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自然看出某人的一脸不乐意,一巴掌拍了过去:“看你那死德行,这剑不都一样吗?”说着挽了个剑花,一剑劈开了一块石头。
切面光滑整齐,剑身嗡鸣,无一处缺损,林平之捂着耳朵挺过一阵刺痛,惊奇的看着这把剑,顿时如获至宝。
两人找了家客栈,天边的云滚了几翻,总算是有了下雨的架势,如今住在客栈,空间小,不方便,成默回想起林家的舒服日子来。无广告网am~w~w.
雨说下就下,噼里叭啦的砸,成默站在窗边,风斜着吹进来,雨就落在了他袖子上,成默皱了眉头拍拍自己的袖子,没想到这一拍竟叫他拍出东西来,一角白色露了出来。
这白色是一块手帕,上面张牙舞爪绣了一朵兰花,乍看之下颇为可爱可若是仔细看来则像是一个诡异的骷髅,这手帕由一根针别在自己袖子里侧,这样无声无息的行为,除了东方不败再不会有其他人了。
东方不败这个人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成默可以确定,此人应该猜到了自己的一些打算,但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这就说明他是个聪明人。
何为聪明?在某些人看来那就是损人利己。事态如此保全自己已经颇为不易,说是江湖门派之斗可若往大了看也像是国家之间的争斗,就像春秋三国,什么时候都少不得算计。
余沧海就像成默抛出的砖,这块砖会把那些不必要的麻烦带走,这块砖会越来越大,大到足以击碎那些自认清高的玉石。
好的砖头横冲直撞,至于那抛砖之人,只要适时做点小动作就可以把那砖头踢回正轨,人与人比的就是这么点计较,站在最后面的人才能成为猎人。
成默觉得没意思,这样的算计他已经是信手捏来,这个世界的江湖还是江湖,却再不见楚留香,花满楼或者陆小凤那样的人物了,成默有些唏嘘,随即笑了一下,如果没有那样的人物相交,能有一个时时斗嘴打趣的也不错,隔三差五还能痛痛快快的打一架。
林平之看着立在窗边的身影,忽然觉得有些远,仿佛下一刻这人就要飞走,他拉住成默的袖子,也站在窗边看雨,雨成一片如同幕布,洗不干净的人心正在挑起争斗。
五个月后一件大事震惊江湖,一伙匪类夜入恒山,恒山掌门不幸身亡,一众弟子被俘,逃出来定逸师太带着弟子仪琳,上了华山,浑身是血的倒在了山门前。
“岳师兄,那不是普通的匪,那是青城派的弟子,余沧海抢了辟邪剑谱,如今功力大增,还收了土匪做弟子,恒山遭此劫难,还请师兄相助。”定逸师太气息奄奄,仪琳更是到现在都没醒。
“放心,你安心养伤,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我这就召集其他门派,一同攻上恒山。”
定逸师太此时精神奇差,说了几句就开始意识不清了,岳灵珊给人盖了被子后退了出去。
五个月让小姑娘的气质发生了不少变化,开始稳重了起来,有起路来身姿轻盈,也能看出她这段时间不曾懈怠,一直努力练功。
山风呼啸中,岳灵珊带着一些吃食上了思过崖,令狐冲长了胡子,整个人有些邋遢,岳灵珊到的时候他正闭着眼睛打坐。
“师兄,余沧海把恒山派夺走了。”
令狐冲猛地睁开眼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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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有些意外,因为按照他的推断,余沧海手里的应该是假的剑谱才对。
一个男人扭着进了屋,他身材魁梧,满脸胡子,实在说不上好看:“这是怎么了?又不开心。”
这是东方不败众多男宠中的一个,也是最受宠的一个,叫做杨莲亭。
东方不败眼皮都没抬一下,手里捏着针穿了线,在那红色的布上落下一针,落针后又觉得不好,重新退了线。
杨莲亭站着有些尴尬,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茶,东方不败专心于眼前的绣品,折腾了半天才停下,他手指修长轻抚大红锦绣,这件衣服,他做了足五个月,一针一线都是考究。
衣裳从架子上拿下来,东方不败脱下外袍,将做好的衣服穿在了身上,他皮肤很白,大红衣衫衬的他人如鬼魅,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开始翻箱倒柜起来,没一会又找出一匹红布来,看不出这布的材质,但应是极贵的,东方不败拿的时候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教主,你今日怎么也不理我?”杨莲亭有些抱怨的意味。
“闭嘴。”东方不败的声音里没有活人气,把杨莲亭冻出一个哆嗦。
心想这不男不女的妖孽真是难以揣摩,东方不败铺好了布又皱起眉来,针拿起来又放下,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也没弄出个子丑寅卯来,最后豁然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杨莲亭心思几转,招呼一人:“教主这几日可是遇见了什么新鲜玩意?”
“教主这几日好像认识了新朋友。”
杨莲亭冷笑一声,什么人能和东方不败做朋友?什么人又敢和东方不败做朋友?以他这些年的经验看,这人估计又看中了哪个小白脸,如今正是入迷。
这样也好,他的心思放在别处,教里的事物自然就有些顾不上了,这是杨莲亭的机会,但一个人若总是吃糖,一朝吃苦总是让人心怀芥蒂。若是哪天真弄来个称心得意的小白脸,自己的地位就有些危险了。 m..coma
“去查查。”
林家武馆招收弟子三十六名,这三十六人是从几百报名者里选出来的,经过层层比试选出来的优胜者,经过正式拜师成为了林氏家族的一员,加上原本剩下来的人,至此林家的武力值已经达到了七十多人。
这七十多人又经过一个月堪称魔鬼一般的训练,此时精神饱满,如同蓄势待发的箭。
天气已经转凉,训练场地上的汉子们还有一些打赤膊的。
“今天学剑法。”成默晃晃荡荡的走上训练台。
此人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一身宽袖长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玩的,但没有人敢轻视他,原因无他,这里的每个人几乎都挨过这人的拳头,所谓的尊敬都是数不清的揍打出来的。
“二当家,这剑法有何练的,咱们也不是什么门派传承,遇到人能打就是了。”
成默白他一眼,打了个哈欠:“别他娘的废话,让你们学就学,我只做三遍啊,记不住的绕山庄跑十圈。”
听他这么说了,底下的人赶紧闭了嘴,就见那人的困倦一扫而空,手中一把长剑行云流水,动作迅捷诡异,一往无前,后又多添杂糅,仿佛连绵细雨。
他们目不转睛的看了三遍,一些人自动去跑圈了,一些开始拎着剑比划,眼见记住的人达到半数以上,成默就放心了,这些家伙不是藏私的人,或者说如果不是所有人全学会的话就会被罚,所以等他们练熟了,自然会教那些不熟的。
林平之正研究着成默新教的剑法,有一处用来总是有些不解,他也一遍遍的重复这一招,正是认真的时候,忽听身后有风声,这练了几百遍的招式,不由自主的用了出来,回首一剑,刺穿了那当空飞来的鸽子,却原来这一招是预防偷袭或达到出其不意效果的。
如此说来,这鸽子乃是他的半个恩师,只可惜他是个不孝的东西,把这半个恩师捅了个对穿。