颅拿给了王伦两兄弟道:“看看这是不是你小师弟的头颅。”
王伦拿着那半颗骷颅仔细地端详了一会,看到了那条细细的裂缝,震惊道:“不错,不错,虽然已经看不到完整的头颅,但从余下的这半张脸的轮廓来看和我小师弟很像,而这个裂缝应该就是小师弟当年从树上掉下来造成的,可怜我那小师弟年纪轻轻就被奸人所害。”说着说着两兄弟面面相觑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时柳无痕看到了房间角落里放的一个木桶,问道:“这个木桶是做什么用的?”
楚含风道:“我想应该是用来洗澡的浴桶。”
柳无痕仔细看了看那个浴桶,发现桶底还有残留的水,桶壁上也有尚未完全干掉的水滴。
“怪事,这个木桶里怎么还会有水残留?”柳无痕疑惑道。
楚含风道:“这是个浴桶,原本就是用来盛水的,有水滴也并不稀奇。”
柳无痕道:“可是据客栈老板说他一早就来过这间房里,还发现了小师弟王煜的留书,换句话说这间屋子今天一整天都应该是空的,那为什么这个木桶里还会有残留的水?”
楚含风道:“也许是外面下雨而这里又比较潮湿所以残留在木桶里面的水才没干。”
柳无痕道:“但是今天几乎一整天都是晴空万里,外面的雨也是从戌时过后才开始下了起来,因此我想也不会是这个原因。”
“难道说这间屋子里不久之前还是有人的,难道凶手在犯案之前一直藏在这里?”楚含风说罢,众人震惊地地看了看外面,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漆黑的夜空,以及雨水和地面激烈碰撞而形成的哗哗啦啦的雨声。
柳无痕看了看屋子的地面和门口,道:“凶手是否一直藏在这里我还不能肯定,但是这间屋子在下雨以后的确有人来过,因为地面上除了我们四个人的泥脚印之外还有几个已经干掉的脚印,应该是凶手在外面踩到的泥巴,留在了屋里干了之后形成的,而且门槛上也有一些半干的泥巴残留,我想应该是什么人曾经在门槛上蹭过鞋底的泥。”
“奇怪,这些的干掉的脚印为什么有深有浅?”楚含风盯着这些脚印好奇地问道。
柳无痕道:“难道有什么人把某样东西搬到了这间屋子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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