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接，成凯歌又坐直了一些，演员演员，关键还是看那份演技，但一个从来没有表演经历，估计都没学过的孩子，怎么演？王远城还是很有水平“那这样，你先来一个笑容吧，遇到自己喜欢的事情的笑容。”

不错，表情是演员的基础，说实话，成凯歌认为只要小夜萝这方面能过关，他就认了，演技不行后面慢慢教，可是下一秒，他猛的睁大了双眼。

小夜萝表情一凝，随后舒展开来，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眼中绽放出一种光芒，展露出的是一股虔诚的感觉，就如同看见自己最喜爱的东西出现在眼前一般，璀璨夺目！

不需要表演，她露出了自己在当医生时候的心情，当每一位被她治愈出院的患者向她感谢的时候，就坚信自己没有选错当医生这条道路，这是她的信仰。

而在成凯歌和王远城眼中，这个笑容又让他们在脑海中模拟出一个场景，程知秋年幼时，第一次听到唱台上的京剧表演，半夜一个人站在无人的舞台上，唱响声音时，是不是也会展露这样虔诚的笑容。

“好！”王远城心跳顿时加快了，大叫一声“换一个，来个悲伤的。”

悲伤这个表情不好做啊，成凯歌暗自吐槽一句，小孩子更难了，估计都不知道什么叫悲伤吧，但他说了不参与这次面试，让他自由发挥了，而另外两位梅清远和李台长却看的很津津有味，他们毕竟也算半只脚在内的人，对于这个基本面试还是很了解的。

小夜萝笑容收起，微微抬头，神色很呆滞木然的表情，这可算不上悲伤啊，王远城也反应过来，自己面试的可是一个就三岁多的孩子，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叫悲伤，都是刚刚夜萝的笑容太美了，让他以为在面试一个经历丰富的演员了，正想叫停时候，忽然，所有人都愣住了。

夜萝的面容是木然呆滞的，可是她的双眼此刻活了一般，刚刚如此灵动闪亮的双眼，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膜般，变的黯然无光，给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受，随后，她双眼红了起来，两道泪痕滑落了下来。

瞬间，几人心头顿时一紧，有一种被手握住心脏般的窒息感，不约而同的都张开嘴大口呼吸起来，没有哭泣的动作，没有嚎啕大哭的声音，也没有悲痛的背景和动作，仅仅一个木然的表情，一双灰蒙的眼睛，和两道泪痕，就给了众人表现出一股悲伤的情绪。

成凯歌双眼瞳孔猛的紧缩，这不是表演，就是悲伤的表达，他刚刚也被这股悲伤侵染了，这孩子，仅仅用动作就让所有人被感染到，这已经不是浮于表面的表演，而是真正用自己的情感来渲染的展现！

“小雪儿！”忽然，程蝶衣大喊一声跑了过去，一把抱住小夜萝“怎么了乖乖，怎么忽然哭了，那里不舒服？告诉奶奶，奶奶好怕！”满脸的惊慌表情，显然程蝶衣被夜萝吓到了。

“奶奶，先给我手帕擦擦眼睛吧。”夜萝被程蝶衣抱住后，马上就收回了眼神，一张无辜的小脸看着程蝶衣，眼泪还在流，程蝶衣喘息几口后，反应过来“哦，雪雪宝贝，吓死奶奶了，来，快擦擦。”

啪啪啪，几个人同时鼓掌了“程老师，你这孙女厉害啊，太厉害了，我看不用试了，就让你孙女来演吧，就算没经验，这种走心的态度也足够厉害了。”王远城大夸起来，真没想到能看见过这么灵性的小女孩。

“程老师孙女啊，恭喜恭喜，您家里出了个小天才了。”李台长笑着祝贺了一下，虽然对夜萝很赞叹，但还是他涵养最好。

“原来是蝶衣你的孙女啊，小家伙厉害了，第一次见面，回头给你补份礼物。”梅清远最后一位到的，来了就直接面试，也不知道夜萝是程蝶衣的孙女“不过既然是蝶衣的孙女，有继承到一些京剧吗？会的话来唱两句？”

拿纸巾擦掉眼泪，夜萝点点头“好。”后退一步，几人更有兴趣，如果能再唱一句京剧就更好了。

“这才是今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

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赴惊涛。

莫在枉费你休啼笑，善果新花可自豪。

东角相逢如此报，亏我当初赠木桃。”

抬头一嗓《锁麟囊》片段，口词清楚，声如凤鸣，虽然语音仍然幼嫩，但是也别有风味，小家伙再次大出众人意料。

成凯歌憋不住了“好！蝶衣，你这次就算不舍得，这个演员我也要了，来，明天就开拍！”没有表演算什么，光这一段唱腔就足够了，让小家伙趁时间够先把到时候要唱的一段学会，就绝对可以惊艳大众了。

终于要开拍了，众人马上安排起来，第二天按照时间摆开一桌祭礼，叩谢天地，当然也吸引了不少记者前来，现在华国电视虽然已经很不错，但是就电视内容来说还是很少，体育频道好的比赛节目少，儿童频道内容幼稚，吸引力小，但是儿童是家里主要观看人群，央视总频道是国家频道，戏剧频道还是能吸引不少人观看，另外节目频道是相当高的，播放的大多是电视剧和电影，虽然现在这些节目不少，很多经济公司都在拍摄上映，但这次央视主力计划推出的《程知秋》，还是很吸引人的。

祭礼完毕后，记者们开始争先恐后采访“成导，您这次愿意降格来拍摄电视剧是为了什么？传闻说这次开出的费用很高？”

“陈知秋大师是我相当尊重的一位大师，这次有幸能来拍摄他的传记我很荣幸，至于费用，我是义务来拍摄了，只为我的团队申请一笔工资款。”

“这次演员备选里，听说您踢掉了吴达、曹帆等演员的参演？”

“很感谢吴达和曹帆的这次盛情帮助，不过可惜这次拍摄内容并没有切合他们的角色。”这个问题是个坑，不过成凯歌可不在意，吴达和曹帆是两个经济公司塞来的两个年轻歌手，新出的专辑并没多少成绩就想让他们转型，不过还是被他刷掉了，一句话，没实力别来他眼前炫。

经纪公司恨得咬牙，但也无可奈克，成凯歌的拍摄的电影电视就没亏本的，最差的也是票房小赚口碑很好，让他们再怎么讨厌这个老不死也只能顺着他。

程知秋大师在华国人气很高，这次传记也会吸引很多人看，最起码京剧圈的都会为其献上收视率，而成凯歌来导演，那这部电视剧会不会在一向追求质量的成导手中，成为下一个百花奖得主！

“成导，虽然这次电视还没拍，但我们想请问下，程知秋大师的人物传记是从他小时候开始的，您这边拍摄计划方面打算从哪里开始？大师的那个阶段？”

点点头，这个记者让成凯歌满意，显然是完整看过程知秋大师资料的，他喜欢这样做过准备的记者，而不是那种没事来找麻烦的“关于这点，我可以透露一点，这次剧本安排，我们是计划从程知秋大师年幼时期开始的。”

“哇，那么您这边已经选好了角色吗？”记者有点惊讶，娱乐圈的童星可不多啊，最关键的是小孩演员能演好程知秋幼年吗“能否透露一下是那位小演员吗？”

“抱歉，由于演员未成年，我们不能透露消息。”

其他记者对这个消息不感兴趣，他们在乎的是后面谁来演，不过当程蝶衣出演程知秋消息透露后，记者们瞬间打了鸡血一样，程蝶衣是程知秋大师的第三代传人，也是程氏京剧的大家，这个消息发出去，肯定会让更多京剧爱好者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